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斬柔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后的中午了。她只覺得渾身一陣酸痛,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頓的難受。
更可怕的是,這幾日來,她竟然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又為何會昏睡這么久。
南宮璃當然再清楚不過。看著滿城大街小巷又恢復了往日的喧囂,心中一片歡暢。
沒想到事情發展的如此順利。夜冥國數千鐵騎于一夜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月池國軍隊雖然死傷過半,依然驍勇善戰,逼的夜元重和他的幾百禁衛軍慌亂潛逃。短短三日,已將被掠奪的城池一一收復。
今天,正是眾軍凱旋回朝的好日子。
只見滿城張燈結彩,喜氣沖天。處處鞭炮齊鳴,鑼鼓震震。
冗長的軍隊迤邐而行,傅恒大將軍駕馬行馳隊伍之首,其后是數位少將,各個傲然挺胸,威風凜凜。
最悲哀的當屬傅子俊了,只能跪坐在牢車里,披頭散發地看著同行士兵開心的笑臉,自己卻滿身邋遢,又冷又餓。
當聽到路上百姓議論長公主是如何如何聰明絕頂、臨危不懼,舍身救國家于危難之中時,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他不甘心!實在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哪!!!
就這樣,帶著滿腹哀怨,一種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使傅子俊奇跡般的活到了被關進京都大牢的那一天。
話說這短短三天,夜冥軍卻已在幻界中的荒島上捱了足足三年了。
他們一開始還想辦法制造竹筏,試圖尋覓生路,可最后劃來繞去,還是回到了這片荒島。
司馬亮心灰意冷,便下令安營扎寨,靜待宇文國師前來相救。卻不料,長期的日曬雨淋,已將帳篷刮曬的面目全非,最后變成了一堆破布。
于是到了晚上,他們只好躲進山洞里,抓一些野兔野雞烤來吃。
日子久了,他們只有挖樹根吃野草,簡直苦不堪言。
三年來,日積月累,原本健壯威武的士兵全部瘦成了猴精。
所有人都不再抱任何幻想。軍心一亂,大家各謀生路。哪里還有什么元帥將軍之分?這里儼然成了弱肉強食的世界,到處可見因爭搶食物而引發的打斗。
這會兒,老元帥司馬亮躲在草叢里,顫巍巍地看著駱森和嚴安世打鬧成一團。
衣衫襤褸的兩個人像面對千年死對頭似的,瘋搶著不知是誰從地下刨來的地瓜,咬牙切齒地廝打。那陣勢,絕對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也許老天有眼,看那草叢里的老頭太過凄涼,竟然在兩人爭搶過程中,不慎滾到了司馬亮的腳邊。
穿著草鞋的雙腳興奮地一抖,老頭雙眼瞬間放光,不問三七二十一,迅速抱起地瓜往懷里一踹,扭頭撒腿就跑。
駱森和嚴安世遠遠瞧見,抱在一起異口同聲地叫罵:“死老頭!給我站住!”
一路狂奔到海邊,司馬亮一個重心不穩,直直趴倒在海灘上,吞了一嘴的淤泥。
他羞憤難當地重重捶地,嚎啕大哭:“蒼天哪!我司馬亮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呀!怎會淪落到這般地步?我……我還不如淹死在這海中算了!”
話音剛落,身后便傳來鄙夷的嗤笑。
嚴安世一個健步跳了過來,將司馬亮的身子一翻,摸走地瓜,拍打著他痛苦流涕的老臉,冷冷道:“老不死的!你要是不知道自己造過什么孽,不如嚴某我來告訴你!難道你忘了十八年前,你是怎么逼死自己的親生兒子,又是如何將親生孫女遺棄的事了?沒事別亂叫天!這個地方,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是省點力氣去找吃的吧!別老想著不勞而獲!今兒我嚴安世看在您老人家知遇之恩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下不為例吧!哼!”
鼻子一嗅,嚴安世傲慢地起身離去。然而沒走幾步,又被駱森抱了個滿懷。
“好小子!快把地瓜交出來!”駱森憤恨瞪他。
嚴安世心里直窩火,一拳招呼過去,“還有完沒完了!”
駱森猝不及防,連連后退了幾步,捂著腫紅的右眼又想沖上來。卻在抬頭間,離奇地頓住了。
就在這時,天邊突現一束金光。不消片刻,便“唰”的一聲,一個人影降落在海邊。
只見他面朝大海,一身錦衣黑袍,頎長身姿玉樹臨風。
在三人近乎癡呆的注視下,那人慢條斯理地從懷里摸出一把古銅鏡,對著自己俊美異常的側臉望我陶醉,嘖嘖贊嘆自己美的實在過分。
駱森和嚴安世一時忘了爭地瓜,大眼瞪小眼,躊躇不前。
司馬亮卻霎時清醒過來,指著那人手中的古銅鏡,抖著聲音道:“幻……幻……幻幽鏡……”
東方玄墨回頭笑睇他,滿面春風,瀟灑得意:“哈哈!老頭,你挺識貨嘛!”
聞言,駱森和嚴安世精神為之振奮,忙擺了迎戰架勢,卻又嚇得兩腿直哆嗦。
“你……你是誰?”司馬亮直指著慢慢走來的東方玄墨,老臉一陣抽搐。
東方玄墨停下腳步,抱肩搖頭,“我說你們這些人啊!怎么一見到我就要問我是誰呢?你知不知道我的名號好長的?”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聽著!我可只說一遍啊!我乃蒼籬門云真先人座下弟子龍淵山仙靈洞東方玄墨,是也!”
他還沒成仙呢!到那時候名號豈不是更長?哎呀!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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