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衡助理隨車去機場接他的時候,把這幾天沈漁做的事情都跟他說了,末了說,“沈小姐這幾天很少吃東西,也沒怎么睡覺,我看了都心疼”。
劉東衡一進辦公室,就看到沈漁靠著電話,趴在他辦公桌上睡得正香。他放下箱子,抱起她就向外走,律所同事都用錯愕的目光看著他們,劉東衡在辦公室很注意形象,跟女同事都刻意保持距離,對沈小姐也太特別了。
劉東衡把沈漁抱到車上,沈漁就醒了,睜開眼,看著劉東衡臉上冒出的胡子茬,笑著說,“劉東衡,你好丑”。劉東衡樂了,用手捏了捏她又瘦了一圈的小臉,笑著說,“你好憔悴,但在我眼里,很美”。
劉東衡發動車,問沈漁,想要做什么,沈漁說,“吃飯睡覺”。劉東衡說,“那去我父母家好不好?距離最近了,媽媽知道我回來,應該也做好飯了,你吃了,很快就能睡覺。”沈漁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到了劉立志家,董毓婉和小保姆正在廚房做菜,沈漁幫他們把做好的菜端上桌,等幾個人忙完了,劉立志和劉東衡也從書房走出來了,大家一起吃飯。董毓婉有些擔心地看著沈漁,“沈漁,你臉色好差噢”。沒等沈漁回答,劉東衡搶著說,“媽媽,你別跟沈漁說話,讓她趕快吃完,她困得不行了”。
沈漁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碗飯,說,“伯父、伯母,不好意思,你們慢慢吃,我先去睡覺了。”董毓婉看著沈漁的背景,問,“阿衡,聽你爸爸說沈漁這幾天一直都呆在你辦公室里?她就這樣一直不吃不喝?”。
劉東衡有些動容地說,“我走的時候讓她幫我坐陣,她就寸步不離我的辦公室,各種事情都幫我安排好了。喪葬費,財務看不到我的簽字不肯付,她自己拿了20萬幫我墊上了。”
劉立志接著說,“毓婉,沈漁真是個很好的女孩子,說話做事分寸把握得極好,也不吝錢財,頗有大將風度,以后會是阿衡的好幫手”。
劉東衡笑著說,“爸爸媽媽,以前都是我給別人錢,沈漁是第一個拿錢出來給我用的,以后我要窮困潦倒了,得靠沈漁養活我。”
董毓婉樂壞了,笑呵呵說,“阿衡,那你要努力啊,趕快把沈漁娶了,省得你的依靠跑了,回來怪爸爸媽媽”。劉東衡立馬起身,說,“我得去看看我的依靠,別一不小心飛走了”。
沈漁合衣躺在床上,睡得正熟,一張小臉粉撲撲的。劉東衡看著她,在他的印象中,她哭一場就要睡一覺,可這一次為了他堅持了那么久,他甚至想,她是不是已經愛上他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沈漁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她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石榴樹。夏末的石榴花已經有些頹敗,但仍能看出曾經的絢爛。
她翻出手機,李恪還是沒有回復給她,倒是有條劉東衡的短信,說“我去律所了,你醒了,在媽媽家等我”。
她把這幾天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她突然有些害怕,難道她喜歡上了劉東衡,她好害怕他不能回來,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愛的人只能是李恪。
想想還有三天假期,她決定去西安找李恪,給李恪發了條短信,“恪,我想明天去西安找你”,這次李恪很快回了短信,“我在日本出差,周六回北京,你在家等我,我有話跟你說”。
沈漁反反復復看著李恪的短信,她想找到那個曾經說給她挑一輩子魚刺的李恪,可是冷冰冰的22個字,怎么也拼湊不出那張熟悉的臉,她的眼淚打濕了枕頭,就越發不想爬起來,懶懶地窩在被子里。
劉東衡回來,聽媽媽說沈漁還在睡覺,到房間一看,就聽見沈漁嗚嗚地哭。他掀起被子,看她握著手機,把頭埋在枕頭里,哭得傷心。他把她輕輕地抱起來,用手指把她臉上的淚水抹掉,無奈地看著她哭得紅腫的眼睛,“沈漁,我要拿你怎么才好?”
沈漁把頭埋在他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突然覺得她愛上了他的懷抱,好像只要在他懷里,悲傷就會慢慢遠離她。
“沈漁,你知道嗎?那個交通事故完全是人為的,他們被撞得血肉模糊,我幾乎都認不出來。”。
沈漁一直沒有問劉東衡,西夏到底發生了什么,她覺得自己可以想象到,但不知道真相原來這么殘酷和血腥。
“白天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晚上睡不踏實,夢里都是你。但我不敢給你打電話,我害怕你哭,那樣我會堅持不住”。
沈漁的眼淚又流下來了,她情不自禁吻了一下劉東衡,他的胡須還在,扎的她有點痛。
劉東衡輕輕吻干她的眼淚,有點咸,澀澀的,但他的心里充滿了歡愉,她的眼淚終于為自己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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