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聲響出現(xiàn)在鎖陵的聽覺范圍內(nèi),應(yīng)該是在山的另一側(cè)的天空,伴隨著氣流流暢地呼嘯聲,鎖陵感覺到氣息向這邊靠近,氣流如流水般流瀉,從聲音的流暢度能判斷出來者的體輕如燕,輕功極好。迅雷不及掩耳,聲線波及到小屋外的叢林,葉子簌簌作響,樹上停歇的鳥兒聞聲驚起,撲騰著翅膀,亂作一團(tuán),鳴叫不已。
中元節(jié)剛過,天上的月亮乍一看還是很圓,當(dāng)晚天氣晴朗,夜空中繁星點點,月光穿過如水的夜色,潑灑到鐵窗內(nèi)的小屋。而此時,月光下如潑墨般灑下一塊陰霾,等待已久的人出現(xiàn)了。
三人紋絲不動,鎖陵和昊天意念傳話,達(dá)成默契,暫時先不動手,以免打草驚蛇,如果此人背后還有幕后黑手,便可以順藤摸瓜。
還沒有見到所謂的黑夜之神,一陣清新的槐樹花香襲來,混雜在黑夜陰冷的空氣中。淡紫色的槐花洋洋灑灑從天上灑下來,泛著淡淡的熒光,在風(fēng)中飄零,散成細(xì)碎的花瓣,從窗外飄進(jìn)來,落在大紅色,白色的長裙上,襯托得一切更加安靜,卻又在安靜中潛伏著什么。從一開始聞到花香的舒適,到后來適應(yīng)了花香而麻木,鎖陵和昊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居然失去控制地飄起來,鎖陵忍住想要用定力抵制住這一股外力的沖動,任由身體想在水中一樣,緩緩地浮上去,漸漸地到了天花板,天花板竟然像鍋蓋一樣從一側(cè)被掀開,于是,三名女子飄到了更高的空氣里。接著她們仿佛被絲線牽引著,前往花香更濃郁的前方。鎖陵從前方的氣息聲做出推測,離黑夜之神愈來愈近。想到自己在明處,而黑夜之神在暗處掌握著她們的一舉一動,昊天,曇只得老老實實地主動放棄對身體的控制,被迫向著他靠近。
剛開始能聽到風(fēng)從肩旁呼嘯而過的聲音,漸漸地三人移動的速度越來越慢,一路都有淡紫色的花瓣洋洋灑灑,兩人微微睜開眼,前方出現(xiàn)一個模糊的背影,與他們想象中魁梧,莊嚴(yán)的形象反差極大,無論是那一頭及腰長發(fā)還是月光下淡紫色的紗裙,廣袖,都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名女子,或是對酋民所供奉的威猛的黑夜之神極大的嘲諷。就這樣,他們在掠過進(jìn)來時翻越的山峰,月色下的山峰巍峨聳立,棱角突出,如同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前方的女子領(lǐng)著三人輕而易舉地飛出結(jié)界。他們和女子越近,槐花香就越加濃烈,女子的速度緩了下來,三人也跟著緩了下來。如孩子般快活的笑聲,清脆空靈,銀鈴般的音符在黑夜中自由穿梭,女子回眸一笑,露出潔白皓齒,一張俊秀單純的面孔進(jìn)入微睜著眼的鎖陵的視線,昊天和鎖陵同時一驚,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在有黑夜之神壁畫的山洞里所遇到的女子,也就是那個被霆睿偷走貓的采藥女子。瞬息萬變的身份讓鎖陵和昊天有點措手不及,一時理不清頭緒,這從頭至尾的一切或是都在她的安排之中,但她的每一次出現(xiàn)都詭異萬分,捉摸不定。此女子或是城府驚人高深,或是如孩子般調(diào)皮,游戲人間。昊天腦子里的問號,在曇的心里也過了一遍,發(fā)覺昊天的滿心疑問,曇在腦海里和昊天對話起來。“這個女子,你曾經(jīng)見過?”“何止見過,這丫頭這張臉,我都能畫下來了。現(xiàn)在我都有點混亂她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哦?這么看來,她倒是來頭不小嘛。呵呵。本尊就陪她玩玩。”
“難道這一切都是在她的籌劃之中么,她之前也是故意讓霆睿撿到貓的吧,為了將我們引到這里。而后表演的懸梁自盡又是何故?”鎖陵把自己的想法傳達(dá)給昊天。
“這樣的故事才精彩,好久沒這么好好玩過了。又來了一個美女。誰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這下驚喜不斷啊。哈哈。”昊天回應(yīng)。
初秋的空氣微涼,化成風(fēng),呼呼在耳邊跑過。如同墜落般逐漸降落,宛如一塊石頭沉到大海。女子停在一棵古老而巨大的槐樹梢,三人隨之腳尖觸底,降落在地,脫離女子的控制,癱在松軟的土地上。夕顏淡紫色花邊的蝴蝶袖輕輕一揮,手指輕輕一攏,她們這才覺察到牽引著她們的原是極細(xì)的絲線,就像是皮影戲中用來控制木偶人的那種絲線。昊天見到此情此景,心里一顫,猛然想起那個古老的傳說,兒時爺爺常在講起的那個故事。鎖陵也深有同感,喃喃道:“傳說中的木偶術(shù)?不是傳言已經(jīng)在很早就失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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