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澈把眼睛睜開又閉上,閉上又睜開,這樣重復很多次后,她的心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慌亂起來,她立刻閉上眼,裝作從來沒醒過的樣子。
她的母親走到門口之后,不安的理了理頭發,像剛去公司面試的小職員。她躡手躡腳的推開門,當看到季澈在床上安然的睡著后,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輕輕的說:“季澈,季澈,天亮了,起床吧。”她的聲音很低,很柔和,都分不清是希望季澈馬上起床,還是想哄她入睡,“今天我們要出門辦點事,乖寶貝,快起床吧,夏天的天氣熱,再晚一些就酷暑難耐了。”
“去哪里?”季澈像剛醒來似的瞇縫著眼,十分疲憊的問。
母親停頓了片刻回答:“去醫院。”
季澈把頭蒙在毯子里,狡黠的笑了,她所計劃好的復仇計劃終于可以實施了。她裝出迷惑不解的樣子問道:“怎么了?誰生了什么嚴重的病嗎?媽媽,你知道我的小毛病已經完全康復了,不會是要小題大做帶我到醫院檢查吧?還是,是你哪里不舒服嗎?”
母親早已意料到季澈會發出這樣的疑問,便不慌不忙的說:“是媽媽最近脊椎不舒服,所以想做個檢查,看看有沒有嚴重的問題,至于你,是因為爸爸有爺爺遺傳下來的頭疼的毛病,所以想帶你去做個檢查。”
“可是我的頭不疼,從來都沒有疼過。”季澈說。
“頭疼雖說不是特別嚴重的病癥,但對你將來的影響還是不可估量的。好了,趕快收拾收拾,媽媽去開車。”母親莞爾一笑,她年輕,保養的十分到位的皮膚給她的風姿加上了點籌碼。
“媽媽。”季澈光著腳,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帶著狡黠的笑說道,“你看了昨天的新聞嗎?那里有一篇十分有趣的報導。”
母親不清楚季澈的具體意圖,友善的說自己不知道,并且有興趣聽聽看是一個什么樣異乎尋常的報導。
“有一位母親,因為懷著某種目地,欺騙自己的女兒,用了各種各樣離譜的謊言搪塞女兒的提問,非要帶她到醫院做個全身檢查。真的太可笑了不是嗎?因為自己的自私和狹隘,不惜以犧牲自己親生女兒為代價。”季澈意味深長的講道,“媽媽,你知道新聞中的那位母親是懷著怎樣的目地嗎?你猜猜看,一定是特別自私與不可理喻的。”
母親的臉色因窘迫而蒼白,她隱忍著季澈意味深長的譴責,于是她裝作從容不迫的樣子:“這我還真不知道,昨天我看了很久的書,沒來得及看新聞。”
“可是我知道了,最后一分鐘時,答案揭曉了。原來是因為母親懷疑女兒懷孕了,想用掩耳盜鈴的方法弄清楚她女兒是不是真的懷孕了。其實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母親關心女兒能有什么錯呢?”季澈反唇相譏,她對自己的初戰告捷表示由衷的快慰。看到母親的臉一點點蒼白,干凈的額頭浸出汗水,慌亂的眼神,她心里被壓抑已久的對李逸寒的感情洶涌而出,她這些天來所受的所有委屈,教她不得不繼續對自以為是的母親惡語相對,“但是最起碼的信任也不愿給對方嗎?據我了解,她的女兒一直以來都是非常不錯的女孩兒,不論哪方面都是佼佼者。她的母親怎么能因為她一時的反常,就斷定她做了傷風敗俗的事來呢?只是因為她像平凡人一樣有了自己的秘密嗎?”
“……季澈……”母親心緒不安,結結巴巴的說,她想打算女兒含沙射影的職責,她感到隱私被戳破似的十分難堪,但是季澈并不給她挽回顏面的機會。
季澈依舊指桑罵槐的說著:“為什么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用自己復雜挑剔的眼光去衡量一段純潔如玉的愛情?因為自己放蕩就對別人妄加非議,認為美好不存在,純真不存在嗎?當那個自以為是的母親無情的詆毀一段純真的感情時,她渾身上下都是病態的快慰嗎?”
“夠了季澈!”母親忍無可忍的喝止住季澈滔滔不絕的斥責,她知道季澈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和丈夫的計劃,但她并不想繳械投降,所以她隨即又溫和下來,“你的新聞的確有趣,不過我們必須出發了,你瞧,氣溫已經升高了。”
母親的這一反應令季澈始料未及,她件母親寧愿隱忍著難堪,也不愿說句坦白的話,沒有露出一絲歉意,沒有一聲回國的嘆息,甚至沒有認輸的態度。季澈冷笑起來:“故作姿態。”
“你今天鬧夠了嗎?”母親憤怒了,她只是盡力克制自己,不讓火氣噴涌而出,“總是說些目明奇妙的話,我不清楚你的用意到底到底在哪兒,你如果有什么不滿可以直接挑明了說,不用含沙射影,指桑罵槐,但是我告訴你,今天的意愿你飛去不可!跟我走!我非帶你去醫院不可!”她說著就扯著季澈的胳膊向門外扯,也不顧及她還穿著睡衣。
“一直無理取鬧的人是你!”季澈使勁的從母親的禁錮中掙脫出來,她怒不可遏的吼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又沒有懷孕嘛,何必到醫院那么麻煩呢,你直接問我不就好了,是你難以啟齒?還是怕在我這里得不到真實的答案?你們就這樣懷疑我!把這么大的罪名壓到我身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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