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們總喜歡問我們自己,什么是生活?我想這個問題,不止我自己不停的思索過;絕大多數的人都和我一樣,我們都不清楚什么是生活!我們每天都在生活,都在重復著生活,卻對“生活”很迷茫,生活到底是什么呢?有人年輕時候就頓悟,有人中年才知道,有人年老時,驀然回首一聲,恍然大悟;更多的人,到離世之時,也對生活這個詞,一無所知。生活是精彩傳奇,離奇神秘的一生?亦或是平平淡淡,毫不起眼的一世?我們總是沒法給它一個準確的定義,正如禪語所說:一人一世界。讓我們無法去正確的定論,或者說給生活這個詞,一個固定的答案。
本人在一段日子里,也對這個很迷茫,甚至恐慌,要是我到死也不知道什么是生活怎么辦?故此頹廢,糾結狐朋狗友;常常出沒棋牌茶樓和酒吧迪廳,消磨時間同時,也想借燈紅酒綠,美酒佳人來暫時的遺忘自己的迷茫,活的如同行尸走肉。
幸得曾經在茶樓認識一個朋友,此人非比尋常,絕非狐朋狗友可比,身上總有一股溫文儒雅的氣質,故此和他聊得投緣。有一天,我突然對他道出了我對“生活”的疑惑。朋友聽完我的疑問,沒有開導,沒有勸說,只說每日中午請他一碗茶水,他每日中午必來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不解和好奇驅使下,我開始聽他講著這個故事。
故事很長很長,朋友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給我講完。當故事收尾之時,我豁然頓悟,其實生活的答案就在這個故事之中。
現在我把這個故事說出來。各位看官,如果你還沒有悟出,什么是生活?那何不放松你的心,讓我們一起進入故事里,去追尋屬于你的那個答案!你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也許,當我把故事講完,你也會恍然大悟。
——作者語
80年代中期,沿海一帶地區正處在改革開放的光輝下。鬧市,繁榮,發展這些東西,一時間蜂擁而入了這些城市里,彌漫在大街小巷之中。經濟發展飛速,正是形式一片大好,蒸蒸日上。
遠離沿海的南疆,萬嶺千山拔地而起,連綿不斷;山路崎嶇,因此素有山路十八彎的美名。相比那些沿海地區大城市,或者是中原江南;那些正在飛速發展中,蒸蒸日上的大城市,因為環境的因素,這里自然顯得更加的寧靜,祥和。沒有太多熙熙攘攘的鬧市,也沒有過多寬廣的馬路,更沒有密集的大小工廠或者工業園區。遺世獨立,安寧靜逸;仿佛像新世紀中,世外桃源一般。
我們的故事,就要從這個寧靜的地方,南疆千山萬嶺中的一個小城——X城開始。
南疆自古就有著動物,植物和礦物王國美稱;而X城,就是南疆礦物王國這個美譽的代表之一。自古以來,X城有著豐富的礦場資源。自從清末開始,大大小小的礦場不斷在X城之中萌芽而生;到民國時代,X城已經不止局限于開采礦物這么單一的產業,冶煉礦物的公司開始出現在X成之中。久而久之,礦物的開采和冶煉成為了X城的主要產業。于是,能在礦場或者冶煉廠工作,成了每個X城孩子的夢想,同時也是每個X城父母對孩子的希望。
X城郊區J鎮,距離鎮上一里開外有一家國企工廠,專營冶煉各類X城所有的礦物。工廠生產區和職工生活區分別坐落在兩座相連山丘上,東面山丘上正是這個企業工廠的各個生產車間和倉庫等。生活區和生產區之間,只相隔一條國道公路而已。而在生活區邊上,是一條鐵路,一公里開外的鎮上就有一個火車站。正應了那句話:要想富先修路。因為交通的發達和便利,在當時這個工廠效益相當不錯,職工待遇非常的高;每月除了工資獎金,還有一斤香腸,雞蛋和紅糖的補貼。職工們在冬天每天沒人有一杯熱牛奶,夏天有一杯橘子水。在生活區內,食堂,冷飲店,玩具服裝,小吃攤位一應俱全。甚至還有銀行一個和一個可以容納一千人同時入場的電影院,棋牌室圖書室應有盡有。夜幕降臨之時,生產區和生活區燈火通明,小鎮的人都稱這里“小重慶”。
生活區的山丘腳有一個工廠專屬的子弟學校。學校邊上,有一個獨門獨院的小院子,立在子弟小學外那開放的足球場邊上。院子三面環墻,一面是一間瓦屋,正好和南北圍墻相連,立于西面圍墻的對面。小院中種一株梅樹,正值暖春,梅樹幾片新葉翠綠欲滴。梅樹邊上有個小水池,不大不小五平米左右。里面有假山,假山上隨意種了點植被,水池中幾株睡蓮,兩條錦鯉在睡蓮游來游去,嬉戲間,帶起一陣陣漣漪。
“啪!”的一聲響,從院里瓦屋中傳來,好似什么杯具摔碎了的聲音。接著從瓦屋里,傳來一個約摸六十左右的老太太,怒不可遏大聲吼道:“你敢嫁,你敢嫁我就給你鬧得雞犬不寧。我就‘經濟制裁’你,讓你一分錢也沒有,看你還嫁不嫁。”老人聲音尖銳刺耳且中氣十足,每個字都帶著絲絲不宜察覺的顫抖,似乎此時的情緒非常激動。
“我就嫁,我的婚姻不需要你來干預,我要嫁我喜歡的人,而不是嫁給你喜歡的,那種婚姻不是我要的。”老人話音落地,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接著傳了出來。
“門不當戶不對,你敢!”老太太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大聲嚷嚷著:“我們李家中醫世家,同治年間就是宮里御醫,你爸爸活著的時候是什么?黨員,干部;再說說你外公林家,民國時就是張將軍的警衛,民國末年已經是X城有名的企業家。丁家算什么東西?你到底在想什么,硬要嫁到丁家?”
“什么門當,什么戶對?這都什么年代了,你老還這么封建。天偉怎么了,是廠里學校任教老師,我也不過是一個小職工;我們都是有正當職業的,怎么就不門當戶對了?”女子炮語連珠,一氣把話說完;稍稍停頓,接著開口:“爸爸去世后,我就不愿意回來你知道為什么?就是你總喜歡干預我們的婚姻,大哥是這樣,大姐也是這樣,現在輪到我了,你又要干預。我來不是和你談什么門當戶對的,只是告訴你我們結婚的事情,你要給我們祝福就請你祝福我們,你要不給,那也無所謂。”女子說完,大步走出瓦屋,來到院門前,奪門而去。
看這女子,不過二十四歲,個子一般,卻生的眉清目秀。那柳眉間還帶著絲絲怒氣,或者說是點點的無奈。身著一身淺藍色長裙,春風拂動裙擺輕輕飄動,顯得她那么清新脫俗。頭上長發扎著馬尾辮,更顯得此人精神。
這時屋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只見一個老太太健步如飛,尾隨女子走了出來。花白的頭發,皺紋縱橫,毫無規律的布滿了她的臉頰和額頭,鷹鼻鷂目。再看她一雙陷在眼眶中的瞳孔,射出憤怒的火花,投向女子的背影。
老人臉上氣的通紅,手指不停的發抖,對著那女子大聲罵道:“李月華,滾,就當老祖婆沒生過你。”……
夜幕降臨,黑暗給小院中帶來一片寧靜;只是那瓦屋中,依舊亮著燈火。
老太太坐在屋中床上,白天殘留在臉上的怒氣卻未消退,依舊怒氣滔天。小屋中充滿了她的怒火氣息,壓得人們喘不過氣來。
她身邊坐著一個女子,二十**模樣,挽著發鬢。女子和白天離去的女子極其相似,只是臉上比白天那個女子多了一些成熟,眼神中更是多一些沉穩。這女子輕輕的拍著老太太的背,輕聲說道:“媽,您也別氣了,這天偉確實是個好小伙子,老四跟了他您還不放心啊。”此女子正是李家大小姐,名叫李麗華。李家三子三女,這個女子是李家長女,排行老二。
“是啊。”坐在老太太身前的男子開口說:“有文化,有禮貌。見了您那天不是一口一個林大媽的叫著,這嘴多甜。”此時說話的男子生的精瘦如柴,三十方才出頭模樣。高挑的鼻梁上,那一雙小眼睛滴流一轉,接著說道:“人家好歹是大學生學歷,將來前途一定不差的。”這個男子,正是李家長子,名叫李建民。
“是啊是啊,大哥說的對。”名叫麗華的女子急忙附和男子,開導著老太太,說:“我明兒就找老四,讓她給您認個錯。不像話,有話好好說就行,何必吵吵鬧鬧。媽,我看這事就這么定了。您也知道,老四是外公外婆從小帶大,這脾氣和外公一樣,要強,倔強。她要認準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再說,天偉確實是好小伙,我們要相信老四的眼光。”
“那丁家有什么?”老太太聽他們一人一句,沉默已久的她終于忍不住了,用好不耐煩的語氣問了幾人一句:“你們給我說說,他們丁家算什么東西,三教九流世家,也敢和老祖婆做親家?他們家憑什么娶我女兒?”
坐在大哥身邊,是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身材魁梧高大,皮膚黝黑。男子聽聞老太太的話,見老太太雖然還在氣頭上,一臉憤憤不平但是卻還是把四妹稱為女兒,覺得事有轉機,趕忙開口接過話來說道:“天偉家以前不是開了采石場嘛,媽您別老三教九流的,人家就是祖上做風水看宅子的而已,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換成現在應該叫建筑設計師。丁天偉爸爸,丁老師傅和我們老爸也是好友,人品家教都不差。丁家在老家不也是幾進的宅子,水田旱地幾十畝。媽,您就讓他們結婚吧。”這人正是李家次子,名建國,在李家六姊妹里排行老三。因為脾氣古怪急躁,小時候很少聽家人的話。兒時,母親因為成分問題,安排了去下鄉,老三隨著去了。下鄉地點是P縣村莊,那P縣是苗族自治縣,老三那時候和當地苗族孩子很快就成了玩伴,日日玩耍在一起,因此沾得一身苗族脾性。大家都說他已經成了半個苗族,不管是習性還是脾氣。所以,家里人也叫他三苗子(苗子即苗族的俗話)。
“好,我不提什么三教九流。就按三苗子說的,丁家多少田地是吧!你是想說,丁家是就是一佃戶。”老人看都不看那男子一眼,只是帶著輕蔑的口吻,嘴里自顧自的說著:“一佃戶配的上你四妹,老三你腦袋進水了。”男子一聽,急眼了正要反駁,就見老太太身邊的大姐輕輕的擺擺手,對他搖了搖頭。建國也只好作罷,把反駁的話壓在喉嚨里,咽了下去。
老太太看著對面的子女,老大老三后面坐著一男一女,男子二十模樣,清清秀秀,生得玉樹臨風。李家老五,名李建東;女子十八,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老六,名李雪華。“怎么給小的做表率。”老人看著兩個孩子,感嘆。
沉默了一會,突然又開口,平靜的說:“隨她去吧,就當我沒生過這個孩子。”說完老太太抬起手來,對著幾個子女指指點點,嘴里接著說到:“我看你們誰敢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我就不認誰!”
眾人被老人說的語塞,話說到這個地步,都揚言斷絕關系了,看來四妹和母親是真的鬧僵了。幾人面對老太太,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得閉口沉默。
待老人睡下,大姐老大老三老五相繼走出院子,來到外面的球場邊上,站在星光之下。心里煩悶得很,誰也不開口,大家誰也不說話,依舊保持著沉默。
“怎么辦?”老大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道:“老媽怕是妥協了,結婚的事情是準了。但是又不讓去婚禮,老四他們婚禮上沒有娘家人,成什么樣子了。”“她說不去,就真不去嗎?”老三建國看著老大,嚷了一句:“大哥你要怕老媽,可以不來啊,沒人求你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們去參加老四的婚禮,而老媽又不能說我們什么的辦法。”老大見老三誤解自己,毫不示弱,急忙為自己辯解起來。
“你們別擔心了,老四和我說過,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請宴席。”大姐看兩兄弟險些吵起來,趕忙開口調解道:“老三,大哥的話你要聽完,別這么急躁。老四和我說起過他們的打算,就是給親友發一下喜糖,然后兩人打包行禮,來一次旅行結婚;到時候我們一起相約去送他們,這樣就可以了啊。既去給了兩個新人祝福,老媽也不能把我們怎么樣。”
其他三人聽聞大姐這么一說,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兩全其美。心中煩悶被喜悅取而代之,把剛才還壓在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
“四姐這個婚禮,挺新穎的,用一個詞來說,我想想……時髦,對,就是時髦。”老五笑呵呵的說著:“怎么覺得,和大姐的一模一樣,對了大姐是不是你早知道媽會這樣,給四姐提前出的主意?”那女子笑了笑說:“倒不是,我又不是什么神算,哪知道我們老媽會出什么招啊。只是以前我和你姐夫去旅行結婚,老四就覺得這不錯;老四這個人學歷不高,偏偏喜歡些高雅的,清新脫俗的。她老和我說宴請太俗氣,俗不可耐,和她這個二小姐的身份完全不符。”
眾人同時一笑,那大哥突然一拍腦門說:“還李家二小姐,馬上就是丁家二奶奶了。”眾人聽了,心情更是大好,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
“那就這么定了。”老三開口打斷眾人歡笑,說:“明天我去買兩個臉盆,水壺;貼上大紅‘喜’字給他們送去。”老大一聽老三這么一說,臉上洋溢著驕傲的神色,大聲說道:“那我這個大哥,得送他們一個大禮啊!就送新人一張飯桌,兩把椅子。”“看來我也不能落后了啊。”大姐接著大哥的話說道:“我就送一雙人床吧,好事成雙。”老五看著他們三人說到送禮的事情,一邊思索一邊說道:“我還要四姐給我學費呢,那我送什么?”三人看著老五,笑著說:“你一個小屁孩,你還在讀書就算了,有心給你四姐一個真誠的祝福。”
“我給他們買水果。”老五一想,說道:“再買點碗筷;過年四姐和天偉哥都給了壓歲錢,你們不也給了我,這些我都沒舍得花。這點錢我還是有的,賣點水果啊,奶糖什么的。”等老五說完,老三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樣一來,老四的家具,不,應該是可以算嫁妝了;這樣一來,不都齊全了。”說完,大家又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不遠處,老太太站在圍墻腳陰陽中,靜靜的聽著四人嘻嘻笑笑;四人所說的每句話遠遠傳來,一字不漏的傳到老人耳中。半晌,一聲不吭的老人嘆了口氣,對站在身邊的小女兒說:“家里那個衣箱,明天給你四姐送去。”說完,一邊搖頭嘆氣,一邊一步步緩緩走回院中…….
第二天.四人相約買了東西。一筆帶過,暫且不提。
此時,老四正在打理自己的東西,明天她就要去民政局,領證之后就要搬出這個集體宿舍,有喜悅,有不舍,唯獨看不到她絲毫不開心的樣子。對于和母親昨天的爭吵,好像記不得了一樣,一臉輕松。她一邊唱著歌一邊收拾著床上的衣物,時不時的還停下來,和舍友聊上一兩句。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李月華放下手中的活,趕快去把門打開,嘴里隨口說了一句:“誰啊?”
大門打開,月華對面站著一個高個男子,和李月華年齡相仿。男子那棱角分明的臉盤上,眉宇間透著點點的不怒而威。一雙深邃的烏黑眼眸,射出萬般柔情,看著李月華清秀的臉頰上驚訝的神情,柔聲道:“不歡迎我嗎?”語氣陽剛十足。
這人正是丁家老二——丁天偉。也可以說,他就是李月華的未婚夫。李月華臉唰的一下紅了,微微低頭,對男子小聲的問道:“你怎么來了?”“我來看看,我媳婦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啊?”男子微笑著,回答李月華的問話。
李月華一愣,臉上羞澀夾雜著點點掩飾不住的歡喜,回頭一看,屋內的舍友正在看著他們交頭接耳嘰嘰喳喳的小聲說著什么,還有兩人看著他們捂著嘴偷笑。李月華轉頭瞪了男子一眼,嬌嗔道:“誰是你媳婦啊?不領證不算。”接著走出宿舍,把門順帶關上。
“走,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男子說著一把抓起月華的手,拉著她就往外面跑。李月華心生驚疑,但沒有掙脫,任由男子就這樣拉著她。腳下步伐一直沒停下,一言不發,跟著男子后面往外面走去。又驚又喜間,卻開始好奇男子說的好東西到底是什么?
兩人在工廠住宅區樓房間穿梭,走了許久來到住宅區半坡上。四面樓房林立,四排平房建在樓房之間,每排長百米,被平均分成十間小屋子;樓房環抱間,倒讓這平房顯得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
天偉帶著月華,走到第一排平房第三間屋子門前,興高采烈的像個孩子一樣,手舞足蹈笑著對李月華說:“校領導聽說我們要結婚,特地給我們分了房子。以后,你我都不用住集體宿舍了。這就是我們第一個小窩,房子有了,媳婦有了,要是媳婦在給我生個兒子,那這就更像個家了。”天偉看著身邊的李月華一言不發,只是把頭埋在胸口,頓了頓,說:“雖然只有八平米大小,要是以后我們都進步,去機關做領導,就可以申請住那些樓房,你不會嫌棄吧!”天偉一邊指著四面的樓房,一邊對著月華說著。
“哼。”月華抬起頭哼了一聲,臉上泛起紅暈,接著趕忙把頭扭到一邊說:“要是嫌棄你,我也不會和你在這里站這么久。再說,明天才領證,哪里就一下子有兒子,你想的太遠了。”“哈哈,是,這是我想的未來,我們一家其樂融融多好。對了,還有一個驚喜。”天偉猛然想起什么,急忙把嘴靠近月華耳邊,輕聲說著:“眼睛閉上。”月華聽了,疑惑的看著天偉,然后想也不想的眼睛自然閉上。天偉大步走到門前,把大門打開,對月華說:“睜開眼睛。”月華把眼睛睜開,只見大哥大姐,二哥五弟都在屋中,微笑的看著她,眼中浮現無限真誠的祝福。
屋中擺著一張嶄新的雙人木板床,一張方桌,兩邊各有一把椅子。桌上有臉盤,桌下擺著兩把水壺,臉盆里放著不少糖果。
“四姐,恭喜你啊。”老五建東開口道:“祝你新婚快樂,幸福美滿。”大哥二哥也說道:“四妹,恭喜恭喜。”大姐面帶微笑的看著她,雖未開口,臉上卻滿是欣慰和祝福的神情。
“你們,你們怎么來了,媽沒阻止你們嗎?”說完這話,月華心頭百般交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李月華理解她母親,那個女人絕對會出言阻止,必要時以死相逼的戲也唱得出來。以此來要挾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不準來祝福自己的婚姻。而眼前的哥哥姐姐弟弟都站在那里,月華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很想狠狠的掐自己一下。
“我中午拿了鑰匙,就遇到建民哥和建國哥,說給你買了東西,就一起搬了過來。”天偉看著月華,解釋到。
月華眼睛通紅,淚水在眼中打轉,險些奪眶而出。她拼命的強忍著,心中千言萬語化為兩個字,從嘴里擠出來:“謝謝。”。
說完話,李月華一抹眼睛,轉頭對著天偉,收起感動的神色,怒氣沖沖眼睛瞪著對方,沒好氣的說道:“天偉,你不打算結婚了嗎?”此語一出,本來還興高采烈的眾人,都先是一驚,隨之百般疑惑涌上心頭,讓他們摸不到頭腦。
“啊?沒有啊。”突如其來的話,讓天偉更是不解,心生一陣莫名其妙。他用疑惑驚訝的目光,呆呆的看著月華,撓著頭的問:“怎么這么說啊?”“那你剛才叫什么來的?”月華怒道:“建民?建國?你得叫他們大哥二哥!”天偉聽聞,如夢初醒連聲應著,趕忙轉身又按著輩分,恭恭敬敬的都挨個叫了幾個一遍。月華和麗華看著他那模樣,木訥又可愛,都忍不住噗哧笑了起來。那李麗華邊笑著還邊說:“這妹夫倒是靈光得很,一點就通。就是我這妹子太厲害了,還沒領證就把丈夫管的服服帖帖的。”
“妹夫啊,你可別欺負我四妹啊,不然我們找你算賬的。”老三這個平日不茍言笑的人,今日也開懷大笑起來。說著,還上前重重的拍了拍天偉肩膀。
“好的,二哥。我保證,一定會對月華好的。”天偉恭恭敬敬的回答,語氣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姐夫是不敢的,二哥。”老五建東接過話來,調侃的說到:“我二姐什么人,多么厲害,姐夫剛才不是很服帖嗎?大家都看到了,是吧!你多心了,二哥。”眾人聽他說完,覺得有理都笑著點頭稱是。
人逢喜事,幾人就這樣說說笑笑一直聊到傍晚,眾人才散了去。月華依舊回到集體宿舍,剛把門打開,自己床邊有一口衣箱首先映入她眼簾之中,極其眼熟。不等她思索,這箱子為何這么眼熟之時,舍友就開口對她說:“月華你才走沒多會,你小妹就把箱子送了來。”
舍友說完,李月華猛然記起。這口箱子,是自己父親當年用的。父親去世后,母親就把箱子,做為父親的遺物,收了起來。從此以后,她們兄妹六人,再沒見過這個箱子。
今日,卻出現在她的床前。
想起昨日,和母親爭吵,歷歷在目。轉頭再看看這口木箱,月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行清淚,毫無征兆從眼眶涌出,劃過自己的臉頰,緩慢的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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