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當然不會向他解釋什么是龍涎,既然紅藥把如此貴重的寶物給了冷月就沒有想過再要回去的意思。
紅藥說道:“公子,這是我用來與你交換字畫的物品,畢竟收了公子的字畫,那小女子怎么好意思又再取回呢?”
“可是姑娘如果不收回,獨自一人身無分文又如何是好啊!姑娘還是以自身為重,不要推辭了,況且此物定是不凡之物,價值遠高于冷月的字畫,我也不敢獨自占有如此貴重的物價啊!”
冷月確定地說這塊碧玉是不凡之物,當然是因為昨晚看到碧玉突然發光那怪異的一幕。
紅藥心想,這個書呆子還算是有點見識,知道這是不凡之物。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說到:“總之本姑娘送出去的東西是不會再要回來的。公子,不如這樣,如果公子府上方便的話,本姑娘借宿一晚如何?況且我已無處可去,公子覺得接受我的碧玉有愧,那么就當是對我的補償如何?”
說到這里,紅藥俏臉泛出更加明顯的一片紅暈,加上先前她的臉上也已經有幾絲微紅,還好此時光線并不明亮,看起來紅藥臉上不過顏色略微加深一些而已。
“啊?這……”冷月頓時吃了一驚,皺了皺眉,不斷地搖頭,表示這是絕不可能的。他心里清楚自己家里的情況,就是自己與母親都只是各自一個狹窄的房間,連廚房都是與客廳共用,又怎么能再容下外人呢?況且還是一名身著華衣的姑娘。
紅藥并沒有因他的反應而有奇怪,畢竟冷月的家庭環境她也不是不清楚,那種連續數月都無米下鍋的窘境,破舊的屋子,再看看自己還是一身公主般的裝扮,換了自己也不認為能答應下來。
但是紅藥既然說了,就自然有她應對的辦法。她悶哼一聲,說道:“看公子如此相貌堂堂,眼光竟然也是如此世俗,既然公子不肯收留,那就讓本姑娘露宿荒野罷了!只不過公子要因此一生活在愧疚中了!”
紅藥在說完最后一句話的同時,右腳在地上輕輕一跺,天空頓時“轟隆”一聲驚雷,同時閃過一條耀眼閃電,閃電從天上一直延伸到地面,把一切都照亮了。這一下來得突然,瞬間驚得冷月全身一顫,下意識地肩膀往上一提,臉上多了一絲恐懼和擔憂。此時紅藥當然毫無反應了,因為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驚雷就是她自己捕捉好時機突然制造的。作為龍女,掌握著大地的季節和氣候,這點小小的把戲她當然有能力做到了,她就是要嚇一嚇冷月這個書呆子,而效果也讓自己很滿意。冷月的反應都被一旁的紅藥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更是被紅藥一絲一絲捕捉到。頓時紅藥的眼神變得怪異了幾分,心里想道:“哈哈,嚇到了吧,看你敢不答應本公主!”
一聲驚雷過后,冷月僅僅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向紅藥拱手道:“姑娘,小生絕不是道貌岸然之輩,不瞞你說,小生自幼家境貧寒,況且母親還重病在床,并無多余住處,怕招待不周姑娘不適應,所以不敢接納姑娘入寒舍,再看此時大雨,估計寒舍早已四處滲透,沒有棲身之地了!”
冷月一邊說著,驚雷造成神色間的恐懼早已消散,但是替代的卻是一臉的擔憂。
冷月所說的紅藥自然都已經知道,因此她的表情并沒有多大變化,因為早在昨夜親眼看到冷月家中境況的那時候,她的心里就已經酸澀難過得無比難受。紅藥只是神色略變轉向冷月,說道:“小女子不求奢華,之求有安身之地便可,總比露宿荒野慶幸吧!”
在紅藥面向冷月的同時,她看到了冷月臉上擔憂的神色,大為不解,繼續追問道:“公子為何如此擔憂?是因為這大雨阻隔去路?”
冷月眉頭緊鎖,搖頭嘆氣,擔憂之情沒有絲毫減弱,張口說道:“紅藥姑娘,也不妨告訴你,小生并不是擔心能否及時回家,只是擔憂臥病在床的母親,剛才一聲驚雷,怕是嚇到了母親啊!”
紅藥聽到這里,眼神頓時變得柔和了許多。她自己也知道冷月的孝順,明明知道冷月的擔心是多余的,但是她的心還是禁不住揪了一下,心里的那份冷傲徹底地被冷月的眼神融化了。
紅藥道:“冷月公子不必過多擔心,上天有眼,想必伯母不會有事的。我看這不過只是一場過云雨,不會拖得太久,也許大雨還未曾蔓延到公子住處就停了呢!”
冷月嘆氣道:“唉!要是真如姑娘所說,那如姑娘所愿,倘若姑娘不嫌棄,就先到寒舍住宿一晚吧!”
紅藥心里一陣舒坦,這一下功夫總算沒有白費!手掌往背后一橫,施出法術,傾盆大雨漸漸弱了下來,巷子里的滴水也幾乎瞬間停止。紅藥嘴角間露出了一絲微笑。
“那小女子先謝過公子收留,稍后就走吧,想必公子也在為伯母擔憂了。”
冷月眼望著天空,心里也感到奇怪,怎么會這樣呢?傾盆大雨怎么就忽然間停住了,難道真的是一場過云雨?
正在冷月疑惑著的時候,黑色的天空破開了一道光亮,頓時黑暗的如夜晚的天空亮了起來,開口越來越大,還不等烏云全部散去,陽光就已經不可思議地像一縷金光似的照耀下來,整個大地除了濕漉漉的雨水證明剛才下過雨之外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走吧,公子,雨已經停了。”
正在冷月驚疑之間,紅藥開口說道。
冷月頓時反應過來,開口說道:“哦,姑娘,失禮了,只是……”
“公子在懷疑這奇異的雨吧!方才我已經說了吧,這不過只是一場過云雨,不會拖得太久!”
“不過這也太過奇異了吧,這幾日發生的奇事也可真不少呵!光是昨日,就驚現蛟龍映月之奇景,今日又遇這一奇事!”
紅藥在一旁聽到,心里想,這個書呆子還可真是有點心思!忙說道:“這天下奇事可是數不勝數,這不過是其中小小偶然罷了,公子何必費神去研究呢!”
“這個……姑娘所言也是,也許也只是上天的巧妙安排罷了!”
“公子,那就快點趕路吧,眼看天色不早,想必伯母也在家想念你了吧!”
冷月聽紅藥提到母親,也不好耽擱了,趕緊挑了擔子走了。
“紅藥姑娘,寒舍距離此地較遠,還望姑娘要受累了!”
“公子肯收留,小女子已經感激不盡!公子請帶路!”
東海。龍宮。
“咦?”
珊瑚殿里傳來一聲驚疑。
“公主的氣息?太好了,難道公主回來了?”
說話的正是珊瑚,只不過她此時也是在自言自語罷了。
“剛剛那一聲響雷,不是公主發出來的嗎?但是傳來到此怎么會如此細微呢?”
珊瑚輕輕掀開窗戶往外一探,只見除了依舊是那兩個昏昏欲睡的蝦兵之外,四下無人。公主呢?
珊瑚整日盼望的公主竟還是沒有盼到,只有無盡的失望。要是被龍王龍母知道了,那該如何是好?總之是不可能再繼續在珊瑚殿待下去了。
公主啊,你究竟去了何處?
“嗯?這是怎么回事,有你們這樣的守衛嗎?”
正在這時候,珊瑚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高音。珊瑚從窗外望去,一個約摸二十來歲高大英俊的男子映入眼簾,顯然他是在斥責門外昏昏欲睡守門的蝦兵。
“公主呢?”
兩位蝦兵頓時恭敬地說道:“回三太子,公主在殿中修養呢……這時候恐怕……”
“恐怕什么?難道我來看看自己的妹妹都不成?”男子怒道。
顯然,來著正是龍王的第三個兒子,龍王三太子。這位三太子衣著光華,頭發束起,精致的五官散發出高貴的氣質。
其中一蝦兵膽顫地說道:“太……太子殿下,請恕小的無禮,只是公主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她修養,太子喜怒,小的不是故意冒犯,殿下可以看——”說著蝦兵一手指向那門上,正是那“休憩勿擾”四個大字。
“哦?這樣看來……你們下去吧,我自有主張!”他后面那句話是對身后的蝦兵說的。三太子的眼里,閃過一絲捉摸不定的神色。
說著三太子跨步向前走著,這一切都看在了珊瑚的眼里,她怎能不急呢?
突然間,化身一變,紅藥的樣子代替了珊瑚,微微一笑,連表情都變得那么一致。
“四妹,四妹,開開門,是我,風炎!”就在珊瑚化身為紅藥的時候,三太子風炎就敲響了大門。
“紅藥”趕忙來到,開門之前還略微整理了一下衣妝,生怕被認出。
“三哥”,“紅藥”興奮地叫道:“是什么風把三哥你給吹來了?”
“妹妹啊,你都病成這樣了,我這個哥哥怎么還能不來呢?”風炎說著一邊拉過她的右手腕,向著四處看了看,說道:“嗯,妹妹,珊瑚呢?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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