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沒有同意,但也沒有再反對我移植骨髓。不久爸爸乘飛機趕回來了。原來媽媽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爸爸,她希望爸爸可以阻止我。因為在媽媽看來,我的做法是愚蠢的。爸爸堅決不同意我這么做。
“誰都不能阻止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自己的不知道,那段日子自己居然那么有勇氣。
“你要是可以救她我不阻止你,但是你這樣做根本是在做無謂的犧牲。”爸爸的聲音大的蓋過了我的聲音。
“不,我可以救她,可以讓她過一個月的正常生活,可以讓她多活兩個月。”我堅決之中帶著祈求。
“反正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我不能讓你因為年輕時的一時沖動毀了你。我要對你的將來負責任。”
“要是我不呢?”我用絕望的眼神看著父親。
“那你就別再回來了。”
“不回就不回。”我扭頭準備出走。
“要是夏雪知道事情的全部她會讓你這樣做嗎?你走,你走我保證她會知道全部事情。”父親用儈子手看死囚犯的眼神盯著我。我沒想到他會那么“卑鄙無恥”,對,“無恥”這是我當時所能想到的來形容他的詞語。
“要是躺在病床上的是媽媽你會怎么做?”我憤怒的說。父親從來不真的打我,可是這次我臉上的五個手指印是那樣的清晰。最后我贏了,我知道,那句話不知道在父親耳邊回蕩了多少次,我不知道他反問了自己多少次。他不再阻止我了,因為他想都不愿意去想的事我現在卻正在經歷著。
“小海,謝謝你一直陪著我。你知道嗎?在我去找你之前我每天都會聽的有人在公園彈吉他,是你的吉他陪著我度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那時候我就想在我好轉一點后我要去看看那個彈吉他的人。”
“你喜歡聽以后我就天天彈給你聽,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合奏……”我眼角的淚提醒了我,什么叫“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其實,上天能夠多給我兩個月我已經很滿足了,兩個月其實已經很長了。”雪兒看出了我心思,或許這是她內心的想法,也或許是她為了安慰我。然而,我永遠不會知道是哪一者。因為有時候謊言比真話來的偉大。我不是也不愿告訴她捐骨髓的人是我嗎。
“雪兒,等你做完手術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嗎?”
“好哇。”
“可是我的計劃需要時間籌備的,到時候你可不要急著看哦。”雪兒笑了,我想她一定是在猜我要帶她去什么神秘的地方。
我一直,抽出時間去籌劃送給雪兒的禮物。那個夏天很熱,我找了很久的材料,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要給雪兒一個驚喜。
終于,我和雪兒被推進了兩個手術室。我一直都沒有宗教信仰,但這次我比誰虔誠地祈求上蒼保佑雪兒度過難關。我期望著我的骨髓可以和雪兒一起創早點奇跡出來。讓那學醫學權威見鬼去。事實上,我也害怕,被推進手術室時我問醫生,手術會不會很痛?醫生告訴我既然選擇了就要勇敢面對。我知道這句話比一百句不痛都來的有用。我現在一點也不怕了。但是我仍然想知道,我是說一個女孩子能不能堅持住。
手術很順利,我比雪兒先醒,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去看雪兒一眼。我不知道雪兒醒來看不見我會不會難過。沒有我天天的陪伴她會習慣么?我不知道該怎樣去編造我那段在她最需要有人削蘋果,最需要人給她講笑話,最需要人彈吉他唱歌給她聽的時候我卻不見蹤影。
2009年7月22日,晴。黃暈的光斜射進我的病房,我呆呆地看著上的時鐘慢慢地轉動。那是我最難熬的日子,似乎每一秒都很慢長,而夕陽久久不肯落下。原來生活只剩下等待時,每一秒都會顯的漫長。雪兒醒了,而我不再愿意去編造什么缺席的謊言了。我的生命似乎只剩下了等待,無盡的等待。我下床活動的時間要比醫生的預算的早三天。我已經不愿等待一秒了。
“雪兒,你好點了嗎?”雪兒看到我來了,把頭扭了過去,不做聲。我知道他是在生我的氣。“雪兒,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你能告訴我這些天你去哪?”
“我,我,我以后再告訴你好嗎?我以后都不會再離開你了。我保證,你能原諒我嗎?”
這是雪兒給我的第一個擁抱,堅強的雪兒哭了。“我醒了時沒有看到你,他們說你有事。暫時來不了,后來也沒有再見到你,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
“怎么會呢!我們還拉過勾呢。不記得嗎?我說過還要帶你去看海呢。”
雪兒恢復的很快,那天晚上我帶她去完成我籌備已久的計劃。沒有月光的夜晚顯得格外漆黑。
“雪兒,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啊!現在嗎?可是天很黑了!要不明天白天再去吧!”她像小妹妹看著大哥哥那樣看著我說。
“這個計劃只有在晚上才能實施啊。”
“可是,我很怕黑。”
“這樣就不怕了。”我希望呢一直這樣牽著她的手,可是時間總是會悄悄地溜走。我把她帶到了我們相遇的那個公園里。
“雪兒,我給你變個魔術怎樣。”
“好啊,可是,你確定是在這里嗎?這里看得見嗎?”
“你會看見的,不過你的把眼睛閉上,我讓你睜開你才能睜開。”
“現在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可是我看卻到了雪兒的眼淚,我知道她早就睜開眼睛偷看過。
“你這個傻瓜,你到底在這片樹林里的樹上放了多少蠟燭啊?”
“好看么?”
雪兒流著淚點點頭“嗯嗯,這是我見過的最亮的一個夜晚。”
“我們一起放孔明燈吧,這一個孔明燈我花了很久時間才做好的。”
“不錯哦,不過它能飛起來么?”
“哼,又不看看是誰做的,燈身自重和熱氣浮力我都計算過的,保證沒問題。”
“我們來許個愿吧!”我們的愿望隨著美麗的花燈徐徐上升。
“你許的什么愿?”我問雪兒。
“愿望說出了就不靈了。”雪兒微笑說。
“是看海嗎?”我問她。
她微笑的搖搖頭。說:“你告訴我你在樹林里放了多少根蠟燭我就告訴你我的愿望。”
“啊,好吧!你真的想知道嗎?”
“是啦!”
“很想知道嗎?”
“快點啦!”
“好吧,聽好了”我湊到她的耳朵旁小聲說:“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方華,你好討厭啊!”
“來呀,你追到我我就告訴你。”
我們在燭光中穿梭著,一起嬉戲著。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之一。
“我好累,我跑不動了。”雪兒坐在草坪上不再追我了。當我走到雪兒旁邊時。“抓住你了,告訴我吧!”雪兒得意的笑著。
“你耍詐啊!不跟你玩了。”
“沒有啊,我真跑不動了。你輸了,愿賭服輸嘛,快告訴我答案吧,不然大刑伺候。”雪兒做出要撓我癢的姿勢。
“好吧,樹林里有519根蠟燭啦。”我說了,可是雪兒卻開始撓我癢了。“我都告訴你了,你還撓我癢啊!”
“因為,你說謊了。”可是我沒有,也許雪兒沒有明白519是什么意思。519根蠟燭的火焰本來沒有什么含義,我望了望天空中飄浮的孔明燈。519支燭光加1盞孔明燈等于520,其實這是我一直都想告訴她的,她會明白嗎?
如果時間可以停留,就讓我們永遠的這樣手牽著手。
“雪兒,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愿望嗎?”
“我告訴你,你要答應替我完成哦!”
“恩恩”
“我希望我走了以后,我身邊的人可以好好生活。你可答應過我哦!不許耍賴。”雪兒說的很坦然。那時我才明白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永久地分別。
我忍著淚,點了點頭。強迫自己要笑。我要讓雪兒開心,一定不可以在雪兒面前掉眼淚。”“你好沉啊。”
“哪有啊,我才80斤呢。”
“才不是呢你最近這么能吃,起碼重了兩斤。”
“是嗎?那我要再多吃點讓你背不動我,呵呵”
“呵呵,雪兒怎么這么壞呀!雪兒抓緊哦!我要加速啰!”歡樂和燭光籠罩了整個樹林。我們知道,無論未來怎樣,只要我們現在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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