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十二載感慨深

　　一年，可讓一個胎兒墜地，可讓一個嬰兒學走，就連那千年老樹也換上了一茬新綠。冬去春來，就這樣整整換了一十二次。

　　——卻是已然過去十二年了。

　　這一年的冬季十分冷，路上空無一人，大都在家里暖和，有些富裕的家里裝上空調。

　　而在這么冷的天里，竟有一個年輕人光著身子盤腿坐在一處小樹林的土凹里。

　　這個人看起來有些英俊的面孔上，有一股出塵的意境，渾身散發出與眾不同的氣質，面上白凈，嘴角略微勾起，似笑非笑，看起來勾人眼神！

　　此人周身環繞一圈金色的氣體正緩緩的進入他的體內。陡然間，此人手上指印一變，口中念念有詞，那周圍的天地靈氣劇烈的翻滾，沖進了年輕人的體內，狂暴的靈力突然進入體內，年輕人被這么猛的靈氣沖進去似乎也有些受不了，身體一顫，陡然吐出一口血。

　　“奶奶的，沒想到這個時代的天地靈氣這么稀薄，原本九年就可以練成如今花了十二年才大成...”這個年輕人嘴里喃喃的說道。

　　此人就是十二年后的張羽。

　　張羽原是想九年將進階內功《內丹術》練好的，卻沒想到現在的天地靈氣很是稀薄，不及前世在明朝時代六分之一。

　　都是工業污染搞得，讓靈氣流逝嚴重，故此九年可以完成的功法花了整整十二年才完成，這讓張羽很郁悶。

　　整理好情緒，張羽平復了一下氣血的翻騰，又開始修煉。武當的高階功法－－上清無極功！

　　張羽打算一鼓作氣，趁著體內沖擊內丹術成功的那一口真氣，直接把上期無極功第一層練成！

　　此功共分九層，若練至頂峰可達到先天，成先天高手，即可打通任督二脈，行大周天。若在得到江湖至高無上武學，或許可已到達頂峰，打通周身奇經八脈，可成為先天大成高手，到得那時天下之大，任你遨游。

　　只是江湖至高武學也就那么幾種，道家有“九陰、九陽”兩本真經，佛門有“如來心經”江湖上流傳的也就是《葵花寶典》、《小無相功》整個武林自出現起修煉者不知凡幾，而至高武學就這么幾本，且這些功法大都是深奧異常，就算僥幸得到一本，也沒有時間讓其練到巔峰。

　　所以說江湖存在千余年，達到奇經八脈全通、破碎虛空的也就寥寥無幾了。但是也總有一些天資不凡的前輩達到傳說中的境界。

　　相傳武當派張三豐真人，一百歲時創下太極劍與太極拳，一百四十一歲時先天大成，破碎虛空。

　　又說峨眉開派祖師郭襄曾借“九陰真經”一用，和倚天劍相輔也破碎虛空而去了。

　　又有傳言獨孤求敗當年劍術獨步天下，環顧宇內竟無敵手，不久，也破碎虛空而去，留下獨孤九劍這一江湖至高武學。

　　無相谷，無相老人以自創“無相神功”達到先天大成之境，也羽化飛升去了。

　　........江湖流傳千余年，其修煉者不知凡幾，可真能達到先天大成之境，屈指可數，可謂是萬中無一。

　　當年，張羽沒有穿越之前巔峰時刻不過才將“上清無極功”練到第七成，還未成為先天高手，而唐問天也不過才打通了任督二脈，當初若不是張凡輕功不錯，早就尸骨已寒了。

　　“上清無極功”乃是武當高階武學，其內容比之普通高階武學還要復雜精妙，當然威力也不是一般的強。

　　上清者，通天也。無極化太極。

　　上清無極，乃是走太極之道，最和天道。故武當弟子雖然修習進度緩慢，可根基都很扎實。大部分人都可以達到高等境界。所以武當才可以自創派以來便可以領導江湖，短短時間自成一大派，不是沒有道理的。

　　閑話不待提，且說張羽準備修習上清無極功，入門很容易，借著那股沖擊境界的真氣默默運行，按照這內功的運行路線，行了九個小周天，這才收功。

　　眼見天色將晚，就收拾收拾回家了。

　　進了家門，便隱約聽到父親的交談，卻也聽不真切。

　　這房子還是十二年前的那個房子，還是原來的磚瓦房，不過較之十二年前更加陳舊了，仿佛一個遲暮的老人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不過殘存偷生罷了。

　　剛進了家中，就見母親的咳嗽聲從廚房出傳來，見得張羽回來了，說道：“小羽，回來了....怎么不穿衣服？這么冷的天，快穿上”

　　張玉從屋中出來，招呼張羽，卻見張羽上衣沒穿，說起了張羽。

　　“額.....”

　　張羽一愣，忘了，剛才練功為了方便，就把上衣脫了，走的時候忘了穿上了，平常內功流轉不停，早已可御風寒，自是沒感覺到。可是張玉等平常人不行啊，張羽也不敢將自己會內功的事告訴父母。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倒是失策了...”

　　張羽一笑，將衣服穿上，說道“媽，用我幫忙嗎？”

　　“不用，先回屋看會電視，一會就做好了。”

　　張玉見張羽穿上衣服，笑著說

　　“嗯，對了，我爸呢？”

　　張羽見父親沒出來，不由好奇問了一句。

　　張玉聽聞，說：“家里沒多少錢了，你明天就開學了，你爸去你三叔家借錢了。”

　　聽到這話，張羽默然，以前家里還有些余錢，可自從上了高中，在皖省臨水一中上學，一年學費加上生活費要上萬元，張大海又漸漸干不動活了，生活越來越困苦了。

　　原來張大海有二個兄弟，大哥張大山，三弟張大川。張羽大伯張大山在城里買了一套房子，生活還算富裕，可就是看不起比他窮的人，每年過節，兄弟幾個走門，張大山總會顯擺一番，三叔張大川還算老實。平常也不怎么看不起張大海一家，這幾年也會對張凡一家救濟一些。正因這樣，張大海才去張羽三叔家借錢。

　　“小羽，該吃飯了，快洗洗手...”

　　張羽正想著，傳來了張玉的聲音打斷了張羽的思緒，卻是叫自己吃飯了。

　　張羽洗罷了手，問道：“不等爸了嗎？”

　　“不用等他，估計得十一二點才回來，我們先吃”

　　張玉給張羽拿了一個饅頭“吃吧！”張羽接過饅頭咬了一口。

　　“小羽，明天就開學了，這一轉眼你就上高三了。這學期上完也就是高中畢業了真快啊......！”

　　張玉嚴重露出追憶的神色。

　　“記得你小時候才這么高”張玉將手放到與桌子齊平的地方，比劃道。

　　“現在卻是到這了”

　　說著又把手放到比自己頭頂還高的地方，頓了頓又說道：“我還記得，你六歲那年，被一道光砸暈了，當時把我嚇壞了...”

　　張玉說著還后怕似的用手拍拍胸口。

　　聽到這個，張羽還有些感慨，就是因為那道光，自己才來到這個世界，才會重生，而今一十二年過去了，此刻想來，竟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好想就發生在昨天似的。兩人都有心事，在無聲中，吃過了飯。

　　這一頓飯，卻是就這樣過去了。

　　吃罷了飯，卻見母親收拾完碗筷后沒有睡覺，而是在堂屋等候。

　　張玉說：“小羽，你先睡吧，我等等你爸。”

　　“還是我等吧，你先睡吧。”張羽說道。

　　“聽話，明天還要報名，早睡早起。”張玉嚴肅的說。

　　聽到這樣說，張羽也不再堅持，默然走進自己的房間，將門反鎖，盤腿坐在床上，調息。‘上清無極功’剛剛入門，還需要時刻鞏固。

　　也不知過來多久，才聽到門響了，接著便是聽到母親開門的聲音。不一會，就傳來張大海的聲音。

　　“娃呢？”

　　“睡了，怎么樣？借到錢了嗎？”這是張玉的聲音。

　　“嗯。大川借了5000塊，勉強夠用了，他家你也知道，也是不太富裕，”張大海哈了口氣。

　　“而且，他家也有一個娃正在上初三呢，大川的媳婦身體也是有點病，不容易啊！”

　　“恩，是啊，哎，都是不容易。”

　　“沒吃飯了吧？我給你留了些飯，我去給你熱熱。”張玉說著就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