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我們分離的這段日子,她經歷了什么,思想有過怎樣的變動,我們都一無所知。或許這些問題任何人都有遇到,青春期的激動,在所難免。但是她……”季澈的母親失望的搖搖頭,季澈的哀嚎傳入她的耳朵,刺激她的神經,“我斷定,這絕不是青春期的正常現象,她的胡言亂語真令人受不了。您也聽到了,她都胡說了些什么?李逸寒……?她說李逸寒是個作家,可是,可是根本就沒有這個作家,根本沒有!而她呢……瞎編亂造一些東西出來糊弄別人,也糊弄自己。可這么做的目的在哪里?任何事情總要有個目的吧,可是她的目的你卻猜測不出,而她也什么都不肯說。”
江夫人一邊認真地聽著,一邊唉聲嘆氣,好像這一切變故都以最直接的方式折磨著她一樣:“或許是她太想得到別人的關注罷了,季澈向來安靜,不被人所重視,但她并不甘于這種生活,所以,只是想了一個并不高明的方法挑起事端,用以博得她人眼球。”
季澈的母親聽了江夫人的話,覺得有一定的道理,但轉念一想又疑慮叢生起來:“如果真的如您所說,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嗎?她從最開始的默默無聞,到現在人盡皆知,她已經達到了自己預期的效果,甚至比預期的還要好一點。可是,為什么她還不結束這場鬧劇呢?甚至一點這方面的打算都沒有!反而愈演愈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謊言中了,這又是為了什么?”
“騎虎難下了呀!”江夫人自作聰明的闡述自己的一套理論,“那是因為她少了一個承認錯誤的臺階。如果她現在向您認錯,向所有被自己欺騙的人認錯,她將會面臨怎樣一種難堪的處境。她年紀還小,這樣的處境是注定要影響到她接下來的人生的。所以,我們還不能夠直接戳穿她,只能用另一種緩和的方式來調和這種氣氛,起碼不能讓她顯得那樣沖突。然后給她找個臺階,讓她知道即使是錯了也沒什么大不了,我們依然愛她。絕不會因為遭受了她的小小的愚弄就耿耿于懷,心生芥蒂。”
“真是個絕妙的主意呀!”季澈的母親不覺已喜上眉梢,她看了眼季澈的房間,壓低了嗓門對江夫人稱贊道,“你說的太對了,我怎么就沒想到這點,這樣一來,季澈就可以恢復原來的樣子了。但是,要找個什么樣的臺階呢?”
江夫人被稱贊后,臉上洋溢著一股得以的神情,她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說:“不如就將計就計好了。既然她那么肯定會有李逸寒這么個人的存在,那我們干脆隨了她的意,就當真的有這么個人。她說她和李逸寒之間是最純潔而又最真摯的感情,我們就姑且認為事實如她所說,不再對他們的感情加以評判。她說李逸寒是個十分了不起,而且德才兼備的人,我們就假定他真的如此,而且還要在她面前由衷的贊揚他,最好能顯示出自己對他同樣懷著愛慕之情。”
一段話聽得季澈的母親云里霧里,她說:“我不明白這樣做的目的何在。如果我們裝作了相信她的話,不會顯得我們太愚蠢了嗎?而且他還會引以為傲,自認為愚弄了大眾,這樣做就怕她以后變本加厲,再弄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亂子來。”
“此言差矣。”江夫人信心備至的打斷他女友的擔憂,“雖然我們并不能完全排除你所說的那種可能,但我認為,我們還是應該對季澈保持信心,她是個有良知的孩子,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我們可以預料到,當她得知自己處心積慮編造的謊言居然有人相信,而且對方還是自己的親人時,她會怎么想?她會覺得自己的母親愚蠢,臉這么拙劣的謊言都會信嗎?不,不是的,她不會這樣想。她是那么的蕙質蘭心,溫婉可人,她不但不會嘲笑自己的母親,反而會進行一個徹頭徹尾的反思,她能夠意識到父母的良苦用心。你想想看,在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在這件事的態度上絲毫沒有責備她,給她難堪的意思,她還沒能不見好就收嗎?用不了多久,這段糾紛,這場鬧劇,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煙消云散了。”
江夫人的建議和忠告在季澈母親心中起了很大的作用,用不了多久,這些建議和忠告就在她心中,策劃了一個十分完美的計劃。她感到自己的心結終于解開了的輕松,對于季澈的哭嚎也變得漠不關心,反正她已經對接下來的一場“戰爭”勝券在握了。她打開電視,找了個平時愛看的節目,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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