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死人,一下子死了三個人。
我隱約的地看到,躺在雪地里的是兩男一女,這可真是奇怪。
我意識到雪莉走了過來,我并沒有時間在意她,而是繼續想著:如果說一男一女,可能是情侶,兩個男人可能是朋友,兩個女人可能是朋友,那兩男一女會是什么關系?雖然也有可能是朋友,但憑我的直覺,還是覺得有些蹊蹺。
大概這就是敏感的人的通病吧,總是容易多想。
“我剛問那個警察了,他不肯說,把我當小孩兒,還轟我走。”雪莉來到我面前,一臉郁悶地同我說道。
“你本來就是小孩兒,還以為自己多大嗎?”我笑著回了她一句,然后抿著嘴唇,陷入了思考,片刻之后,我還是決定走近點兒去看看。
人群中間,封鎖線旁。
死的確是兩男一女,只是其中有一個男人的年紀已經很大了,頭發都是白的,那就得排除三人是朋友的關系了吧,畢竟忘年交的幾率更低。
“死者信息確認了嗎?”我聽到一個身穿警服的人問,雖然聲音很小,但只要你留心,就可以聽到。
“確認了,這一男一女是情侶,男的叫曹劍,今年二十四歲,在市里一家跆拳道館當教練,目前是黑帶九段,全市都很出名;女的叫曹嬰,今年二十二歲,在醫院工作。至于這位老者,名叫韓守義,今年七十六歲,退休在家,沒有工作。”另一個戴眼鏡,手里拿著筆和本子的人回答道。
“死因呢?”之前那個穿警服的又問。
“女性死者曹嬰是被一拳擊中頭部,導致頭骨碎裂而死;男性死者曹劍身上也有幾處重傷,應該也是和人搏斗而死的,因為傷痕太多,具體的致命傷要送往法醫局鑒定;至于這個老人,是心臟病突發。”戴眼鏡的警察在本子上寫著,嘴里說道。
“喂!”雪莉大聲地叫我,她的一只手扭了扭我的胳膊,將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她身上,我看著她,發現她已經是露出了笑容,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做什么?”我問。
“一定和三國人物的魂魄有關啦,說不定又是哪個魂魄附體到了人的身上,所以才犯下這宗罪!”雪莉堅定地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實話,她的魄力讓我有些發昏,這么熱火朝天的女子,究竟是如何被端木澤派到我身邊來的?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問問。
我看著雪莉,把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拿開,淡淡地問她:“你怎么知道的,有證據嗎?”
“你想呀,”雪莉說,“那個曹劍可是跆拳道高手,這么厲害的人竟然也會輸,一定不是現代人做的,肯定是三國時期的猛將魂魄作祟!”
“高手……”我嘆了口氣,冷冷地說道,“打架方面我不擅長,不過你倒是說說,他是怎樣的高手,高到讓你斷定打贏他的人一定是三國時期過來的猛將魂魄?”
“哎呀,我兩年前和他交過手,被他險勝半招,這還不算高手嗎?”雪莉堅持道。
我張了張嘴,剛想反駁,卻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她說她兩年前和一個跆拳道黑帶九段的高手交過手!
而……而且還是被人家險勝!
那……那兩年之后的她……
難怪是個平胸……成長激素全都用來增加肌肉了吧……和她比起來我簡直……這樣想著,我終于知道端木澤為什么派她來了,下次見面,我可以不用問那個傻問題了,不然一定會被端木澤那個家伙恥笑的。
“想什么呢?”她見我在發呆,于是疑惑地問,眼里還帶著不解。
“沒什么。”我喘了口氣,心情已經變得平靜了,轉身欲走。
“喂,你這就走啊!”雪莉跑著跟上來,懷疑地問。
“嗯,走吧,這不是我們要做的事兒,這似乎和魂魄沾不上邊兒。”我自顧自地搖了搖頭,兩只手隨意地搭在腦后,大步邁在雪地里,這時候雪已經停了。
雪夜的空氣格外清新,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讓我對它情有獨鐘。這種感覺就像是初生的嬰兒躺在嬰兒床里,蹬著小腿,睜著眼睛,小肺里呼吸的是新世界的空氣。
我舒服的喘了一口氣,人生有些事總是忘不了的,不管以后到了哪里,只要靈魂尚在,就會把初印象當作最真實的、永遠不會忘記的深刻回憶。
我和雪莉步行一會兒就回到了家中,溫暖的熱氣包裹著我們,舒服極了。可是我的手都被凍紅了,被這突如其來的的熱度烤的發癢。
雪莉一路上都沒說話,這可不像她的風格。
我也不想去觸她霉頭,換了鞋子,來到客廳,一下子倒在沙發上。伸出發麻腫脹的手,抓過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你為什么覺得不可能是魂魄做得呢?”雪莉坐在單人沙發上,開始脫下穿在外面的褲子,里面露出了粉紅色的絨褲,我看了一眼,趕忙轉移視線。
對于她說的問題,我不想回答。
作為一個偽偵探,我的確配得上這個稱號,我的原則與絕大多數真正的偵探不同,我的原則是:寧信其無不信其有,換句話說,就是能遠離案件,就遠離案件,如果真的遇到無法避免的,再動手解決,比如端木澤逼著我退學幫他的忙……。
我不知道那些整天盼著案件發生的偵探心態如何,即便是為了生存、為了填飽肚子、為了自己的生存價值得到體現,人們的希望也不該放在罪惡的發生上。
至于《名偵探柯南》里的那個小弟弟,如果我是他的話,我寧愿一頭撞死,因為只要有自己出現的地方,就會發生命案,那樣的話自己還不如去死呢,換句話說,如果沒了自己,就可以少一些周圍人的死亡的話,我愿意這么做。
以上所有得出的結論是:我其實是個比較懶的人。
我用沉默回答了雪莉,與她這幾天的相處,她已經知道了我的性格,一旦我不同她說話,她就自己一人回房間,恰好她的外褲和外衣也都換下來了,于是她走了。
我決定不再想今晚發生的那起案件,而是看會兒電視。
我調大聲音,這個頻道正在播放新聞。
“據報道,本市動物園的三只熊貓于日前病死,這是怎么回事兒呢?讓我們一起走進這家動物園看看……”
隨后屏幕上出現的,是一個動物園。
我對這節目不感興趣,所以就換了個頻道——教育頻道。
“那么這次呢,科學家和大學教授們根據曹操墓里獲取的曹操的DNA找到了幾位曹操的后人,這為日后的考古……”
曹操嗎……
我腦海里想著,他的墓被挖了,他的魂魄會不會……
出于之前提到的不想惹麻煩的心態,我知道自己在想下去說不定又會想到什么可疑的東西,于是又趕快換了頻道,卻又調成了之前的新聞。
“熊貓病死了,老虎和猴子還有大象也因為水土不服出現了病狀,這個建于十年前的動物園還能夠……”
“看來現在,沒有節目是給十幾歲的少年看的了……”
我一下子關了電視機,開始閉眼躺在沙發上,想要冷靜一下。
結果自己的頭腦開始不受控制了,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今晚的那個案件,好吧,我也開始贊同雪莉之前說的了。
那場案件說不定真是一個無辜的宿主干的……
而附體的魂魄,極有可能是一個十分厲害的猛將魂魄。
這個案件我注定無法逃避……因為和端木澤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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