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在一次訓練中,馬齊嘯意外扭傷了腳,送到校醫(yī)院住院治療,宿舍的其他人輪流著照顧。這天恰好是教師節(jié),俞浩和陳玲兩個班級負責人用班費買了好些束鮮花,代表全班同學的心意送給學院里的老師和領導,當然包括了早就認定好了只是還沒接管的班主任,嘯嘯住院,也收到了一束滿是祝福的的康乃馨。晚上訓練完了以后,在一些人的起哄下,進行連隊與連隊之間的拉歌,大家一起喊口號,苦中作樂,好不熱鬧。然后又開始玩游戲,有一個游戲男女各派一個代表,陳玲和汪洋是標兵,自然首當其沖,還沒開始游戲,眾人就開始起哄:“抱一個,抱一個。”陳玲漲紅了臉,哪里敢上前投入盡管是夢寐以求的懷抱,汪洋是男生,心里倒大方一些,不過也不愿意,這前嫌還沒冰釋,哪里再敢添風浪,兩人都沒有上前擁抱的意思,眾人見這扭扭捏捏的樣子,更加來勁了,拼命的起哄:“抱一個!抱一個!”人群中間突然高出一個聲音:“再不抱等下就要親一個了。”惹眾人又是一陣哄笑。陳玲聽得臉上更是一陣發(fā)燙,汪洋心里尷尬不已,不知道怎么下臺才好。
此時羅東星對著隊伍,右手變掌,左手單單豎起食指支撐在右掌下面,做了“Stop”的手勢,人群里安靜了下來,對汪洋和陳玲說:“好了,本來男女之間擁抱作為一個禮節(jié)沒什么大不了的,何況你們還是戰(zhàn)友同是標兵就更不用提了,但是看你們扭扭捏捏的樣子,臉上都有難色,似乎對方是個地雷似的,一觸就炸,索性就不為難你們了,不要你們抱了,你們都聽我一個口令就是。”陳玲聽后心里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好歹也和汪洋一樣松了一口氣,畢竟這么多人都看著呢,怪不好意思的。東星叫汪洋和陳玲兩人相對正面站著,把手臂自然的張開,不要用力,要不會顯得太僵硬,等汪洋和陳玲張開以后,對著隊伍左右各丟一個眼色,早有人會意,忙上前把兩人一推,汪洋陳玲兩人猝不及防,還沒反應過來,自然就抱在一起了,更要命的是,由于汪洋比陳玲不多不少剛好高出半個頭,汪洋的嘴唇恰好親在陳玲的額頭上了,眾人又是一陣震天地的的掌聲起哄聲。陳玲更是連耳根都紅透了,直接蔓延到脖子上。
這一切之舞都看在眼里,雖然心里上已經(jīng)對自己做過好幾番斗爭,可還是覺得失落落的,他原先以為自己看淡了,說白了,還是那句話,這種事是絲毫不能勉強的,也沒有資格去責怪誰,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怪自己的一廂情愿,怪自己的自多多情。俗話說,哀莫大于心死,最大的悲哀莫過于一個人的心死了,自己在陳玲的心中就等于死了,自己還有什么可以懷戀的呢。雖然這樣想著,但是這些天看著陳玲和之舞越走越近,看著他們站在隊伍的最前沿,很有默契的引領著隊伍,別人也都習慣把他們作為一個小小的整體,話語經(jīng)常聽到諸如“你們兩個”之類的。之舞看見汪洋親吻陳玲,心里頓時“哐當”一聲,像是某種東西從高處摔碎了,心里一陣莫名的難受,盡管先前已經(jīng)告訴我自己無數(shù)次,“林之舞,你已經(jīng)放手了,是時候做一個普通的看客,如果你真的喜歡過她,甚至還應該送上祝福。”可是當他看著那些起哄的人群,那些因達到目的而嬉笑吶喊的隊友,他發(fā)現(xiàn)自己沒法跟他們一樣,根本笑不出來,只覺得心里一陣糾結與疼痛。這時候,又有人起哄,說還沒表演完節(jié)目,陳玲就溜回隊伍里了,要陳玲回去繼續(xù)。之舞環(huán)顧周遭快樂的人群,突然覺得自己很是孤單,似乎不屬于這里,趁著這紛亂的人群,就悄悄退了出去。
夜操訓完后,青峰獨抄小徑,想到處走走散散心,到蓮池的時候,又走到那顆柳樹下,那根被折下來的柳條早已不見了,倒是有一對情侶非常恩愛的坐在旁邊的一顆柳樹下欣賞著湖面,情話喁喁,靑鋒從口袋里掏出那刻著一個“芳”字的項鏈,暗自里對自己笑了笑,原來靑鋒自那晚遇見那女孩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是念念忘不了,于是不管什么時候都把那項鏈揣在兜里,心想萬一遇上了就可以及時歸還,要是不帶在身上,萬一真的遇見了,只怕又要錯過了。這時候望著那顆柳樹出神,那女孩的一張楚楚淚容的臉又浮現(xiàn)在腦海里,但是用力回憶的話,便由覺得模糊起來,就像冬日的雪花一樣,輕輕呵出一口氣,便慢慢消融了,就這樣一張動人的臉在靑鋒腦海里清晰又模糊著。突然想起一首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想那古代的作者,作這首詩的時候,大概也是自己這樣的心情吧。此時把項鏈在手里掂量一番,心想,算了吧,這種碰上的概率,大概只有在小說中可以碰到了,還不如趁早斷了自己的幻想,舉起手來,就要把那項鏈扔到湖里去,這時只聽見一聲驚叫,一句惡狠狠罵聲接踵而至:“神經(jīng)病,你他媽想干嘛?”正是那對在柳樹下的情侶的男生罵過來,原來靑鋒那舉手的方向正對著那對情侶,那女生見靑鋒舉起手來,燈光又不是很亮,不知道靑鋒手里拿的什么東西,以為不過是嫉妒別人幸福而對之扔石頭的表示不屑的阿Q再現(xiàn),便嚇得驚叫一聲。靑鋒本來就是挺隨和的性格,自然不愿多生是非,聽見罵聲,也就當做耳邊風,略笑了笑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便自個走了,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想:“是啊,說起來還要多謝那個出口成臟的男生,要是真的扔了出去,說不定自己現(xiàn)在正后悔呢,好端端的一條銀項鏈,又沒招惹自己,犯得著扔掉嗎,萬一以后真的遇上了呢,即使沒有遇上,就當運氣好撿了一件財產(chǎn),這是是非非漂浮不定,說不定以后自己窮得只好把它拿去典當呢,救濟自己一條命也說不定。”想著想著,自個笑了起來,差不多要宿舍樓下的時候,俞浩打電話來,又說是在琴行。
喬紫來到醫(yī)院,剛到病房門口還未推門就聽見嘯嘯在里面喊:“楚楚,快點進來啦。”喬紫推門而入,笑這對嘯嘯說:“你怎么知道是我,一般也只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說法,你倒好,有特異功能似的。”嘯嘯說:“哪里,不過直覺啦,今天軍訓怎么樣,累么?”喬紫走到在嘯嘯的床邊坐下,然后說:“也就那樣呢,累是累了一點,不過馬上就要結束了。”說著在嘯嘯的蓬松的頭發(fā)了輕輕撫弄一下,關切的說到:“你看你,這才幾天,臉就瘦了。”齊嘯笑說:“你有時候,真像我媽,啰啰嗦嗦的,難道我就這點苦都受不了么,再說了,再瘦也沒有你瘦?”喬紫笑了笑,就去幫嘯嘯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后扶嘯嘯坐了起來。想起齊嘯剛剛說的話,問到:“嘯嘯,你這事阿姨知道吧?”嘯嘯抿了一口白開水,說到:“算了,還是不要告訴她好,省得她操心。”喬紫說:“哎呀,這種事情怎么好瞞著家里人呢,你媽知道得多心疼你,你還不讓她放個心。”嘯嘯把被子捧在手心,說到:“楚楚,我跟你們不一樣,向家里,我從來只是報喜不報憂,從小就是這樣的,我不想家里人知道我過得不好,我只想讓他們知道,我在外面過得好好的,不想讓他們?yōu)樽约翰偬嗟男摹!眴套下牭竭@,想起嘯嘯開學跟自己講的故事,想齊嘯雖然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得樂觀開朗,冰雪聰明,但是生長在那樣一個特殊的環(huán)境下,爸媽感情破裂,爸爸車禍身亡,自小又沒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心里上肯定承受了不多不為人知的苦痛,也變得比一般同齡人都要成熟,在她樂觀開朗冰雪聰明的外表下,掩藏了一顆無比善良,倔強好勝、單純脆弱又敏感的心,想到這里,就禁不住嘆了一口氣,齊嘯說:“你想啊,我媽一個人在家要承受的東西已經(jīng)夠多了,我告訴我媽又能怎么樣呢,難不成讓她坐車趕過來照顧我,她那人暈車特別厲害,我又怎么忍心讓她受那份罪,我自己在外面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受傷了,倒還要告訴媽媽,讓她多操一份心,這也太說不過去啦,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不了幾天也就出院了,我也長這么大了,也該自己去承受生活了。”喬紫聽得,禁不住一陣傷感,嘆氣到:“哎,嘯嘯,宿舍數(shù)你最小,但是我覺得其實你是最明白事理的,話雖這么說,但是呢,偶爾也是需要和家里人訴說訴說憂愁的,你想,我們的爸爸媽媽也都不是小孩子了,經(jīng)歷的事情遠比我們要多得多,他們又會哪里不知道,人生不可能總是一番風順,不可能只有歡樂而沒有憂愁,所以,我覺得要是你一直給他們報喜不報憂,他們心里也明白,只是你把憂愁藏了起來,不愿意跟他們說,所以從這方面來說,也許他們的壓力更大呢,擔心你什么事都自己承受,終有一天會承受不住,所以也要適當?shù)慕o他們報報憂,同時呢,又要寬慰他們,叫他們不用太擔心,實在需要他們幫助的時候,也不要太逞強,畢竟他們是我們的爸媽,他們不關愛我們,誰還有資格關愛我們呢?”
齊嘯聽了,點點頭說:“嗯,楚楚,你想得比我周到。”喬紫看見桌子上有一小袋冬棗,嗔怪到:“嘯嘯,你怎么自個出去買東西啦?萬一……”齊嘯笑說:“不是啦,別人送來的,你猜猜會是誰?”喬紫想說是韓雪,又怕說出來有所不妥,說:“這個還真不知道,莫非是男生那邊的代表,俞浩?”嘯嘯說:“再猜,很接近了。”喬紫搖搖頭說:“你說罷,別再讓我猜了。”齊嘯也怕喬紫猜到韓雪頭上去,就說:“林之舞,怎么樣,沒想到吧?”喬紫凝神的說:“今天中午我走的時候還沒有,下午一直軍訓到剛剛,他怎么會有時間來給你送這個呢?”齊嘯說:“就是今天晚上的,你來之前不久,他說他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提早出來了,想到我在醫(yī)院,就順道過來看看我,算是同病相憐哩。”喬紫說:“原來這樣。”齊嘯說:“我看他挺失落的,問他是什么呢,他就說身體有些不舒服,但是呢,我總覺得有點異樣,仿佛是心里上的失落。”喬紫自忖說:“難怪。”齊嘯一聽,問到:“難怪什么?”軍訓隊伍里,喬紫就站在陳玲的身邊,之舞對陳玲的一言一行,喬紫自然也有所察覺,先前覺得有些苗頭,這時更多了幾分肯定,想起今晚陳玲和汪洋的表演,肯定特別傷了之舞的心,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暗暗溜出來的也未可知,因為在表演的時候,學長學姐一直拿著話筒站在前沿的,之舞要請假的話,就得到隊伍前面去,自然逃不過眾人的眼光。嘯嘯這么一問,喬紫本不想說的,敷衍過去,但是又覺得齊嘯又不是外人,于是就把事情的經(jīng)過以及自己的猜想對齊嘯說了一遍。
嘯嘯聽后:“原來這樣,我看這事十之**是這樣的,你想啊,剛開學的時候,林之舞來我們宿舍的時候,不就是老陳一直陪著的嘛,那天,林之舞為我們寢室做了不少貢獻,拆洗電風扇,玻璃,還幫我們買了膩子粉粉刷墻壁,要是沒有什么特殊的目的,至于我們這幾個女生折騰得這么七葷八素嗎?對了,楚楚,你不在乎么?”。
喬紫聽了,臉上一熱,反問到:“我在乎什么?”齊嘯說:“楚楚,又來啦。”喬紫撇嘴到:“哎,剛剛說著之舞和老陳,你又說我這來了,其實我真沒什么好在乎的。既然人家兩個那么般配。”嘯嘯指著喬紫的鼻子說:“你看你,嘴里說不在乎,心里不知道多在乎這件事呢。”喬紫說到:“別亂說。”一邊說著一邊就要來捂住嘯嘯的嘴,嘯嘯把頭一偏,笑到:“總之呢,不管你真不在乎還是假不在乎,我只告訴你一件事,汪洋絕對不喜歡陳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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