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往事難忘

　　凌陽車場辦得如火如荼，生意自然是不用說的了。

　　鄭陽就有了一個想法，他不想住在四合院了。鄭氏兄弟現(xiàn)在所住的東屋其實是何榮的房子，已經(jīng)是破敗不堪了，有時候下雨還會漏水，屋外下大雨，屋內(nèi)下小雨。再說了西屋的露露每天都會有許多的客人，他們總是不分時間的來，每天的動靜都挺大的。

　　“我們?nèi)ツ睦铮瑨暌稽c錢就想走？”鄭光是不太贊同鄭陽的提議的。他坐在炕上雙手拄著下巴。

　　鄭陽說道：“也不是??！這房子有點破，而且我們住這里也很不方便的！”鄭光看著鄭陽說道：“你這么說也很有道理的！要不你先走？”鄭陽聽鄭光這么一說問道:“那你呢？”鄭光笑笑說道：“劉叔他們都數(shù)歲大了，這院子中都是些老弱病殘的，總得有一個人照應(yīng)??！”

　　“什么玩意，臭婊子！”

　　聽到這聲音，鄭光鄭陽立馬了跑出去。只見一個穿著黑色旗袍的小老頭，看起來也有五十多歲了，站在西屋門口大罵。而露露則是披散著頭發(fā)，畏畏縮縮的蹲在墻角！家里的所有布置都被翻得亂七八雜。鄭光走上前去，什么都沒有問就摟了那小老頭一個耳廓子。鄭光用力很大，那人晃了一下，險些跌倒，他捂著被打的臉，不住的倒吸冷氣，覺得嘴里咸咸的，一吐，原來是兩顆門牙！

　　“你他媽的誰啊？”那人指著鄭光，罵道。他本來是想上手的，但是一看身邊的兩個大漢，都是吹胡子瞪眼的，他只得捂著臉掉頭就走，到了門口還不忘說一句：“你們給我當(dāng)心！”鄭陽掐著腰說道：“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見一次打一次！”

　　鄭光跑進(jìn)屋子，只見露露蹲在墻角，不住的嗚咽，身體也是在顫抖。

　　“先回床上吧！”

　　露露微微的點頭，但是他的退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力氣了，鄭光只得把她抱起。淡淡的玫瑰香，在心頭縈繞，是的鄭光心跳跳加速，臉也紅了。

　　“謝謝！”露露輕輕地說著。

　　“喝點水吧！”鄭陽把水遞到露露的面前。

　　“謝謝！”露露接過水，說道：“真的謝謝你們！”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人是誰啊？”鄭光問道。

　　“他是我男人！”露露惡狠狠地回答，“我以為他早死了！沒想到老天真的是不睜眼，還給他留了一口氣！”

　　聽露露這么一說，鄭光的心頭，隱隱作痛，惡狠狠地說道：“早知道剛才我就打死他了！”

　　“露露姐！”鄭陽的心頭有很多的疑問，他想知道，看看眼前這個滿腹滄桑的女人，到底有過什么經(jīng)歷。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露露看著真陽說道：“他叫貴六，是旗人！我也是旗人！”

　　露露思緒紛飛，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那時候皇上已經(jīng)沒有了！我阿瑪所依仗的鐵桿莊稼也沒有了！他一直想著把我嫁到一個大戶人家，好讓他老有所依。那是后我還是一個女學(xué)生，我怎么能依！后來我就喜歡上一個漢族的人，但是我阿瑪堅決的反對，把我嫁給了那個老頭子做??！”

　　說到這里露露再也控制不住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鄭光和鄭陽也都是跟著嘆氣。露露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貴六家一共有三個老婆，但是都也沒能生兒子，他娶我的目的就是生兒子！沒多長時間張勛復(fù)辟失敗了，我們一大家子逃離京城，他嫌棄人多，看著我礙事，就把我丟下了，那時候我已經(jīng)懷上嫚兒了！等我再回家的時候阿瑪和額娘都已經(jīng)不知道去哪里去了!再找也沒有什么音訊.后來我吧能當(dāng)?shù)臇|西都當(dāng)了，換了點錢，總是把嫚兒生下了！”露露說道這里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了！

　　鄭光和鄭陽知道嫚兒是她心中永遠(yuǎn)的病，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愈合的了。

　　“嫚兒剛生下來特別的小，產(chǎn)婆說是飲養(yǎng)不良的，活不了的。還好，她還是陪了我一段日子的。其實見到你們那一天我是想去死的，我要和嫚兒一起死的！”

　　鄭陽看著露露，真的是萬千感慨啊！

　　到了四合院之后，那時候鄭家兄弟也沒有什么錢財，嫚兒要活下去必須得吃洋人的奶粉，沒有人能供得起，出于無奈，露露只得開始**。但是不論露露怎么付出，依舊是沒有能挽得住嫚兒的生命，沒多久，她就死了。鄭陽清楚地記得嫚兒死后的露露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死!因為他的人生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希望了!是一潭死水!

　　“那個漢人呢？他沒有找你嗎？”鄭陽問道。露露慘笑了一下，說道：“當(dāng)初是我對不起他的，現(xiàn)在我更是一個……我怎么有臉見他，只希望他過的好一點吧！”

　　鄭陽聽著露露的口述，他心里就想到了美玲經(jīng)對他說的敏格格，他們之間的事還是有很多的相同的地方。

　　“我想知道……”鄭陽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鄭光就接著說道：“你去看看往前他們回來沒有！”鄭陽聽哥哥這么說，只得走囑咐了一陣，走出了屋子。

　　“我看他以后還會來的！”鄭光目光不敢直視露露，他低著頭說道。露露頓了頓說道：“他就是想讓我跟他回家去！他那幾個老婆都死了，才讓我回去！”鄭光問道：“你是怎么想的？”露露很堅定的抬起頭說道：“我就是死也不會回去的！”

　　鄭光說道：“你千萬別這么說啊！怎么能有這個念頭呢！”露露說道：“以前我也是死過的，你把我救了，又活了這段時間也挺好的，多活這么長的時間我也值了！”鄭光這下急了，他蹭的從凳子上站起，看著露露說道：“活著才有希望，有只盼！”露露含著淚水點點頭：“當(dāng)初我就是聽了你這句話的，可是……”鄭光說道：“我們走！”露露詫異了，看了一眼鄭光問道：“走？”鄭光道：“我們走，離開這個院子，再也沒有人能找到你了！”

　　“鄭大哥，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也知道陽子有搬走的打算，你們走吧！別想那么多了你們能救我一時，你也救不了我一世??！再說了我已經(jīng)打擾了你們這么久的時間了。我知道你的心，這是我的命，我認(rèn)！”鄭光淡淡的說了一句：“你知道我的心嗎？我就是要救你一輩子！你跟我走吧！”鄭光的話并沒有讓露露覺得錯愕。在兩年前他跳下水就自己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心。

　　“大哥，你是一個好人，我不能連累你！”露露很認(rèn)真的說道：“我們就這樣做兄妹不是很好嘛？”鄭光冷笑了一下，狠狠地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就讓我這個哥哥，就讓我照顧你吧！離開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