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這件足以影響市民生活和社會秩序的大事情,上面卻一直沒有正式明確的指示,事情就這么不死不活的拖了下來。
據公安機關和沙河鎮辦的掌握,方圓十平方公里的沙河鎮,目前有大大小小的地下舞廳十數個。
其中,以綽號南霸天和跑單干的水剛規模最大。
這二個地下舞場,不但長期租有專門的場地,還有專人收票,維持秩序和樂隊現場伴奏,當晚的門票所得,當場分掉。儼然一個組織嚴密的地下黑幫。
為此,稅務工商等部門多次找到公安機關協商,可誰也拿不出一個妥善解決的辦法。
于是,得知南霸天要和水剛斗毆火拼后,公安機關和鎮辦,決定以“聚眾斗毆,影響社會治安。”為名進行兜搏拘留,趁機勒令解散一批地下舞廳,恢復所謂良好的治安環境。
水剛被重新關進號房后,心情沮喪。
他蹲在木板床上,懶洋洋的望著窗外。
他相信自己不過是失手致人死亡,至于過失殺人有沒有罪,是什么罪,會得到什么處罰,他一概不清楚。
還有,對于老爸的檢舉揭發,水剛憤怒已極。
我也知道你是好意,可是,畢竟我是你的兒子。
你這樣做,會不會就此把我推上斷頭臺?我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還有一點水剛很明白,地下舞廳可能就此泡湯。
這么一場影響頗大的混戰,正好給當局提供了解散舞會絕好的借口。
不搞就不搞唄,沒什么了不起的。
雖說少了一筆收入,可只要自己站在街頭多辛苦一點,照樣撈回來。迷迷糊糊想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在開門,稀里嘩啦,嘎嘰!一大抹陽光霍然泄進。
然后喊:“水剛,出來!”
水剛揉著眼睛,撲的跳下床。
媽的,這號房為什么這樣黑呀?一開門,眼睛居然會感到刺痛?“走吧!”警察居然沒有了上午的凌厲,也不在他背后猛力一推,只是和藹的問:“號房里還有什么東西沒有?”
水剛搖搖頭。
“請跟我走吧,請快一點。”
請?水剛瞅瞅他,邁開了腳步。路過那牢友時,牢友一張蒼白的瘦臉正擠在小窗格上,對他招手:“朋友,謝啦,二猴子來日方長,保重!”
水剛停停,也對他揮揮手。
終忍不住問:“這個二猴子是做什么的,真在這兒關了二十幾天?”
“聽說是個什么寫詩的,走吧。”警察低低的說,輕輕推推他:“頭兒們等著呢。”,走了不遠,白警服說:“拐彎,進吧。”
水剛跨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老爸。
“爸!”
“水剛!”老爸上來緊緊抱住了他,好一會兒才拍拍兒子肩頭:“回家,沒事兒了。”水剛正待抬頭,卡嚓!卡嚓!二道白光閃過,原來是記者拍照。
水剛這才看到姍姍和葉脈,還有好幾個警察,正對著自己微笑。
李指導員上來,笑容滿面,格外熱情。
“水剛同志,這是市公安局周局長和趙書記。”他指指二個領導:“他們百忙中親自來接見慰問你。”,沒等水剛回過神,二領導笑容滿面,親切友好的一左一右握住了他雙手。
“謝謝你,謝謝你啊,水剛同志,你大無畏的勇敢精神,充分展示了八十年代新一輩,敢與壞人壞事作斗爭的決心和風采。
我們代表市公安局全體公安干警向你表示感謝。
如果我們的青年朋友都像你這樣勇敢頑強,我們的社會將變得更加美好,何愁不能給全市人民一個安全和平的生活環境?”
說罷,接過李指導手中的嘉獎信,莊重的遞給了水剛。卡嚓!卡嚓!又是幾道白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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