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3-25 15:41

第六章現實-夢

　　NO6-現實-夢

　　苦澀感在喉嚨里蔓延開來，再優雅的喝像一小口，濃濃的咖啡慢慢滲透著每一個口腔的細胞，難以啟齒的苦澀卻換來了陣陣快感……

　　我在桌上攤開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本子，做出了我十八年以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寫日記。

　　要是伊麗知道啦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當機立斷的認為恐龍滅絕是因為我寫了日記。

　　對于一個從懂事起就把任何傷心的心事埋在自己心里，從不和別人談心的怪物來說，寫日記談心這些是幼稚到死的愚蠢的人才會做的。直到我遇見了伊麗。

　　而伊麗也不會吧任何心事說給任何一個人知，她認為人是為了出賣另外一個人而存在的。也直到遇見了我。但她卻是吧所有的心事傾吐給一張張永遠不會出賣她的白紙上。當她吧10多本厚厚的日記本昂首挺胸驕傲的擺在我面前，我差點被嚇的暈死過去，那可是足夠寫完東南西北游記的紙啊！于是我為了挽回面子翻了她一個白眼吐出四個字——半個怪物。

　　于是半個小怪物摟著一個怪物，撫摸著，沒有任何語言。于是伊麗成為第一個知道我存在的人。

　　而洛祺是個半個，她和我一直在演戲，而我為了這一場戲的繼續，用演戲中的自己來演這一場戲。

　　于是我在日記的開頭寫下：落葉的深秋，寂靜的夜，我寫一首歌給你，我很想你——伊麗。

　　我沒有在日記的尾聲畫上一個句號。我不希望還沒見到伊麗就要一個只有扭曲的線描的空洞的結局。

　　那一晚我夢見她了。在河岸線，黃昏的夕陽，潔白的連衣裙，迎風飄揚的長發，微笑著的她還是那么美麗，讓人琢磨不透。當我靠近她，她就離我更遠。我定格在那里，凝望著她，她薄薄的嘴唇一動不動，沒有一句結束語。夢中她的消失像我們的分手，很突然，很短暫，還沒來得及告別。我還以為我們依舊在一起，她的溫度，她的氣味還殘留在我身上，仿佛前一秒我們還在擁抱一樣。

　　之后整個人在很淺很淺的夢境里掙扎著，似醒非醒。像掉進一個無底洞，就算雙手磨的血肉模糊，還是無法爬出這無底洞的深淵。

　　在愛情和歲月的痕跡里我無法逃脫。

　　對于我的醒來，像沒有任何預兆一樣，自然而順利，沒有突然驚醒的痛苦，對于這個不尋常的尋常，我沒有太過于在乎。

　　摸了摸眼角，還殘留著眼淚的痕跡溫度。跌跌撞撞的撞進洗漱的房間，站在鏡子前，整個身體仿佛就只有雙腳支撐著，麻木不仁。

　　我看著鏡子中角色蒼白，淚痕清晰，眼圈浮腫的自己……破碎雜亂的心情不知道該怎么收拾。

　　我顫抖的摸著頭頂，瞳孔中殘留著半個小怪物撫摸著一個怪物時的情景。溫度，氣味，心跳聲都能使我瘋狂。

　　原來我并沒有看開，一直以來都是在催眠自己，以紳士的姿態自欺欺人而已。我還在無底洞中，只是不想痛苦我放棄了掙扎。直到充滿血絲的雙瞳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直到指甲深入血肉里，看著血一滴一滴滴落到地面都絲毫不曾擦覺到疼痛，才發現我比任何時候都更想伊麗。

　　曾經像一部連續劇，一幕幕的涌現在我眼前……名為思念的痛苦折磨著我，每一個細小的不能再細小動作每一個物品無意的擺放都會和過去歲月中的種種重疊。

　　一拳狠狠的砸在鏡子上，血順著玻璃裂痕緩緩流動，眼中四分五裂的鏡子破碎的自己。也像我的心一條條裂縫流淌著熾熱的血。

　　表面再光滑再無暇的鏡子碎了就再也不能叫鏡子，只能叫玻璃。玻璃般的脆弱的心，

　　正因為曾經擁有的是真實的，刻骨銘心的，所以才叫痛心。

　　于是我開始瘋狂的尋找伊麗。

　　每天站在洶涌的人流中抓著每一個行人詢問，那種瘋狂中有點墮落，像一個丟了孩子的母親，可笑的是我只是丟了曾經墜入愛河深愛的背影。

　　MSN，QQ，微信等一切聊天的工具上都就有我瘋狂的痕跡。

　　無數次深呼吸祈禱著走進無數間公司職員工作的地方只為那里有個人性伊，又無數次失魂的走出。

　　時間一天天的在上帝神嘲笑的嘴角中流逝。終于也接近圣誕節。每一次圣誕節都是情侶們圣神的日子。這個節日無數對情侶在浪漫的表白下走在一起，又有無數對情侶在命運的玩弄下含淚而離。

　　浪漫，甜蜜，悲傷，懷念，相遇無數種氣氛融合在這個沒有耶穌的中國空氣中彌漫。陶醉著每一個人也刺痛過每一個人。卻沒有一個人祭奠下耶穌。

　　“如果可以我還真想和你度過白色圣誕節。”

　　回憶又像一顆尖銳的釘子一下子刺痛我的心，光速般的來回穿梭。

　　伊麗瞇著眼頭靠在我的肩膀，和我相依在河岸邊，十指緊扣。我撫摸著她的長發，輕輕的告訴她，我可是很貪心的。我不僅要度過一個圣白色誕節，還要和你度過無數個色彩斑斕的圣誕節。

　　“你神經病啊！癡線！青山放假啊？！”一串的暴罵聲吧我拉回現實。我才發現原來我手拉著一個行人的手，而且是個男的。

　　黑夜大街的燈光吧我的影子縮成一個微小的點。

　　心臟上像撒了一把辣椒粉，一邊跳動著，一邊滲透出辣辣的熾痛的往事。

　　我麻木的坐在大街旁邊的階梯上，像一個沒有電池的機械人，空洞的眼神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情侶。燈光照射在我麻木的臉頰，有種透骨般的寒冷。

　　空洞無神的行人麻木的打著電話，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樓梯上坐著一個落魄的少年。

　　不知從哪里開始第一顆白點落下開始，無數渺茫的白點在空中起舞。大街上又多了一份浪漫，一陣歡呼——白色圣誕節。

　　而在我眼中著白茫茫的大街像一部黑白默片。來來往往的路人，那燦爛的笑容，浪漫的接吻都是慢鏡頭的諷刺。

　　上帝永遠不給悲傷的人有喘息的機會。這白的刺眼的雪映出的便是他諷刺的口吻。

　　我的表情看不出是悲傷還是諷刺，麻木的我像戴了一個厚厚的面具，只露出一雙空洞的雙瞳。

　　伸出手，掌心化雪是一滴冰冷的水刺激著我手掌的反射弧。

　　或許命運只是和我開了個無所謂的玩笑。

　　沉湎往事，不斷加速的痛楚，心臟像是被撕扯般的痛了起來。

　　我咬緊嘴唇，面容扭曲著，眼淚無聲無息的流淌在臉上。

　　冷漠的白雪吧我映得像一出悲慘的話劇。

　　終于在無限拼命的結果下，仿佛上帝為了這出戲更加的好看，于是安排了一個特別劇情——我得了重感冒。

　　腦袋的飛速的旋轉。沉重的身體使我動彈不得。旋轉之余腦袋里仿佛一顆顆巨大的原子彈在腦中轟轟烈烈的爆炸開來。焚燒般的熾痛襲擊著我敏感的神經。

　　終于在種種折磨下我光榮的躺下，模糊的眼前伊木婆婆忙的不可開交。我張開干裂的嘴唇，咧嘴勉強的笑了笑，仿佛戰場上英勇的還剩下一口氣的戰士，用盡最后吃奶的力緊緊的抓著隊長的手，虛弱的說“快走！不要管我……一定要取得……勝……利！”眼前緩緩浮現出伊麗那唯美的身影，摸著我的腦袋，給了我一個巨大的白眼，諷刺的聲調從牙縫里一字一字吐出“看開燒壞了，沒救了。”

　　于是我笑了。

　　終于我雙眼一黑。腦袋仿佛一塊大大的石頭在大海中飛速下沉。

　　睜開渾濁的雙眼，盯著天花板努力的思考了老舊終于想起一切。

　　從厚厚的棉被里伸出雙手，瘦了不小，幾乎只剩下皮包骨，某種意義上幾乎能和伊木婆婆的瘦小度媲美，只是小了幾十年歲月的滄桑。右手上的傷口也得到了專業的包扎。不用想，一定是伊木婆婆請來了醫生。

　　伊木婆婆幾乎在門口瞬移過來，摸了摸我額頭，另一只手摸著她的額頭。

　　“放心，命大死不了。”我咧了咧嘴，擠出一個笑容來。

　　“你不死倒是吧我給嚇死了！一睡就睡了三天！不過沒事就好。我去熬碗粥給你。”

　　看著她的身影我笑了，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捧著暖暖的白粥，從手里暖到了心里。無比滿足的幸福的充滿著我全身。

　　在伊木婆婆千叮萬囑下我幸福的做了次睡王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鳥的鳴叫聲在清凈而空曠的大街上格外好聽，有種余音繞梁的感覺。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腦袋煥然一新。比起渾濁的前天，現在的一切都清晰起來。

　　仿佛沉睡了千年的我，一邊活動著“新的身體”一邊行走在清晨的大街上。街上相比以前，一片鋪上一片純白。相必這幾天都下下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