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剛搔搔自己耳朵。
只好無可奈何的付合。
“魏姐,聽說蓮花校拿錢也進不去。何必呢?”“你呀小號手啊,你還小你不懂呀。為了自己孩子有出息,天下父母莫說拿錢,就是拿命也爭先恐后啊。”
魏組長感嘆地搖搖頭。
突然想起什么,扭扭頭。
“哎水剛水剛,你老婆不是老師嗎,在哪個學校教書哇,與蓮花校熟不熟?”,水剛嘆口氣:“熟倒是熟,可她一個小老師,哪有那能耐?”
魏組長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也是!也是!如果一個小老師都能幫上忙,這蓮花校也就不值錢啦。”
說到這兒,她有些關不住話茬兒了:“這年頭哇,難說。最近郵局要提一個辦公室副主任,爭的人多啦。
其實爭什么爭,到頭來還不是全靠上面說了算?
我早看透啦,所以我也想,但我不爭。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你爭也沒用。與其有這個閑心爭得頭破血流,倒不如替自己孩子策劃策劃將來的出路。走吧!”
二人出了郵局大門。
相互告別,各自東西,不提。
知道南霸天的舊場地出租價格后,水剛很興奮。樂隊雖然被強制遣散了,可這段時間以來,水剛卻一直夢想著東山再起。
這固然與自己從小熱愛音樂的習慣成自然,緊切相連。
更是與現在迫切要解決的生計問題,習習有關。
貨柜被大老劉以鎮辦名義強行沒收了,自己還被五六個巡查隊員圍著抽了皮帶。奇恥大辱沒報,連基本謀生唯一的一條路,也被堵死了。
老爸雖然連聲安慰自己不要緊,老天爺餓不死睜眼的鳥兒,可是,水剛知道那是老爸在強顏歡笑呢。
當然,水剛也明白。
大老劉小阿劉這一幫吃公飯的家伙,看似堂而皇之,氣勢洶洶,鋼牙銅嘴,實質上遠沒有其外表唬人。
等上幾天,老爸拉上自己求上門去,說點好話,瞅辦公室無人,塞上一卷大團結,或者幾件時髦衣褲,就萬事大吉。
轉眼間。就骨碌碌的重新把大貨柜,推上街頭么喝。
眼前,這口氣雖然實在難消,可這幾天無所事事的浪費,卻最是讓水剛揪心。如果能馬上把南霸天空出的場地盤下來,再把樂隊的兄弟姐妹們一召集,嗬嗬!
水剛這樣快樂的想著。
跳上了公交電車。
車至沙河鎮終點站,水剛不慌不忙下來,先溜到大轉盤那家熟悉的小食店,吃得飽飽的,打著嗝兒付了錢。
然后要了一杯開水,背朝外坐著一口一口的呷著。
估計鎮辦要下班了,才跨出來朝坡上的鎮辦摸去。
長期與大老劉小阿劉打交道,水剛知道,鎮辦要下班時是最混亂的時候。慢騰騰踏著三合土階梯上去一瞅,果然。
門口一溜辦公室窗前,辦事的人正推推擠擠的嚷嚷著。
“還沒有到六點喲,怎么就忙著收拾東西關窗關門,什么工作作風喲?”
里面呢,也毫不客氣的大聲回擊:“國家規定早上八點上班,晚上六點下班,我們哪兒做錯啦?要辦事也不早些來,怪誰啊?”
巡查隊員則圍在旁邊,勸著,威嚇著,推掇著。
這情景,年年月月天天如此,長演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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