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從教室出來后,內心里卻莫名的涌起了一絲悲傷,因為她發現,在她見到汪洋的時候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和見到林之舞是完全沒有辦法比擬的,雖然無法說清楚具體怎么樣不同,但是知道不同,分明的不同,一想到這里,內心里就禁不住的傷感,一種對之舞內心背叛的自責,一種為汪洋給自己帶來特殊感覺的喜極而泣,在這矛盾與掙扎中,內心里真是有如刀絞。在齊嘯提出全體宿舍人員去逛校園的時候,陳玲說身體有些不適而婉拒了。
一個人回到宿舍,換上睡衣,穿著杏黃色的睡衣,坐在床沿上,在空空的宿舍而發呆,拿著手機,翻看了自己的通訊錄,看著自己剛剛存的汪洋的號碼,他的音容笑貌依然浮現在自己腦海,想發條短信過去,又始終覺得不便。
陳玲內心里本來就是一個十分要強的人,想著、掙扎著,漸漸的還是覺得應該摒棄其他的一切雜念而努力向前,因為那樣起碼自己不會后悔。
“嘟嘟……”思前想后,陳玲終于還是撥通了汪洋的號碼,電話每響起一聲,就好像叩在的自己的心門之上。
“喂,你好,汪洋出去了,手機大概忘記帶了,請問找他有什么事情呢?”之舞想著趕著昨天和陳玲說好的散步,正好洗完了頭,一手拿了個吹風機,聽到手機響,以為是陳玲來催促自己的,忙從自己的褲袋里抽出手機放在耳朵接聽,卻發現手機鈴聲依然在響,原來是汪洋的,怕他因為這個電話未接而錯失了什么重要事情,于是拿起來就接了。
陳玲一聽,是之舞的聲音,剛剛還狠下心準備摒棄其他的一切雜念,但是當聽到之舞的聲音,心又軟了下來,忙說:“林之舞,我就是找你?!敝枰宦牐χf:“阿玲,你等等先,我就來啦。”陳玲聽見這回答,才想起原來自己昨天一時沖動答應了和他今天繼續一起出去走走,心里更加的矛盾了,這可怎么辦才好,和之舞其實還沒有開始,要是今天跟他繼續一起去散步,只怕會給他錯覺,讓他越陷越深,到最后,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傷害,于是一時說不出話來,情不自禁在電話里嘆了一口氣。之舞聽見那帶著點失望的嘆息,內心一想:“肯定因為自己動作太慢了,畢竟在期盼中的等待是一件多么漫長的事?!鞭D而又想到:“既然是找我,為什么打汪洋的電話呢?”拿起褲袋里的手機一看,也是事有湊巧,剛好之舞的手機那時候手機屏幕上信號格是灰色的,一點信號都沒有,心想,一定是陳玲打過自己的手機,但是打不通,又迫切想知道自己的消息,只好不顧冒險而打自己的室友汪洋的了,想到這里,一悲一喜,悲的是讓陳玲這么苦苦等待,喜的是更加肯定了陳玲對自己的愛,于是對陳玲說:“阿玲,真不好意思,我的手機剛剛一直沒信號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開學剛買的,現在的商家真是黑心,改天換一個,我現在就立馬趕過來?!闭f完就把電話掛斷了,以巡禮不及掩耳的速度,換好鞋子襪子,一邊往外跑,一邊穿襯衫,走廊上響起一陣快節奏的腳步聲,那時候,俞浩剛好在隔壁的衛生間出來,耳朵邊接了個電話,剛出門,差點給之舞撞個滿懷,大概那腳步聲太響了,傳到電話里去了,俞浩笑著解釋說:“清秋,是我一個室友呢,估計趕著去約會吧?!眲傋叩阶约旱乃奚衢T口,只見之舞又趕了回來,原來他一時走得急,下來樓梯又發現自己忘帶手機了,拿了手機,又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俞浩對著電話說:“清秋,這就又回來了,肯定是忘記帶手機了,真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币谄綍r,之舞肯定要鬧鬧,但現在事關重大,只在背后對俞浩豎起了一根中指,哐當一聲,之舞撞在了門框上,但是依然義無反顧,看上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件事,腳步聲毫不紊亂,這突然的一聲,倒把俞浩嚇了一大跳。
陳玲本來想直接叫之舞不用來了,但是之舞不由分說就掛斷了電話,只怕已經往這邊趕來了,如果不去,讓他在那空等也是不好,于是又下床來,穿上衣服,在鏡子面前梳整齊頭發,就往老地方走去了,心想這樣也好,趁還沒開始,今天晚上就把話說清楚好了。
之舞恨不能腳下有雙風火輪,忙跑到女生宿舍樓下的一塊空地上,只見陳玲早已經等在那里了。之舞見陳玲等著自己,心里有些過意不去,觀念里只有男生等女生才顯得合情合理。
雖然短信里用昵稱“阿玲”,但是兩人見了面,還是不太好意思說出口,于是走了過去,笑笑說:“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在這等了。”
陳玲說:“沒事,我們隨處走走吧?”之舞說:“嗯,好,我先去買兩杯奶茶,跟昨天一樣的,好不?”陳玲想,還是坐下來說得清楚些,坐下來人容易冷靜一些,于是說:“我們一起去吧。”之舞自然稱好。
兩人來到昨天的那個奶茶店,點了和昨天一樣的口味類型,一杯蜂蜜柚子茶一杯橙汁。之舞依舊細心的幫陳玲把吸管插到被子里。突然間一個人笑了起來。陳玲見狀,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于是問道:“你一個人笑什么?”。之舞說:“看著這茶,我想起無意間突然想起一個笑話?!标惲嵋е芪艘豢?,微微一笑,紅唇間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說:“說來聽聽呀?!?/p>
“這笑話我從錢鐘書的《圍城》里看來的,說是我們的茶文化傳到外國的去的時候,外國人不甚了解,把茶葉用水煮后,把水倒干,然后往茶葉里面加點醬油辣椒摻和著吃呢,你說好笑不好笑?”
心思不在笑話上面的陳玲微微的一笑,說:“還行,之舞,我有件事想跟你說清楚。”說到這里覺得實在很難開口,把頭抬抬,看見之舞滿頭的大汗,原來之舞身體本來就瘦弱,加上長時間沒有鍛煉過了,剛剛來的路上一路狂奔,又因忘記帶手機多跑了一趟,這上下樓梯,加上心急,開始還沒出汗,等這坐了下來,開始汗如雨下。之舞心里也有數,今晚的陳玲看上去就有心事,現在她又用這種鄭而重之的語氣跟自己說話,料想肯定是真有事,于是只稍微用手拂一下額頭,用認真的眼光看著陳玲,看看她究竟是什么事情。
陳玲看之舞用這么認真的眼神看著自己,那眼睛里透著無盡的善良甚至單純,就更覺得話說不出口了,這時又看見他額頭上好像腫了一個包,于是用手指著自己的額頭,問:“你這怎么回事?”
這不問沒事,一問倒使之舞覺得額頭上還真是有點疼,仿佛陳玲的這一問是巨大的攻擊力作用在之舞的額頭上,忙用手一摸,心里一驚,呀,長包了?笑著對陳玲說:“沒事,蚊子叮咬的?!标惲崧犞柽@么一說,又見腫的也不是很大,信以為真,突然覺得渾身都癢,說:“要不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兩人來到外面,相伴走了一段距離,陳玲停了下來,兩手放松的垂下來,跨在肘關節上的包也就是落到的手心上,包身靠在膝蓋上,陳玲看著之舞,正要說話,之舞被把陳玲的盡是哀怨與矛盾的眼神,在自己看來,更多的是對自己撒嬌,于是雙手輕輕合拍,說到:“我真是該死,竟然一直忘記幫你提包了呢。”說完又在自己臉上輕輕的扇了兩耳光,陳玲雖然有心事,但看見之舞如此,終究忍不住用一只手掩嘴,撲哧一聲笑了,之舞趁這個空當,把陳玲的包搶了過來,陳玲忙說:“被人看見,怪不好意思的,反正又不重,我自己來吧?”之舞以為陳玲會跟自己搶,忙向后一跳,不料這一跳,剛好跳到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只聽見“哎呦”一聲,之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陳玲看見,忙過去用手拉之舞,之舞起身的同時,想把陳玲攬在懷里,陳玲見狀,忙向后退一步,低著頭紅著臉說:“別,別這樣。”之舞見陳玲這樣,也有些后悔自己的魯莽,忙道歉說:“對不起?!眱扇说男奶技涌炝嗽S多,像兩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低著頭,一時也說不出話,大概僵立了有一兩分鐘,陳玲發現自己這時候特別想哭,差點眼淚就要掉下來,但終究忍住了,如果沒有之舞這大膽的試著擁抱自己的一舉,也許陳玲已經把話說出來了,但這一來,陳玲卻尤其覺得這話難以說出口。之舞沉默的原因更多的是認為,自己太過心急,一定把陳玲嚇壞了,他想,也許真是自己顯得太過心急了,畢竟和陳玲認識不過兩天,說白了,相互了解的程度遠遠不夠,而自己卻顯得如此心急近乎魯莽,沉默了一段時間,抬起頭看陳玲,只見陳玲正望著自己,兩人目光再一次相對,之舞又把頭略低了低,避開的陳玲的眼神,再一次說:“玲,對不起。”不想陳玲走了過來在自己的肩膀上笑著拍了一拍,笑著說:“沒事,我們回去吧。”
之舞把陳玲送到樓下,把包還給陳玲,陳玲說了一聲“我到了,謝謝?!本突厮奚崛チ?,之舞只好也走著回自己的宿舍,一邊走一邊回想自己剛剛的行為,心想,自己真是太沖動了,今晚見到陳玲的第一眼,就感覺出了陳玲是有些心事的,而自己卻還做出了那么沖動的行為,愛情本來就是一個長跑,才剛來大學,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反正相互之間都有好感,這點是可以確定的,要不然昨晚也不會一起出來散步,散著步也不會一起拉手,既然這點事可以確定的,自己又何苦這樣心急呢,陳玲那樣做是有道理的,一個女孩子,要是被人知道那么輕易的就答應了一個人,多少會惹一些人說閑話,無緣無故就被人說閑話,總不是一件如意的事情,而陳玲的今晚的心事,也許就是由于相互之間發展的速度所造成的,自己今天這樣無疑是雪上加霜,想到這里,就更加責怪自己,真是太自私了,暗暗決定,以后應該慢慢來,這樣相互的空間就多一些,總有會水到渠成,這樣一想,心里就好了許多。
“您好,這卡是這么一個套餐,來電顯示五塊,省內GPRS300M流量包五塊,十塊的300條的短信包,免費贈送校園網300分鐘,超出后一毛錢一分鐘,里面有90元話費,開通立即到賬30元,剩下的份四個月返還,每個月15元,就這樣一張卡,只賣你30元?!敝柰崎_門,只看見張大偉在給來電咨詢的人詳細回答。大偉做事向來不喜歡拖三拉四,昨天在校園看見這推銷電話卡的廣告,今天就已經聯系了那負責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今晚跑了十幾棟宿舍樓。
這里偉哥在推銷電話卡,那邊青峰和汪洋兩人擠在窗戶邊。
之舞走了進來,偉哥還在接電話,于是繞道汪洋和青峰的身后,問到:“你們在干嗎?”兩人正在用望遠鏡偷看對面女生,正看得進行,之舞這一拍,兩人嚇得忙轉身過來,說:“沒干嘛?”說完后才意識到時之舞,于是又笑了起來,汪洋說:“原來是你?!闭f完把望遠鏡拿在眼前晃晃,之舞心里想去搶過來,但想到自己可是喜歡陳玲的,于是用一種不屑的口氣說:“我才不看哩?!蓖粞舐牭竭@里放松了警惕,之舞趁機搶了過來,三人又沸騰了起來,大偉在電話里一下子推銷了十幾張,心里也高興得很,于是也和三人一起玩鬧,接著韓雪從浴室回來推門而入,大家都知道韓雪的性格了,也就不客套了,韓雪見他們的神情,微微一笑,就上床去了。
“你們快看,那個宿舍,那女生正在換衣服呢?!闭f完用手指了指方向。其他三人聽到這里,也就興奮起來了,紛紛搶著望遠鏡,正在這時,又感覺到了一個人推門而入,之舞猜想,這肯定是俞浩,于是頭也沒回,喊到:“俞浩,快來,快來,正精彩哦?!辈幌脒@時進來卻不止俞浩,還有助教羅東星學長,東星是過來人,自然一眼就明白了,于是干咳一聲,四人這才慌忙轉過身來,說了一聲:“黑哥好?!睎|星略過不提,說到:“今天是來通知你們,明天早上就要開始軍訓了,跟你們說說一些相關的事情?!?/p>
四人間黑哥不提,心里釋懷了許多,見學長要說其他事情,于是積極的圍了上來,生怕他一下子就察覺了出來,黑哥說了許多關于軍訓的事情,大家忙點頭稱是。最后走的時候,東星問到:“你們剛剛在干嗎呢?”四人一時語塞,面面相覷一番,最后汪洋說:“黑哥,我們剛剛正在討論國家近期大事呢。”黑哥一聽,十分想笑,但又不忍揭穿,說到:“對面可是女生宿舍,你們做什么事都隱蔽一些才好,不要太聲張,會嚇到別人的。”四人聽得這話,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東星趁這個空當就走了出去,四人才反應過來,轉而哈哈大笑起來。
羅東星走出宿舍,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生出一種年年月月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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