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進展

　　幾天過去了，雪莉已經放了寒假，可我托端木澤幫忙調查的事依然沒有著落，我在想要不要自己出面調查。

　　這天晚上，我坐在沙發上思考。雪莉替我拿來一杯咖啡，然后坐到了一旁。

　　“謝謝。”我對她說，自從上次之后，我們的關系更近了一步。

　　“沒什么，”雪莉淺淺一笑，“關于那個案子，端木總長還沒給你答復嗎？”

　　我點了點頭，然后分析道：“看來上次的案子真的如我所料，是魂魄做犯下的，如果是普通人，不可能這么久過去還沒落網，最起碼也該有些消息吧，可現在什么風聲都沒聽到，婚介所的辦案效率不會那么低，他們一定是遇到了難題。”

　　“你想怎么做？”雪莉追問道。

　　“你說呢？”我笑著反問她。

　　“我說……”雪莉也笑了，她站起身來，“我說現在就去睡覺，明天一早上去搜集線索，求誰都不如求自己，端木總長沒跟我們聯系，我們就不要打電話給他了，不如自己搞清楚這個案件。”

　　“知我者，雪莉也。”我說。

　　第二天早上，天氣晴朗，連晨霧都沒有，高高的太陽掛著，空氣有些干冷，還算清新。相信會是個不錯的日子。

　　我和雪莉來到了幾天前的那條街，三人慘死的位置。

　　“Junktong，我好奇地問一句，壬辰是誰啊？”我站在街邊，正在觀察附近的車流和建筑，雪莉忽然在我耳邊說了這么句話。

　　我心頭一驚，嚇了一身冷汗，故作冷靜地問：“壬辰？你從那里知道這么個名字？”

　　“幾天前你做夢，說的夢話啊，我可聽到了。”雪莉一把摟住我的脖子，看看周圍，然后湊過來說，“來嘛，告訴我，我會保密的。”

　　“在工作呢……別分心……”我一把推開她，然后看著這條街，嚴肅道，“你看，我們正對面的這一大條街是雙行道，緊靠我們的車道上，行駛的車流很多，他們都是自西向東行駛的，應該是早上趕著去上班。那么就可以知道，晚上的車流應該是由東向西行駛的多，也就是路對面那條車道上的車多。”

　　“什么意思……”雪莉心不在焉，看來他還是想知道關于壬辰的事。

　　我搖了搖頭，對她說：“意思就是，三名死者死亡的地點是在緊靠我們的這條車道上，而死亡的時間是晚上，那時候這條車道上的人很少，兩條車道中間種了一排樹，雖然不茂盛，但對面車道上的駕駛員想要看到這條車道上的情況，也是很困難的。”

　　“哦！我明白了，你是說現場沒有目擊人？”雪莉恍然大悟。

　　“不，恰恰相反……”我得意地笑了，對她說，“一定會有目擊人，而且很容易找到！”

　　“怎么找？”雪莉問，“難道要在路邊上蹲守，一個一個問他們，當晚有沒有來過，并且見過什么嗎？”

　　“不，路邊行人的流動性太大了，行為也沒有規律，所以并不好找，但是車道上行駛的駕駛員很好找，既然晚上在這條自西向東的路上行駛，那么你說他們早上會從哪邊駛向哪邊？”我問。

　　雪莉咬了咬嘴唇，興奮地叫道：“我明白了！”

　　在我的示意下，她看了看周圍，然后小聲地說：“行人出行規律不固定，可這些開車經過的上班族卻是固定的，因為道路中間有樹木，所以之前目擊案發的那些駕駛員一定是從西向東行駛，而那時是晚上，換作早上的話，他們應該是剛下了夜班，從東向西行駛，也就是路對面，三三兩兩，偶爾經過的汽車！”

　　“正解。”我打了個響指，輕松地說道，“想必繞道路那邊去，問問經過的汽車駕駛員，就會得到些線索吧，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也就可以知道了。”

　　道路對面，我和雪莉攔下了一輛面包車，車主是一個稍胖的中年人。

　　“你好，”雪莉湊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喲，小妹妹，長得點兒挺正，怎么，想搭順風車啊？”那個胖中年人不壞好意地問。

　　雪莉的笑容僵住了，但還是堅持著問：“不……我是想問一下，前一段時間在這條街上發生了一場命案，你有親眼目睹嗎？”

　　“小孩兒不大，玩什么警察游戲，是電視劇看多了，還是小說讀多了？”胖中年人說完，發動車子要走。

　　“喂——”雪莉還沒來得及在問，車子已經呼嘯而去了。

　　我在雪莉身后發笑，哪里有她這么問的，不讓那些大人嘲笑才怪，詢問也是要掌握技巧和方法的。我走到路中央，攔下一輛紅色的跑車，里面坐著一個穿著時尚的時髦女郎，一靠上去，我就快被她的香水給熏暈了。

　　“小朋友，你有什么事兒嗎？”她聲音細細地問。

　　“姐姐，我和我的女朋友在這附近散步，可剛剛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們，你能讓我們上車嗎，隨便捎我們一段路程，然后放我們下來。”我感覺到雪莉在我后面掐了我一下。

　　“什么，有人跟蹤你們？”車里的女人向四周看看了說，“那我可不能捎你們，萬一讓把我牽連進去呢！”

　　“不是的……”我把腦袋湊上去，小聲地對女人說：“是我女朋友的父母，他們不希望我們太早戀愛，所以就……姐姐，你幫幫忙吧。”

　　我感覺到雪莉又狠狠地掐了我一下。

　　“哈哈哈，”那個女人忽然開懷大笑起來，笑完后說：“我年輕時和我的老公也被這樣跟蹤過呢，來吧來吧，上來吧！”

　　說完，她替我們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我給雪莉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后面坐，我坐副駕駛。

　　我們二人上車后，女人就發動了，這條車道上的車真的很少，而另一邊堵得不行，我從后視鏡里看到雪莉一臉疑云，于是笑了笑，和女人聊起天來。

　　“姐姐，我剛剛說有人跟蹤，你以為是壞人嗎？”

　　“那當然啦，和誰這么說，誰第一時間都會想到是壞人吧，我是真沒想到是你女朋友的父母，小妹妹，對不起啦。”女人說，我看她從后視鏡里看了雪莉一眼，雪莉連忙擠出一絲笑容。

　　“怎么會這樣，現在這么安定，應該不會有太多壞人吧？”我試探著問。

　　“呵，”女人笑道，“小朋友，你還是太小啦，你知道嗎，前一段時間，在這條街上還發生過命案呢，我親眼看到的，幸虧當時我把車子開得飛快……哎，真是的，我跟你們小朋友說這些干什么。女人說道一半，忽然不說了，這倒是讓我始料未及。

　　“姐姐，你給我講講吧，我將來想當警察！”我在一旁大聲地說。

　　“哦，那好吧，我記得那天晚上我開車經過，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老人倒在一個年輕人身邊，然后一個女的跑過去，被那個年輕人一拳打中腦袋，也倒地了，隨后另一個男人過去了，他和那個年輕人打在一起，我的車就開過去啦。”

　　“姐姐，那你是怎么知道那是場命案呢，你不是只看到他們倒地嗎？是怎么知道他們都死了呢？”

　　“嗯？哦，事后是有警局的人聯系我，說那是場命案，問我是否目擊的，我照實說了，他們說會再聯系我，可到現在也沒有后文了。”

　　這樣看來。我倒是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