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這仗打的沒完沒了的,我能跑去哪兒?還不是窩在五毒山陪我那苦命爹爹?”懶洋洋的伸了個腰,斬柔打著哈欠站起身。
南宮璃無奈搖頭間,門外已傳來內侍急報,不消片刻,黑衣勁裝男子踉蹌的沖闖進來,來不及站穩,便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聲音急迫的有些顫抖。
“公主,大事不妙……”
南宮璃從椅子上陡然起身,匆忙跑上前去,驚愕的看著他一身狼藉中斑駁的暗黑血漬,冷靜道:“金雷,怎么了?”
黑衣男人抬起頭來,汗水與血液混合在一起,扭曲了原本俊朗的外表,金雷仰望著眼前高貴女子,嗓音喑啞:“昨日午夜,屬下運送糧餉剛剛到達靈州北郊,夜空突然驟閃彩光,眨眼的功夫,無數的光芒殞落下來,瞬間堆積成一座高達百丈的冰山,兄弟們躲閃不及,城郊百姓亦未幸免,死傷慘重,導致軍心渙散,敵兵連夜攻城,傅大將軍……他……他……”
“他怎么了?”努力抑制住滿心的震撼,南宮璃冷聲質問。
金雷突然痛哭流涕,頭重重的磕在地面上,“傅將軍……被活擒了!”
“什么?”南宮璃猛然睜大眼,“這么說,靈州已失守?”
金雷搖頭,聲音嘶啞隱著微微泣音,“沒有,他們抓了傅大將軍只留下一句話,便倒戈返營,沒有強行攻城。”
斬柔上前奇道:“什么話?”
金雷頹然道:“夜冥國的國師親自下達招降令,限我月池國半月之內投降歸順,否則,血洗城池,靈州百姓一個都活不了。”
靈州距京都北川不過數百里,靈州城若破,光憑著京城幾千鐵騎如何抵御敵人三萬大軍?到時候,不用想也知道后果如何。
斬柔一時驚愣住,緩緩看向身旁已面如死灰的南宮璃,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南宮璃沉默了片刻,長長吸了一口氣,揚聲道:“來人!速請太醫前來為金將軍治傷!要快!”
門口的內侍應了,轉身便跑。
金雷木訥的呆跪了片刻,忙亟亟起身,激動的看著眼前異常冷靜的女子,“公主!金雷這條賤命死不足惜!還是快想想辦法如何抵御外敵吧!靈州數以萬計的子民都翹首盼著呢!”
“何止靈州的百姓?”南宮璃轉身負手而立,冷淡道,“三十萬大軍敗的所剩無幾,國庫空虛,民心動搖,南有夜冥軍隊壓境,北有各部落虎視眈眈。在這種腹背受敵的情況下,若抵死頑抗,無疑是以卵擊石,不知死活。”
“那怎么辦?難道……我們真的要投降嗎?”金雷癱靠在門扉上,幾乎虛脫倒地。
“不!”南宮璃驀地回眸,威嚴的氣勢震撼懾人,“不是給我們半個月的時間考慮嗎?此番大戰,夜冥軍隊定然已精疲力盡,多半想借此機會整頓軍紀,養精蓄銳。最好不費一兵一卒,不戰而勝。若我們投降,正中下懷;若抵抗,亦是死路一條。那么,我們只能變守為攻,想辦法殺他個措手不及。”
斬柔苦笑:“大才子!是他們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才對!現在的月池國已是一盤散沙,甕中之鱉了!你還異想天開呢?”
“不,一定會有辦法的!”南宮璃撫額,頭疼的閉了閉眼,轉身凜然道,“斬柔,你去準備一下,我們連夜趕往靈州,我倒要見識一下,這老天爺到底送了一份什么大禮給我們月池國!”
“好啊!”斬柔絲毫沒被這么沉重的戰報影響,拍拍南宮璃的肩膀,笑的開朗,“百聞不如一見,剛好我也想看看那座奇山,一起去吧!”
南宮璃瞥向門口的金雷,不等他開口請示,已斷然拒絕,“你留下好好養傷,不得擅自離府。”
金雷一拳襲上大柱,義憤填膺道:“國之將亡!我一介武夫不去上陣殺敵,還要窩在這公主府里養傷?殿下,您還不如現在就把我殺了!”
“金將軍!”南宮璃怒斥,“你還是不是我的家臣?還是不是我的下屬?本宮的命令,你也不聽了嗎?”
金雷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地,咬牙憤不屈服,“公主,請恕金雷,不能從命!”
“你……”南宮璃氣結,廣袖憤怒一甩,聲色俱厲,“好!既然你不聽我的話,那也不用繼續給我做總管了,出了公主府東南西北任你選!要死要活悉聽尊便!”
金雷怔住,連連磕頭,悲喊著:“公主……公主……”
南宮璃不理會他,對一旁的斬柔使了使眼色,自顧自的踏出大門。
斬柔略有不忍的瞧了一眼地上磕的滿臉是血的倔強男人,無奈的搖搖頭,俯身拍拍他的肩膀,婉言道,“金將軍,別磕了!你家公主都走老遠了!瞧你這狼狽的樣子,誰敢把你帶在身邊?”
金雷氣惱的扭甩開她的手,沙啞的嗓音像野獸在低吼,“滾開!”
“狗咬呂洞賓!”斬柔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拍拍手上的灰塵,冷冷一哼,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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