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中,評選助學金的時候是學生們關系最緊張的時候,男生為此爭得面紅耳赤,女生之間也是暗自較勁,互不相讓。獎學金是以學習成績為主要參照,成績前十名,女生霸占掉九個位子,男生們只能給助學金打主意。女生則是助學經,獎學金一個都不想落下。
班長是個東北人,有著東北人的熱情大方,也有著東北人的江湖情懷,常常講自己曾是鐵嶺黑社會“剪刀會”中的一員,以此抬高身價,樹立地位。
不過,這班里自稱與黑道有瓜葛的不在少數,摸不清底細,誰也不敢怠慢。尤其像付博超這樣的大人物。此人憑著和社會閑雜人員交往密切以及經常出入娛樂場所的榮耀,以大哥自居,連有“剪刀會”背景的班長也得敬他三分。
這幾個“黑社會”就成了每年助學金的不二人選,剩下三個名額,班長想出了個好辦法,讓申請的學生自述家庭情況,學生根據申請者的貧窮指數投票。
因為與金錢相關,男生們便不再充當紈绔子弟了,女生也不能保持學院派女生的矜持了,都使勁地哭起窮來。
這一招果然賺取不少學生的眼淚,其中一個叫潘慧的女生表述最為真切。
“我出生在一個貧困山區,父親有病在身,母親癱瘓在床,家里只有三間破草屋和一頭老母牛......”
說到情深出她的眼眶濕潤了,大家也眼眶濕潤了。
潘慧如愿以償地拿到獎學金和助學金,買一身有牌子的行頭是眼下最要緊的,國產的自然夠不上檔次,必須擁有像“范思哲”這樣的國際品牌才能彰顯都市女性的氣質。
不過,女生們一般等到錢到賬戶上才會置辦行頭,男生則要心急一些,往往要提前預支,沈金輝拿到助學金的第一件事便是逛夜店。
這座城市有大大小小三十多家夜店,可謂娛樂生活豐富,沈金輝尤其熟悉,他把夜店的服務質量為一些夜店菜鳥做了一次詳盡的盤點。
“火辣辣酒城美女多,就是消費高,維多利亞酒城服務還好,不過,小姐都是大媽級的,太平鳥酒城還不錯,妹子正點,服務好......”沈金輝說。
“依我看,夜無眠酒城最周到,吹拉彈唱——齊活。”一個臉上生滿青春痘,眼睛半瞇著的男生插嘴說。
說話者名叫程雷,是班里的宣傳委員,也是夜店的常客,見過大場面,不想讓沈金輝獨美。
程雷有一副熱心腸,不僅自己享受夜店,還會鼓勵別的學生道:“這不算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吧,誰還沒有個生理需求嘛。”
“就是嘛,男人不好色,枉在世上活。”沈金輝附和道。
“據說,碧海云天酒城來了一批洋妞?”
“是嗎,洋妞有味道……”
“得瞧瞧……”
逛夜店最尷尬的事情就是遇見自己的同學,沈金輝就有過這么一次不幸遭遇。那天,他在新開的一家“醉美人酒城”遇到一個高中時曾苦追三年的女生。
女生倒很大方,請沈金輝跳一支舞,因為同學的緣故,可以少收小費。這個場景,沈金輝在高中曾在那些不眠的夜晚多次幻想過。
那個女生的另一個身份就是當地一所師范院校教育系的大二學生。
有的男生以逛夜店為樂,有的男生更享受牌桌上的人生。走過樓道,嘩啦啦的搓牌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兩腿開開,八萬——”
“發財——我要發大財了。”
“紅中——”
“奶罩——”
“哈哈,胡了——就胡你的奶罩”
各個寢室聯袂演出,共同合奏。樓管大叔大媽也是不甘落后,玩轉麻將,搓跎歲月。
搓麻將的快感固然妙不可言,搓完麻將談論的樂趣遠比玩時還要盡興,麻友們每次搓完麻將總要或惋惜或興奮地談論上一個晚上。
梁曉波既不善于牌桌上的藝術,也不精通夜店的學問,奏不出象牙塔的圓舞曲。他并不反感也不迷戀情場,賭場和一切風月場。雖然常常翹課,但是,一旦考試的號角吹響,他還是乖乖走進自習室,向好學生求教取經,爭取拿一張面子上過得去的成績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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