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高樓（2）

　　大娘的興奮與這世間存在的所有疑惑都格格不入，我也發現了，或許最懂這個世界的的人僅有大娘，若離……

　　……和我的奶奶。

　　大娘的話讓我好一陣子沒有回過神來，我低著頭似乎在我的那片記憶沼澤中挖掘些什么，可是我卻被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只有一個隱約的聲音在呼喚我。

　　“青峰，青峰……”

　　我抬起頭，眼里全是淚水。

　　眼前的人兒不是大娘，而是已經接受我認同我的若離。我仿佛一個女子一樣被若離抱住。我盯向若離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神和大娘一樣，有欣慰，有感激，有仇恨……

　　“離離，究竟是怎么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切，不管能不能接受，不管能不能認同，請你告訴我，開端是什么，過程是什么，我的結局是什么……為什么這一切要發生在我的身上？為什么？”我扯著若離的衣服，像兩個男人打架一樣，對著她使勁的吼出了這段話，完全忘記了她是一個女生。

　　“我許佛，攜子之手，愿到白頭；你允我，隱子之心，天長地久……”若離不顧我的過分，她緩緩并優雅的念出了這首寫在我柜子里面的詩。

　　“這是？”我回過神，看著眼前衣服凌亂，頭發亂七八糟的若離，心中一陣慚愧，似乎像心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向外噴涌著血，“對不起，若離……”

　　“這是一首詩，應該說，算了……”若離看到在她眼前的流著淚的我，悲傷的我，聲音竟變得如此冷漠，眼神也是如此的寂寥。

　　而這寂寥的眼神，使我的心更加疼痛，更加的破碎，畢竟，現在我能擁有的就只有她了，我的女神，若離。“離離，對不起，我錯了。”

　　“我愛的男人不會哭，他很優秀，很特立獨行，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很樂觀，即使他失去了一切，也不會哭。風，你外表變了，內心也變了。”

　　若離的這一番話讓我明白，其實，我在別人面前詩仇青峰，而在若離的內心，我是姜若風，不能替代的姜若風。

　　“若離，你大聲告訴我，我是姜若風嗎？我是你愛的男人嗎？”我的聲音堅定，誠懇，再也不是剛才那落魄的模樣。

　　“是，你是姜若風，我……我愛你，我這一生只愛姜若風。”

　　“……”

　　“……”

　　我們甜蜜的說著話，卻沒有發現大娘正站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看著我們，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張開手，若離投身入我的懷抱。

　　今天的若離，是那么的楚楚動人，那溫熱的身體靠在我的軀體上，一點一點的修補我的心，一點一點的安撫我，讓我冷靜，讓我穩重。其實男人和女人的關系也就這樣，男人看似實在保護他的女人，可是實際上確實女人安撫了男人的心。

　　“離離，我愛你……”

　　“憨豬，我也愛你，嘿嘿，走，我們去那棟高樓，擁有曾經回憶的高樓。”若離的手指向那棟高樓指去。

　　“離離，你不是說那是鬼屋么？是不是想要讓我保護你啊。”說著我就牽上了若離的手，吻了一下。

　　“討厭，色狼。”若離嬌嗔道。

　　就這樣，我們都抹干了眼中的淚，讓眼睛再一次明亮，能夠看到遠方的曙光。即使前方有刀山，有火海，有霧霾，我們都要勇敢前進。

　　我和若離手牽著手來到了不遠處的高樓的樓下，這所高樓和醫院，城里面的大廈完完全全不一樣，可是我又似曾相識，像在夢中見到過一樣。

　　“怎樣，霸氣吧，是不是覺得似曾相識啊，哈哈。”若離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

　　“恩，這棟樓，我見過。”

　　“這就是恢復你記憶的第一步啦，恩，快想起來吧，在這個城市的有一個角落，叫做離風，在那里，每一棟樓都是這樣；在那里，每一個居民都和農村的村民一樣和藹可親；那里雖然浮華大氣，可是卻絲毫不讓人淪落，因為那里有一個從內心深處愛民的統治者……”

　　“離離，那個人，是我嗎？”

　　“你自己想咯……”若離說著變進入了這棟大樓的內部，我也跟著她一起走了進去。

　　里面像是一個3D的迷宮，道路縱橫交錯，似乎每一條路都能夠通向屋頂，但是實際卻不是，有很多路都會讓你碰壁，讓你失望，讓你放棄通向樓頂。

　　“試試吧。青峰。”若離微笑著在我面前調皮的說，“如果走出去的話，我家的床可以睡下兩人喲。”

　　“我……我……不是……”

　　“嘿嘿，看你臉都紅了，別解釋了啊，男人都是這樣的動物，不過，我看好你哦。去吧。”我被若離推向了入口，“加油，我在屋頂等你哦，看來知道正確道路的也就只有我了吧。”

　　若離先跑進了入口離開了我。

　　我站在門口不知所措，不知道如果我和普通人一樣通不上屋頂會怎樣。若離會對我怎么看。只有賭一把了吧。

　　我也走進了入口，和外面的瓷磚水泥的構造不同，里面全是黃土磚，就如金字塔的那種轉一樣，磅礴大氣，有些地方還釘入了釘子，釘子上掛了些古代的裝飾品。你一旦步入其中，就像你穿越到了清代一樣。再往前走便是一個岔路口，左方依然是古色古香的，而右邊，卻變成了玻璃，上面有霓虹燈，有星巴克、KFC、夜總會的招牌，似乎在呼吁人們進入現代。在我看來，右方雖然炫目，可卻像是被人工烘托出來的。而左邊依然古色古香，沒有絲毫改變，這種自然更貼近于內心，像田中的高粱，樸實無華，被風吹日曬，卻依然挺立，就是那種自然的味道。

　　我選擇了左邊，一路向前走，一路欣賞四周的壁畫。

　　這條路，突然多了一些壁畫，也就寥寥數筆便勾畫出了古代人民的生活歷程，而這歷程是從華夏——堯舜禹——夏——商——周一直到了——明朝——清朝。然后這條古色古香的路就到了終點，前面的道路再也不是這么古典，而是變得比較新。而就在這條路的盡頭，有最后一幅壁畫，畫著一個男人拿著劍，刺向了另一個男人的胸膛。畫下面寫了這樣的一個口訣：

　　夏商和西周，東周分兩段。

　　春秋和戰國，一統秦兩漢。

　　三分魏蜀吳，兩晉前后延。

　　南北朝并列，隋唐五代全。

　　宋元明清后，皇朝至此完。

　　一切都結束了，剩下的我來開創

　　姜若風

　　“難道，這座建筑真的是我創造的么？我，真的有這么自大么？我究竟是姜若風還是仇青峰？”我又陷入了這個思維的死循環中，就算這條長長的迷宮呼喚我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