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晚,陽光從神像,祭臺上一點點撤離,只留下黑暗中一陣陣風鈴妖冶的風鈴聲。鎖陵全神貫注地想要辨別遠方細微的氣流聲。而此時,昊天能感覺到曇身上每一寸肌膚的細微顫抖,每一個細胞的呼吸,似乎一輩子都與她同存共亡,她在這種奇妙的感覺中沉溺,仿佛嗅到某種前世熟悉的味道,那么溫存。
忽然,昊天感受到曇的指尖開始發涼,徹骨的寒冷開始從手掌蔓延,到四肢,身體,快要侵入心臟。胸口處的那股熱量努力地抵擋著,曇的身體開始顫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水。昊天開口:“你的體內怎么會有兩種完全相反的力量?這種寒氣極涼,如果內力深厚的話,不僅不會對你造成傷害,相反,還會讓你的靈力加上一種寒的屬性,寒是靈力中上等的級別,何況你這種極寒的力量。”曇因為有過上一次的經驗,見昊天也不像是胡謅,曇追問:“這種寒氣,總有一物能抵御它吧?你說我的體內有兩種相反的力量,另一種力量想必就是藏在我胸口的那團烈火。”“不錯,寒自然是與火相對,若不是你胸口的那股‘火焰’的力量,以你現在微薄的靈力,早就被這股寒氣給吞噬了。”昊天道。
“笑話!這股區區火力是抵不過藏在我體內每一處的寒氣,以你的說法,我不早就灰飛煙滅了?”昊天的話說到了那里,曇自然也想通了,如果說寒是修煉千年的老妖,那么她胸口的火焰,只是一個剛成精,需要不斷吸收養分的小怪。而那養料,就是充滿了溫度和熱量的鮮血。想起從羽東血管里曰曰流進她口腔,滋潤了她的舌頭,喉嚨,她有一種強烈的渴望,而此時,她不能那樣做。
“所以,你需要一個對你有治愈作用的強壯的人。”鎖陵的注意力從遠處轉移回來,看著曇,略帶鄙夷地望著曇的雙眸,“而這個人,正是你的手下,羽東吧。”
曇驚異于鎖陵的洞察力,只是邪魅地笑了笑,沒有作答。鎖陵繼續:“他是那個為你療傷的人吧。每當你體內的寒氣逼近心臟,是他用靈力幫你驅逐寒氣。多偉大的屬下。”鎖陵地語氣內流出一種曖昧的調侃。曇嘴角的弧度又多了一點,原來是自己想多了,這女子也并不是料事如神。
“從剛剛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感受到他不是這里普通的酋人,雖然強壯,并且有著不弱的靈力,有一點,我也幾乎可以確定,他并不是仙族,這也是他屈服于你這個仙族的原因。”昊天承接鎖陵的話題,繼續說自己的想法。
“然后呢?這些都被你們知道了。呵呵。現在你允許我去向我的救星求助嗎?呵呵呵呵。”曇的面部表情從上一秒昊天的嚴肅,變成了此刻專屬于曇的妖冶爛漫。
“不行。”昊天義正言辭。
“我隨時可以讓你滾出我的身體。”曇的聲音堅決。
“為什么?我是想幫你。”昊天完全不在意曇的兇狠,
轉而對鎖陵說:“鎖陵,拉著我的手。”
鎖陵不知道昊天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情愿的拉住曇的手,果然是一種難以承受的寒冷,仿佛觸到了山頂千年不花的冰雪。
“現在,集中你的注意力,把你的靈力都集中在你握著我的手上。”昊天似乎在一步步地誘引鎖陵,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時候的鎖陵才明白過來,昊天是要她將自己的靈力補充給曇,不由心里變得和手一樣冰涼,聲音酸澀而委屈地問:“為什么要我這樣做,你不知道這樣做也可能傷害到我嗎?”
“你的靈力沒那么弱,怎么說也是我昊天的徒弟。”昊天沒有聽出鎖陵的委屈并不在這,而是,他要讓她為這個女子做出犧牲。
“為什么不讓外面的那個人進來,他不是對她無比忠誠嗎,用不著讓你利用我,來演這一出英雄救美。”鎖陵甩開曇的手,曇的眼神深邃迷人,掛著決絕的笑意,亦輕蔑地看著鎖陵。
昊天控制著曇的身體,又硬拉過鎖陵的手,著急了起來:“你讓她死了我們還怎么完成任務?”
“怕什么?不還有一個嗎。”鎖陵倔強地指了指躺在一邊的嬌小女子,努力想掙脫曇的手,卻仍被昊天緊緊地拽著。“美女,我的情你都不領嗎?我平時對你不賴啊。”昊天忽然意識到鎖陵的個性就是吃軟不吃硬的,變換了一招。鎖陵雖心里委屈,但關系到人命的這種事情,以她的正直也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更何況昊天如此堅持,盡管對這面臨危險的女子沒有什么好感,鎖陵還是照昊天所說地做了。
“喏,曇,如果沒有弄錯的話,羽東是這樣稱呼你的。你的命,是我給你拾回來的。從此之后,你就欠著我這個情,什么時候讓你還,你可不要裝傻。”鎖陵半戲謔半認真地對曇說。
“何必這樣看著我呢,呵呵呵,我不過就是有了所有男人都抵御不了的完美皮囊而已,你又何必這樣仇視我呢。今天我算是領你這個情了,不過我,不是欠你,只是送你一個向我求助的機會。”曇自知自己現在并不太強,但,骨子里不知哪里來一種驕傲,讓她睥睨一切。
鎖陵哼了一聲,三人便也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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