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舞迷卻停住了梳頭,有些驚愕的回頭看看水剛。
“小號手,怎么有些哽咽啦,家里出事了?”“沒呢!”“唉,小號手,別這樣,人生在世,虛夢一場,大家都不容易,能幫就幫幫吧。說實話你不知道,老姐這幾天正煩呢?”
“嗯?”
“我家那口子跳舞跳舞,他*的就舞到別的女人床上去啦。老姐昨晚找到了他和那個婊子,一人一頓臭揍。我就捉摸著這男人怎么和我們不一樣?你看老姐是喜歡跳舞,鍛煉身體呢,可從來沒亂來過,這你是知道的。”
“嗯!”……
斜陽西墜,歸鴉回巢,磚縫外的星星,一顆比一顆明亮。
夜空由蔚藍慢慢變成幽黑,有蟋蟀在墻腳邊悠長鳴響。當(dāng)聽到對面的房門啪嗒一聲用力關(guān)上,水剛才悄無聲息的溜出了男廁。
在里面躲藏和憋悶了近六個鐘頭,水剛差一點兒就放棄了。
可想到老爸哀傷的眼神和那一大柜子衣褲,水剛就用力咬咬自個兒的嘴唇皮兒,終于堅持到深夜晚十一點半。
站在幽暗的墻角落,朝向無邊的夜空,水剛先是用力做做深呼吸,然后擴胸,踢腿,直到自己認(rèn)為完全恢復(fù)后,才彎腰朝對面的庫房摸去。
他知道,凡是鎮(zhèn)辦收繳的各種東西,一律都存放在此。
摸到快攏庫房的前一間房時,水剛輕輕停下,再慢慢試著湊近窗口。
里面一片漆黑,卻呼嚕震天。大老劉要求巡查隊每晚輪流值班,守護沙河鎮(zhèn)辦公室,其實,主要是為了看守總是裝滿各種東西的庫房。
再定睛細(xì)細(xì)瞅去。
水剛瞅見衣褲未脫的二條漢子,分別東倒西歪在在值班床和沙發(fā)上扯呼。
三根獨凳拼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小袋油炸花生米,地上倒著三個啤酒瓶;一盤點燃的蚊香,紅頭猙獰,正散發(fā)出縷縷嗆人的煙霧。
一蹲身子,水剛彎腰而過,很快就摸著了庫房門上的大鐵鎖。
一摸之下,水剛大喜:鐵鎖居然沒鎖死。
鎖的雙鐵頭,一根深深插進鎖里,一根卻扭向一邊。看來,是巡查隊最后一次檢查后,忙著喝酒吹牛,順手把鎖往門上一放一按,也沒細(xì)細(xì)檢查就跑啦。
嘎吱!
門被小心謹(jǐn)慎的推開了。
水剛溜了進去,再輕輕返身關(guān)上。他很順利的就在一大屋子亂七八糟堆放著的東西里,找到了自己的大貨柜。
輕輕打開柜門,水剛卻傻了眼。
原先迭得整整齊齊滿箱子的衣褲,不但被翻騰得一塌糊涂,而且少了許多,連小半柜也不到。不用說,自己和老爸前腳走,貨柜后腳就被人打開,粗暴亂翻,隨意拿取,還一面翻騰試穿,一面咕嘟咕嚕的咒罵著呢。
上帝,這可是全家人賴以生存的血汗啊!
原先打算把所有衣褲,再偷偷弄回去的希望,剎那間化為了一縷輕煙。
水剛聽到自己的心在滴血,牙齒咬得格格直響。未了,大開著房門空手走了出去。路過隔壁的值班室,水剛彎腰找了根竹條,輕輕伸進窗里,將那蚊香挑了起來,然后放在沙發(fā)沿上。
瞅著蚊香的紅頭一暗,再一旺,一縷糊味散開,水剛?cè)_并成二腳,飛快地竄出了鎮(zhèn)辦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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