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為了救我!”
瓦里雙手抱頭,痛苦地回憶剛才危險的場面。
如果不是翎子撲過來,那一下應該是落在他的左胸上,他想不到自己暗暗發誓要保護的女孩竟然在危急關頭舍身救下自己。
李季番和杰夫無暇關注他的狀態,碧姬和Ken站在一旁安慰他。
“一切都會過去的,她現在最需要你堅強!”碧姬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安慰他。
Ken也在一旁下意識點頭,他相信翎子一定會化險為夷。
“他不是人!”
凱文從外面檢查回來,手上拿著幾只黑色袋子。他要為大家的人身安全負責,但是今晚的事很糟糕,襲擊他們的不是人類,他看到對方殺人的手段卻無能為力。剛才對面街道響起警笛聲,混亂的燈光和圍觀者喧雜的聲音里,警察亂哄哄地圍在街角的一棵大樹下,凱文遠遠看著,默默轉身回屋里。
“如果那個家伙在,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Ken說。Van雖然帶走了晏卓,但是他畢竟也救了那么多人,Ken對他多少有一些信任。凱文一樣認同,但那到底只是是奢望。他們不僅被特工盯上了,還在特工的鼻子底下被襲擊。
“外面不是有特工在盯著我們嗎?他們怎么就他媽的不進來救我們呢?”瓦里憤憤地說。Ken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如果那些人沖進來或許就不會死人了。
“特工?你是說那兩個剛剛被裝進裹尸袋的家伙嗎?”凱文冷笑著回應,殘酷的經歷告訴他,面對冷血的世界只有靠自己,所謂的政府根本保護不了你。
“誰是AB型,她需要輸血!”杰夫扭頭大喊,他的語速和聲音分貝與事件的危急程度成正比。
Ken和碧姬立時不約而同地卷起袖子湊上去。
瓦里悄悄擦掉鼻子和眼眶上的液體,強打起精神走過來問:“O型可以嗎?”
李季番看看他血紅的眼睛,用關切的聲音說:“優先選擇AB型血,如果我們有需要再叫你!”
瓦里有些無奈地點點頭,退回位置上坐下,仍只是透過李季番和杰夫他們的身體縫隙觀察翎子的情況。
“瑞查,你告訴你的朋友,現在的狀況很糟糕,得先讓他們幫我們解決殯儀館的問題!”
凱文將手上的黑袋子扔在地上,雖然袋子很大,不過做不了裹尸袋,如果讓兩個女孩走得體面點會讓大家得到些許安慰。
瑞查表示很抱歉,說:“我這就問他們,而且要讓他們給我們最好的資源配置!”現在實驗室里太需要藥品和醫療器械了,誰都無法預料下一步會發生什么危險,有了資源就會多一些生的希望。
杰夫最終抽了Ken的血,看著管子里的血一點點流進翎子的身體里,瓦里失神的眼睛慢慢恢復了神采。
“感謝上帝!”李季番長舒一口氣說,在手術服上蹭蹭自己滿手的血,疲倦地摘掉手套和口罩。“她暫時脫離危險了!”
杰夫也幾乎累到虛脫,默默解下身上血跡斑斑的手術服,到旁邊隨便找個杯子喝口涼水。
“伙計們,從現在開始,大家都睡在這里和實驗室。瑞查,你和Ken去臥室里拖兩張床過來。”
凱文把他能找到的武器都擺到茶幾上,除了兩把**,還有餐刀和馬球棍。
“Shit!你就不能去買點帶勁的家伙嗎?”李季番說。他剛剛洗了手,想用紙巾擦掉手上的水。但紙巾盒也空了,他只好甩甩手,在自己臟污的上衣上擦了擦。
晏卓兩頰潮紅,呼吸急促,雙眉因焦躁地忍受折磨而難過地皺起。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好像一件象牙雕成的藝術品,若不是她規律的呼吸,真會讓人以為自己是在欣賞一幅人體油畫。
時間在推動藥物的作用,Van的身體熱得像燒紅的烙鐵,他跪在床前和自己的欲火做底線的抗爭。距離他握緊的雙拳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就是晏卓無暇的身體,白色的緞子被單蓋在她最玲瓏的部位,隨著呼吸起伏,身體和布之間的縫隙能讓任何男人心猿意馬。
“我們的身體只是神的住所,你的欲望,你的憤怒,你的仇恨,你所擁有的一切感覺并不能代表你自己。”
米盧的聲音在Van的腦子里斷續重復地響著,迷蒙遙遠的感覺仿佛時空已被撕裂。他看到了靈父身后圣潔的白光,感覺到身后漩渦一樣的地獄入口正在把自己往里拖。
他的手慢慢張開往前挪動些許,已經觸到床單,腦子里的憤怒和欲火一樣熾盛,他后悔剛才急著進來,沒有先動手干掉那殺人如麻的老女人。他被她騙得失盡尊嚴,即使她把他最在乎的女人**了送到自己面前,也不會讓他有一絲一毫的感恩。
施在晏卓身上的藥同樣猛烈,即便只是灑在飲食里微少的分量也能產生可怕的結果。她的身上的皮膚泛起淡淡的紅色,這種高溫對人類會是致命的。Van意識到這一點終于爬上床伸手將她抱緊在懷里,殘存的理性喚起靈力為她控制體內不平衡的運作機制。這是晏卓生的希望,對Van卻是可怕的折磨,隨著晏卓體溫漸漸降低,他卻越來越熱,毫無希望地滑向地獄之門。懷里的女孩吐氣如蘭,嬌艷的臉龐和溫軟的身子無時不刻誘惑Van去探索**的**。
晏卓嚶嚀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她看到了讓她想念無數次的英俊面龐,那緊閉的雙眼和緊鎖的眉頭,還有雄性特殊的荷爾蒙氣息立刻讓她慌亂起來。自己只是在翻看畫冊,突然感到渾身發熱,小腹升騰起熱烈的火焰,這使她羞愧難當。她試圖控制自己的**,卻無異于螳臂當車,灼熱難當之際便失去了知覺。
事實上在她**自己倒在床上之前就已經失去意識,她當然不能接受自己被**并躺在Van懷里的事實。Van是靈界的獵人,自己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怎么能和薩拉公主相比,對Van本能的傾慕因種族、地位的差異被劃開尊嚴的鴻溝,她心里始終不曾承認自己愛上他了,其實是她潛意識里認為那點尊嚴能支撐她活著的意義。
她試圖掙扎,對方鐵箍一樣的手臂讓她毫無辦法。她正要開口說話,Van已經睜開眼睛,發光的紫色眼睛像兩點遠星明亮而不可及。
“滾開!”
語言攜帶著的情緒力量可以讓人暴跳如雷,也能讓人失卻所有的尊嚴。晏卓委屈地推開他,用絲滑的緞子床單裹住自己站起來。此時她的悲憤無法和破碎的尊嚴相提并論,她不能確定自己剛才和Van發生了什么,直到撿起地上的衣物穿戴時,她的理性分析告訴她衣褲整齊的Van沒有侵犯自己,但把自己光溜溜地抱在懷里和侵犯自己有什么區別,而且還讓自己“滾開”,他生來就是要折磨自己,把自己的尊嚴當做最不值錢的東西踩在腳下當糞土的嗎?
背對著那個英俊偉岸的男人,她扣好最后一顆紐扣,慢慢轉過身子。
Van仍然像剛才一樣保持橫臥的姿勢,如果沒有那句“滾開”,晏卓不會覺得他現在的樣子那么討人厭。
驕傲自大又喜怒無常的男人,而且,他一定不懂得尊重,連這點都做不到,他有什么資格享受愛情。晏卓憤憤地想,卻又立刻把自己推翻——吸血鬼獵人怎么會懂人類的感情,而且在自己心里人類的愛情是最圣潔的。
自己不過是他為完成使命而遭遇的人類女孩,這種關系算得上什么呢?晏卓暗暗苦笑,她試圖開門出去卻無功而返,一個聲音突然在腦子里響起:“傻丫頭,他中毒了,你就是解藥!”
晏卓知道那是和Crystal一樣的交流方式,聲音來自巴托麗,她頹然坐在地毯上傻愣愣地看著床上的Van發呆。對方始終不曾醒來,緊鎖的眉頭和咬緊的腮部都無時不在提示她的怯弱和同情。
晏卓無法選擇。
“這也許是巴托麗的圈套,她只想在自己身上得到東西;也許自己用身體拯救他只是自己一廂情愿;也許Van會把自己當做不自重的人類女孩厭惡地推到一邊。”她看著Van痛苦的樣子卻不知該怎么幫他,心底的種種念頭纏結在一起變成難以逾越的矛盾情緒。
“快去吧!遲了他會變成真正的魔鬼,他會踐踏你的身體,還會撕碎你。”
巴托麗的聲音在腦子里揮之不去,晏卓無從判斷,她試著呼喚Van,但是他毫無反應。
“你以為你能逃避得了嗎?”巴托麗繼續隔空用蠱惑她,“那是你的宿命,你必須面對。”
晏卓的心再次動搖。
“你想看著他痛苦,看著他被欲火折磨致死嗎?”巴托麗的蠱惑如黃昏的黑暗步步緊逼。
Van卷曲的身體又硬又緊,十指緊緊攥住床單,如果還有別的硬東西可握,立刻會被他捏碎。
“Van!Van!”晏卓嘗試再次呼喚他,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Van的呼吸已經很急促,稍一靠近就能感覺到他火熱的體溫。
“如果這是宿命,我只能再賭一次!”
她邊說邊流淚,開始一顆一顆解扣子,解得很慢很鄭重。當最后一件衣服滑落到地上,她輕輕跪上床摟住Van結實的臂膀慢慢躺下。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晏卓在心里默念,好像又看到年輕時的父母在星光下相擁熱吻,母親光腳踩在軟草上轉過頭來對父親燦爛地笑……她不甘心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來了,隱約想拒絕這樣的安排,但是對愛情的幻想還盤亙在腦子里攪得她沒有出路,只能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已經完本!近期陸續更完:)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