烈日高高掛在空中,滾燙的熱浪在大地上四處肆虐,路邊的野花綠草在這種高溫之下紛紛垂頭面向大地,就連夏日里鳴叫不停的知了,此刻都停止了高歌。囚車的隊伍在荒野的小路上緩慢的前進著,每個人的臉上都露著濃濃的疲倦之態……
“頭兒~熱死了,休息一會吧,兄弟們實在走不動了。”押送囚車隊伍中一個士兵哀求的說道。
海東瞇起眼睛向前方看了看,接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回頭道:“兄弟堅持住,前邊不遠就到清風峽了,到了那不但能好好休息,還可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等到了那里我請客!”
“頭,這么熱的天,大伙走了大半個月,整日風餐露宿從沒好好吃過一頓飯,等下到了清風峽,您可要好好請兄弟們吃一頓才行。”聽到海東說請吃肉,有個士兵強打精神打趣的說道。
海東呵呵一笑,回身看著自己身后那群衣杉不整的士兵,心中充滿著鄙夷。這哪是士兵啊,分明就是一群受不了苦的富家少爺,想當年自己在前線帶部隊的時候,可比現在吃苦吃的多得多,可自己帶的那些士兵不但沒有怨言,而且軍容在任何時刻都能保持整齊。一個真正的士兵,無論在任何惡劣環境下,都要保持良好的心態和警覺的反應能力,可自己如今帶的這隊士兵,才走了短短半個月的路,就一個個顯得無法忍受,連最起碼的軍容都沒有了,十足像一群流亡的土匪。想到這里,海東整了整自己的軍服,緊走兩步來到第一個囚車面前對著囚車內的人施了個軍禮道:“趙將軍,前面不遠就是清風峽,您再忍耐下,到了那里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了。”雖然他并沒有在這個趙恬將軍的手下待過,可是軍中對這為將軍的評價卻是十分高的,就連他曾經遠在荒涼之地駐守的軍隊,都流傳著這位將軍的傳奇事跡。
烈日當空,囚車上的鐵條在陽光的照射下,猶如燒紅的鐵棒根根粘在趙恬裸露在外面的肉上,可趙恬的臉上并沒顯出任何痛苦的神色,只聽他點頭說道:“多謝海東將軍你連日來的照顧,不知我的家眷可安好?”
“趙將軍放心,您的家眷一切安好,等到了清風峽,您就可以看到他們了。”說完,海東又行了個軍禮,然后招呼其他士兵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清風峽又稱一線天,傳說此峽是被一個仙人用大法力從中劈開形成的,峽谷深不見底,兩邊的峽壁光滑得不可攀爬,自打有清風峽以來,還從沒聽說過有誰下去過,所以無人知道峽底是個什么樣的世界,峽的兩側是高聳的入云的山脈,峽谷中間有一道軟橋連接著來往的道路。
傍晚
行走了大半個月之久的海東等人,終于來到去邊疆之前的最后一個驛站。說是驛站,其實也就是一個隔成若干個小宅院的農家大院。院子班駁的外墻爬滿了綠色的植物,朱漆剝落的大門口立著一根竹竿,上邊掛著一面脫色的旗子,旗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驛字。
“終于走到了,累死了!”眾士兵看到驛站,紛紛停下來歪斜在地上。
海東看著自己帶的士兵無奈的搖搖頭,然后強忍著滿身的疲憊走到驛站門口大聲喝道:“小二,小二!”
沒一會,從驛站內小跑出一個人邊跑邊問道:“來了來了,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店?”
“住店,有沒有寬大的院子,給我們騰出一個來,我們人多。”海東說道。
小二來到門前,看了看海東身后百十來號人,把手一攤為難的說道:“軍爺,小的這里容不這么多人啊。”
“容不下?我怎么記得你這里地方不小啊。”海東把眼一瞪道。
“軍爺,實在是不巧,在您來之前的頭天,剛有個商隊過來,包下了本店后邊的幾個大點的院子,如今可真的是沒有太多空閑的客房了。”小二趕忙點頭哈腰的答道。
“商隊?”海東看了看小二沉聲說道:“你沒有騙我吧,莫非是怕我們住了你的店不給錢?我知道你們這里除了軍隊上的人會在此休息外,也就是一些小的行腳商人經過,哪會有什么大商隊。”
小二聽到這話,馬上恭敬的回答道:“軍爺,我怎么敢騙您啊,真的是有支商隊打此經過,我也納悶呢,這地方幾年都不見一次商隊,這次一來竟然是個百人大商隊。這不我們店里人手不夠,就連老板都親自去侍侯了。”
“這樣啊。”海東看小二不似說謊,點了點頭回身對著自己的士兵大聲說道:“兄弟們,客店滿了,要辛苦大家在外面扎營了。”
“不會吧,這么倒霉!”
“辛苦走了一整天,結果連個床都沒有,還要睡帳篷。”
聽到海東的話,押送的士兵各個哀聲四起,言語之中透著十分的不快。海東聽到這些話,頓時覺得臉上跟火燒一樣,太丟人了,這還是士兵么,整個就是一群貪圖享受的官家子弟們。這王大人怎么會交給自己一支這樣的隊伍來押送囚車,這要是遇到危險,這些兵還不掉頭就跑么。海東越想越覺得丟人,就連小二看他的眼神,他都覺得對方帶著嘲笑的意思。想到這里,就聽海東大喝道:“夠了,你們是士兵,是保衛國家的衛士,怎么連這點苦都吃不了?現在所有人馬上去扎營,如再有異議,軍法處置!”
看到自己的頭發火,這群歪斜在地上的士兵才百般不情愿的爬起來去驛站旁邊的空地扎營。海東無奈的看著這群兵痞,心中充滿著厭惡,看到全部人都去扎營后,他才轉過身來說道:“小二,既然不能住店,也就不麻煩你了,不過我們走了一天大伙都餓壞了,你店里有什么好吃的盡管拿出來送到我們的帳篷那。”說完從身上摸出幾錠銀子遞給他。
“軍爺,小店如今只剩一些新鮮的野豬肉了,您看給眾軍爺上點新鮮肉如何?”小二恭敬的回答道。
“恩,你看著辦吧,但是一定要快。”海東點點頭,然后轉身向營地方向走去。
這群士兵雖然不能吃苦,可扎營的速度倒是不慢,沒一會幾座高大的帳篷便扎好了。海東總算在這些士兵身上看到一些可取的地方,他滿意的在營地周圍轉了幾圈后,來到囚車面前,親自打開第一個囚車的車門把趙恬攙扶下來柔聲說道:“趙將軍,您辛苦一天了,去帳篷里休息休息吧。”別看海東長的五大三粗,可心思卻非常細膩。
跪坐了一天的趙恬雙腿幾乎沒有任何知覺,只看他下地后緩了好大一會,才顫抖著站直了身體并說道:“多謝海東將軍了,不知我那些家眷是否可以一起入帳歇息?”
“這個……”海東頓時為難起來,理論上說押送的途中犯人是不能和家眷同吃同睡的,這是為了防止犯人攜家私逃。
“這么熱的天,大家都渾身無力,又哪會有力氣去逃跑呢,海東將軍莫要想多了,我只是想看看一家老小是否安好。”趙恬仿佛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似的說道。
“好吧,那下官就斗膽做一次主,不過將軍您和您家眷身上的腳鐐不能取下,您看行么?”海東盯著趙恬回答道。
“趙將軍能讓我一家老小短暫的團聚,趙某已經感激不盡,又怎會讓將軍為難呢,就依將軍的意思。”趙恬拱手說道。
海東點點頭,然后轉過身對著身邊的幾個士兵說道:“你們幾個,把其余車上的人一起押送到這個帳篷里,腳鐐不除。”
帳內
看到全部囚犯都進帳篷后,海東對趙恬施禮道:“趙將軍,您的家眷都在這了,你們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一會吃飯的時候我叫你們。”
“多謝將軍,趙某感激不盡!”趙恬站起來對著他拱手抱拳道。海東點了點頭,然后走出帳篷。
“爹!”“老爺!”看到海東走出帳篷,帳內頓時響起了呼喚聲。
“好,好,看到你們都沒事,我就放心了,大家坐。”趙恬看到家眷都平安無事,這才放下心來說道。
“老爺,咱們以后可怎么辦啊,”一位中年婦人拖著腳鐐來到趙恬身邊低泣道。
趙恬看著身邊的婦人,眼中再無那種鐵錚的剛毅,只見他滿眼柔情說道:“夫人莫急,這次我們沒被處死,是陛下開恩放過了趙家老小,至于幫趙家洗脫冤屈,就要靠無憂了。”說完這話,趙恬眼帶期望的看著坐在身體另一側年約十五、六的男孩。
那男孩長體型勻稱,看上去約有一米七左右的個頭。雖然披頭散發,可凌亂的頭發根本掩蓋不住他那俊朗的外表,只見他星目劍眉,眼中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帶著與他年齡不符的堅毅與冷靜,高挺的鼻梁下雙嘴緊緊的閉合,讓人一眼看去就能看出此子不俗。他一身古銅色的皮膚,一身結實但不夸張的肌肉,看起來和一般的富家子弟截然不同,就聽他說道:“爹,您放心,孩兒定會為趙家報此仇。”說完,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
趙恬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蕭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如今首要做的是把家傳的武功練好,否則切莫談報仇啊。”
趙蕭寒聽到這話,垂下頭嘆道:“爹,孩兒愚笨,到現在家傳武功才練到三重。要練到何年何月才可以報仇啊。”
“傻孩子,你十六歲能練到三重,已經是天資過人了,為父在你這么大的時候,也不過練到二重,你爺爺就已經說我是家族內少有的天才了。武功之道在于循序漸進,切記不要心浮氣燥。”
“可是,家仇不報,孩兒怎能安心練功!”
“大丈夫須懂得能曲能伸,像你這樣如此剛直,如何能為趙家雪恥?”趙恬嚴肅的說道。
看到父親把臉沉下來,趙蕭寒急忙說道:“爹,您別生氣,孩兒知錯了,孩兒一定勤加練功,爭取早日為趙家報仇。”
趙恬點點頭,接著把自己的一些練功心得細細對他講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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