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也是一個很有期待的人,對于未來,對與夢想,對于更長久之后的自己。可是事實證明,我的期待審核未通過,現實不光將我打回了原形,還賜予了我一個名字:夢想家。職責,做夢或是想家。但我內心還是有點忐忑的,我真的怕萬一哪一天我永久的失眠了,那么我連做夢的資格都沒有了。到那時候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祈求請生活給予我寬恕。
有的時候,我以為,我現在身上除了一個背包就什么都沒有了。在這個偌大的校園里,對于一切,都還是很陌生,能一直陪著我的就是掛在我肩上的背包了。它雖廉價,可眼前它卻比一頓美餐珍貴,我把我所有的寶貝都交給了它,我叫它踏實地跟在我身后,我挪一步,它就挪一步,我停下來,它也靜止不動,久而久之,我們像成為了好朋友。
確切地說,它根本就是我另一個好朋友,與期待無關,與夢想無關,與一切的一切都無關,它只與我有關,簡單的說,它是另一個我自己。
除了寫字,我還很喜歡畫畫。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以為我得了自閉癥,還有點厭世。我不想跟別人交流,哪怕一個眼神我都有點膽怯。在那樣的時間里,我都依賴著畫畫來幫我消耗時間,我把我想象到的,希望的都畫了出來,等我畫完之后,我才發覺,幾乎每張畫上,都有一條或大或小的彩虹,我知道,那是我永遠向往的一個神奇。以至于后來我都跟跟朋友開玩笑說,你用力打我吧,把我打到彩虹上面,然后我就能永遠的掛在上面,就不回來陪你們玩了。
大部分的時候,我的腦袋都是空的,不做運動,更不會思考,只是呆呆的空蕩蕩的。我很享受這樣的時間,沒有私心雜念的日子里,輕松的好比神仙。可是人總是會長大,就算不想變得復雜,那單純的腦袋也終將被亂遭的周圍所打擾,所侵蝕。我以為畫畫可以幫我阻止那逐漸漫延過來的世俗,可是到最后,我的畫筆還是被輕易這段,我的視線里只留下最后一筆如殘陽般耀眼的色彩,血紅,灼熱。陌生,可怕,但我無法拒絕。
從此,我畫筆與我隔著一層背包的距離,在我身后,隨我走路,隨我顛簸,也隨我看遍了不屬于我的色彩斑斕。它成了我另一個自己的思想,卻也不言,卻也不語,卻也糾結,然后釋懷,卻也悲傷,然后平靜,卻也被冉群遠遠地拋在后頭,后頭,再后頭。但它從不焦急,因為它也明白,在路的盡頭沒有人等它。
其實與它同在的,還有我的小說和日記。它們同樣也是另一個我自己,日記是我的語言,小說是我的思想,它們往往是被寫到一起的,經過重疊之后,升華,亦或,破碎。因為,偶爾心是凌亂的,無法將它們結合在一起,有點時候,我說不出是該難過還是該讓它們順其自然。而更多的時候,我是無話可說。面對這冰冷的周遭,陌生的喧鬧將我包圍,我孤單地無力去掙脫,只得任他們在我耳邊將我吞噬,宰割,死了,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也有許多時候,我的日記是空白的,因為腦子也是空白的,在每個晚上翻開日記的時候,手里就像拿了一把掃帚,同時把我的記憶也給一掃而空了。任鼻尖在本子上停滯,或是積攢一個很大的黑色圓點,就算是給我的這一天做了一個了結了,那些記憶還是不肯回來了,于是,這一天的記錄只有空氣和呼吸,所得到的結論就是:這一天,我活過去了。
的確,有那么一段日子,我都是那樣度過的,不像渡海,有起有伏,有碧水和藍天。眼前的,只有一條筆直的柏油馬路,四周都是灰白的,甚至連我自己都是失去了顏色的,就像個氣球似的,呆呆的,有風就隨著往前移動一些,沒有風的時候,就隨波逐流,流到哪就算哪。我忘記了那時的天空有怎樣的光芒,也沒有去想,太陽落山的時候我能否走完這段路。又甚至都忘了把眼睛睜開,只聽見,不知哪個方向的哪只鳥在歡快地叫,這世界都在快樂,唯獨我一個人在往下墜。我多希望這時候,有個人能攙扶我一把,然后在我耳邊,輕輕地告訴我,其實你并不孤單。
其實我并不孤單,我一直走,連同我一起的,還有另一個我自己,它掛在我身后,滿滿的,沉甸甸的,它幾乎是誓死般的陪著我的,我把夢想都塞給了它,它怎會背叛我。我把我的所有都講給了它,它怎會棄我而去。
其實我并不孤單,我一直走,連同我的,還有另一個我自己。它跟著我腳步,我每走一步,它就隨著我顫抖一下,它似乎想趁機提醒我,你要堅強,你還有許多的色彩沒有幫它涂完,還有很多話跟它說完,還有很多的故事沒有寫完,更有很多夢想沒有完成,所以,你要堅強,就算是為了另一個我自己,也要將這條陌生的長路走完。
我抬頭,望著眼前一直延伸到無邊的路,好像它的另一邊已連接到了天堂。我在想,如果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我會不會到達天堂,那里能不能住著一到彩虹?還是,最后,到最后,這條路永遠只是一條路。
像是,無底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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