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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節  文/花夏

  每天早上被鬧鐘千篇一律永不知疲倦的瘋狂叫聲吵醒。慢慢的有了一個小怪癖,睜開眼看看鬧鐘,確認時間無誤后再去關掉鬧鐘。機械的東西又怎么會有錯呢?它們都比人強,會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事情,從來不會偷懶,從來不會喊累,從來不會要死要活的尖叫著“老子不干了”。這就是沒有生命的好處。真的,就是沒有生命的么。

  在年歲漸長的道路上開始走岔路,就好像康莊大道上有無數妖魔鬼怪跳著腳要掐死我一樣,死活不安生的走在上面。而自己選擇的岔路呢?好像也沒有多美好。時不時的有一兩只黏膩黑黢黢的手伸出來,張開手指拼命的向我招手。是在召喚我么。又或許,腳下會有無數莫名其妙就生長出來的不知道是什么卻柔軟堅強美麗帶刺的植物向我撲來,刮破我的衣服,弄得我衣衫襤褸好像乞丐一樣。我只是想前往美好的未來,你們那么拼命阻攔我干什么。后來,自己才明白:這里不是康莊大道,不會平坦。原來,跳著腳要掐死我的無數妖魔鬼怪都在這里,我讓自己走上了不可回頭的道路。有句話說的真好:人生,是一張單程票,沒有回程。我又想起我和喜歡的一個小說人物說的一句話:錯了,就是錯了。可是你說這話時,自己也沒有料到,原來錯的是你自己,你哭天搶地、癲狂折磨都換不回來你所失去的。你說的,錯了,就是錯了。你和我一樣,就是活該。

  很多個夜晚都會醒來,背靠著墻壁坐起來。或者,是在學校的寢室里,看著熟睡的年輕女孩的面孔覺得生命很美好,她們也很美好、純凈、一塵不染。會想象學校甬路上不眠不休誓死陪伴星辰天荒地老的街燈是不是因為年久而漸漸昏暗。怎么那么天真,星辰是永恒明亮的,而你,不過幾年,十幾年。你能做的大概只是在星辰的生命中扮演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他還不一定當你是發光體。會想象白天我們上課時候的教室坐滿了張牙舞爪怪力亂神的妖魔鬼怪,翻動著我們索然無味的書籍,翻動著我們厚重凌亂的筆記本,大聲討論著這個錯題錯的多么愚蠢,討論著這個圖片多么可笑。講臺上妖嬈性感的妖魔鬼怪用尖銳刺耳卻充滿誘惑力的聲音、荒誕滑稽的輕快語調說著:同學們,小聲點,別吵醒他們。我們一起看看他們白天是有多么的愚蠢。于是乎,他們在奇偉瑰麗的夜晚重復著我們白天所進行的愚蠢行為,不同的是他們更為熱鬧,更為活潑。他們一定是在嘲笑我們怎么一個個的那么笨,那么廢物,念了十幾年的書還是死氣沉沉什么都不會。也確實是這樣。又或者,是在自己的房間,按亮燈,看著簡簡單單的擺設、空空蕩蕩的房間覺得這么長時間了總是自己一個人掙扎在“怪人”的圈子里。不知道窗外的漆黑一片里是不是有小生物在進行著他們的生命活動。他們比人更幸福,因為他們沒有腦子,沒有這么多煩死人的煩心事。嘿,小生物們,我很羨慕你們呢。

  在每個白天里不知所措的扮演一個又一個不同的自己,其實說實話我也分不太清什么時候是哪個自己出來,又或者某個混蛋的自己會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出來搗亂,把原本不可收拾的場面弄得血肉橫飛。好像天生就有一種本領,讓亂糟糟的事情變得更加亂糟糟。所幸,不管什么時候我都能在一瞬間讓自己恢復理智,然后,繼續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感覺自己像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瘋子。

  有時候又不知道自己在固執個什么勁兒,好像不把自己搞死不罷休一樣在固執。確實是神經病才會有的行為。總感覺有另一個自己緊緊跟在自己的身邊,抱著胳膊,冷笑著看著自己,覺得我不如她。我好像真的不如她。那又怎么樣,反正出來的是我,你只能一輩子活在我的身邊,哪怕你能被人看見,也只是漆黑漆黑的,誰會在意你。忘了說了,她叫“影子”。影子,你好。影子,你是王八蛋。

  這個冬天沒有給我驚喜。我討厭寒冷的日子,我害怕寒冷的日子。我希望這個寒冷綿長而又安穩的冬天趕快過去。不知道未來是怎樣的,但愿自己能好過一點。趁自己年輕,能多經歷一些,多走一些地方,看看從未看過的風景。

  無論如何,能夠好好活著已經是萬幸。時間一點點在流逝,自己也在慢慢長大。對了,我很討厭長大,我希望生命就永遠停在現在。但是,我又期望著很多年之后故友重逢時,他(她)能夠對我說:嘿,好久不見!你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我期望聽見這樣的話語,好像那么多年我真的沒有被改變。不希望被歲月打磨,不想變得圓潤世俗。我希望我永遠都是那個我:尖銳,就像小刺猬一樣瘋狂的走過一段有一段年輕張揚也沉著的歲月。

  很慶幸,遇見了很多人,不管是誰。也許是輕描淡寫的一筆,也許是濃墨重彩的一筆,起碼他們存在過。我一點都不介意這是一場夢。總之,哪怕是僅僅打了個照面也足夠我懷念。

  最近很多人都在問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其實,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打算的。尤其是最近,因為過年平時冷冷清清的家里也變得熱鬧嘈雜起來,感覺沒有容得下自己的地方。這大概是我自己的問題吧。覺得日子過得很艱難,不是發愁,只是覺得艱難。

  你問我未來的打算,我只能說還是要因念書為主。這個世界這個社會遠不如我們設想的那般美好,但是也不會是我們所想的那么糟糕。我想,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還是要以念書為主吧。我不想過早的離開學校,但是也不想讓學校限制自己。我知道,這很矛盾,但是我會盡力協調好。

  我必須承認自己正在成長這個事實,雖然我每天都在努力的逃避、忘記自己即將成年這件事,但是我發現我并躲不過過去。現在的自己一邊在緊張的期待著十八歲的到來,一邊又在排斥著十八歲所帶來的責任。可能是自己膽小,就是不喜歡自己長大,自己撐起自己的天空。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能在父母的保護下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自己的終究還是要自己面對的。我想,我可以在未來的日子里努力的適應“十八歲”這件事,也要讓自己努力的成長,起碼是一個能夠為自己負責的人吧。我對自己還是充滿信心的。

  我相信我自己并不消極,我在努力的適應自己的變化,不管自己變成什么樣我都還是我自己,不忘初心的自己。

  我不是一個很好地緬懷者。

  但愿剩下的年歲里,我能用生命書寫出一篇有一篇宏偉的詩篇,哪怕用以歌頌,哪怕用以懷念,哪怕用以為他人加冕。

  我把自己推上萬劫不復的路上,我又有什么資格抱怨。

  霓為衣兮風為馬。

  我想繼續往前走,哪怕明知前方不是閃亮的明天,而是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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