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是我的女朋友

　　　第二十一天。

　　莫小柔從早上到晚上都沒有跟我說一句話，我實在不明白她在生氣些什么，不就是沒有給她說我就是《西湖水上遙望月亮的人》的作者嗎？值得那么生氣嗎？

　　“我出門了？”吃了晚飯才八點多，我打算和往常一樣去西湖旁邊轉轉，也希望上天能讓我碰到蔡小菜。

　　“我也去。”莫小柔背著畫板，站在那里。

　　“好。”

　　平時被莫小柔折騰習慣了，她突然沉默了，讓我心里格外的不舒服。看著她，似乎還在生氣。

　　“我幫你背吧，看你這么低，恐怕就是被壓的吧？”我摸著她的頭，跟她開玩笑。

　　莫小柔沒有拒絕，把畫板給我了，我把它背到身上。

　　“能讓我見見蔡小菜嗎？她是叫蔡小菜吧？”莫小柔看著我問。

　　“是。讓你看倒是可以，不過先要等我找到她再說。這都已經是第二十一天了，自來到杭州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來這里，但是沒有一天可以遇見她。”

　　莫小柔又沉默了。

　　“你打算畫畫還是賣畫？”我問。

　　“賣畫。”

　　我陪她找了一個人流量適中的地方，然后把她的一張張杰作攤放在地上。

　　“你自己在這里沒問題吧？”我懷疑的問。

　　“我如果說有問題你會留下來嗎？”莫小柔反問。

　　“當然了。”

　　“有問題，你留下來陪我吧。”我還真沒見過她這么不客氣的人，頓時有些后悔剛才說過的話。

　　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也無法挽回，我只好硬著頭發留下了。

　　我無聊的站在那里，看著一個又一個行人。今天的情況無疑和上次一樣，別人一看到畫的價格連問都沒問就走開了。

　　莫小柔看起來也不著急，坐在臺階上悠閑的畫畫。不時會抬起頭對著行人說：“先生買畫嗎？”

　　一直到十點多鐘，莫小柔一幅畫也沒有賣出去，我也沒有看到蔡小菜。

　　去的時候抱著多么大的希望，只要想到萬一能見到她就會心跳加速。回去的時候又抱著多么大的失望，只要想到就會心如絞痛。

　　蔡小菜一直都對我那么好，一直都那么忍讓我，這一次為什么要讓我承受這么大的痛苦？

　　我心中祈禱著她能出現，卻又想憑自己找到她。我相信她不會騙我，她一定在某個地方，看著天上的皎月等著我。

　　“每次都很失望吧？”莫小柔問。

　　“嗯。”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不是我所想的，所以沒有敢多說。

　　“習慣就好了，我以前賣畫的時候也經常失望而歸。但慢慢我就明白了，有些事情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我會努力的尋找，同時也會努力的等待。”

　　“謝謝你的安慰。不過心里還是有些著急，這都已經快一個月了。”我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說，“她說過，如果一個月我不能找到她，她也會出現。我相信我一定會找到她，前人不是說過，如果你拼命的想一個人她就會出現在你身邊嗎？”

　　我呵呵笑了笑，還真是自欺欺人。

　　“唯心主義。”莫小柔說，“既然她都說了她會出現你還著急什么，再等幾天不就好了。”

　　“你不明白。她這么做一定有什么意圖，要是我沒有能找到她豈不是讓她太失望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她，我想她也很想見到我。”

　　“你愛她吧？”

　　“愛。”

　　“她愛你嗎？”

　　“也許愛吧！我不是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你不是說過你相信她嗎？難道她就沒有給你說過嗎？”

　　“愛。”

　　“那么兩個相愛的人為什么沒有能在一起呢？”莫小柔也抬起頭看起了月亮。今天的月亮并不圓，但是很亮，似乎可以像太陽一樣照亮一切，或許它該有自知之明。

　　“這個答案只有天知道吧，我是不知道。”

　　天，這個答案是什么呢？人生不存在BUG，老天也不給我這個作弊的機會。

　　第二十二天。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射入屋內，昏暗暗的房間有了亮意。如果打開窗簾一定會更加明亮，我沒有那么做，而是開了燈。

　　經過歲月的洗禮，我沒有了賴床的習慣。現在想想賴床真是一種浪費時間的行徑，明明已經睡不著，但就是不想起來，什么也不想做。歲月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和往常一樣，我早早的起來做好了早飯，然后喊莫小柔起來。

　　“大懶蛋，起床了。”莫小柔一直沒有反鎖門，所以我每次起床都可以到她的房間。

　　其實我心里也在想，既然那么不愿意起床為什么不直接反鎖門裝作沒聽見呢？我當時認為是她大意。

　　“你今天不是休息嗎？怎么還起的那么早！我不要起來，堅決不要。”莫小柔用枕頭壓在耳朵上面，含糊不清的說。

　　“我可掀被子了……”我壞笑著說，我想當時的樣子一定很像一個色狼。

　　“我里面什么也沒有穿，你要是敢的話就掀吧！哼，我才不怕讓你看，就怕你不敢看。”我苦笑了笑，看來那招她已經免疫了。

　　“當真不起來？”我又一次問。

　　“不起。”

　　“我可真掀了。”我輕輕拉了拉被子，莫小柔沒有動靜。

　　“那好吧，本來還想著為了上次瞞你的事，陪你去逛街算是賠罪，既然這樣你繼續睡吧，我也省時間省錢了。”前幾天莫小柔一直粘著我讓陪她逛街，我一直以各種理由推辭'而她由于人生地不熟也沒有去。

　　“太好了。”莫小柔聽后高興的直接蹦了起來。結果讓我看到她除了**和文胸真的什么也沒有穿。我愣在那里，眼睛呆呆的看著前方。

　　我發誓我當時腦袋里是一片空白，根本沒有去多想。

　　“色狼。”莫小柔拿起枕頭狠狠的砸在我的頭上，然后抓住被子擋在了身前。

　　我清醒之后迅速轉過了頭，然后摸了一把鼻子，還好沒有流鼻血，不然可就真的丟人了。

　　“我什么也沒有看見。”這種解釋連我自己都不信。

　　“哼，很好看是嗎？還想看不想了？”莫小柔的語氣像是要殺人。

　　“不想，不想，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又不怪我。”

　　“我不管，就怪你。而且你還一直盯著看，口水都差點流出來，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沒有見過女孩的身體嗎？”

　　“見過是見過，不過都是在屏幕里看到的，真人真是第一次看見。”

　　“你說什么？”莫小柔的聲音提高了幾十分貝。

　　“沒，沒有。放心吧，我對你這樣的小女生不敢興趣的。”

　　“不要臉，你給我出去。”

　　我趕緊閃人了，不然看莫小柔的樣子真有可能會殺人。

　　很快莫小柔就穿好衣服出來了，我坐在餐桌前等她。看她怒氣沖沖的樣子，我很識相的保持沉默。

　　她本想就還在生我的氣，這下估計恨不得把我給分尸了。

　　“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我偷偷的瞄了她一眼，聲音弱弱的說。

　　莫小柔哼了一聲坐下了，死死的盯著我，說：“我還以為你算是一個好男人，真是讓我太失望了。男人果然都是一樣的。”

　　“喂，喂，喂。剛才那事不能怪我好不好，是你……行，先不說這個。你說的沒錯，男人在某些方面的確都是一樣，不過我不是也沒有對你做什么嗎？退一萬步說，就算怪我，看了你兩眼又不會少兩塊肉。”我當時并不知道那對一個女孩來說是多么重要，而我說的卻是那么隨意。

　　“不要臉，臭男人。”莫小柔說完不理我去洗手間了。

　　莫小柔半天都沒有出來，我走過去看。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里面傳出抽泣的聲音。

　　這讓我頓時不知所措，也明白自己做了多么傷害人的事。

　　“莫小柔，你不要哭好不好？你說的沒錯，是我的不對。我不該進你的房間，不該……那個。別哭了。”莫小柔沒有理我。

　　我最不會的就是勸人，莫小柔又不做聲，不僅讓我頭大，也更加著急了。

　　等了半天，莫小柔仍是沒有動靜，哭泣的聲音倒是沒有停止。我嘗試著擰了下門，已經被反鎖了。

　　“莫小柔，你先打開門行不行？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發誓，以后再也不進你的房間。”我說的很虔誠，但是沒有能打動莫小柔。

　　她不會出來我也不敢離開，也知道怎么勸說，就一直站在那里等她出來。

　　謝天謝地，莫小柔在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終于打開了門。

　　看到莫小柔的眼睛紅紅的，我心立即受到了莫大了譴責。

　　我懺悔著說：“對不起。”

　　“哼，我討厭你，不要理我。”看來這次比上次還要生氣。

　　“都是我的錯，絕對不會有下次了。不要生氣好不好？看都看了現在說什么也沒法挽救了。大不了沒人要了我養你。”

　　“你才會沒人要。”莫小柔嗔了一句，說，“你養我，蔡小菜怎么辦？”

　　我頓時無語了。剛才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話，完全沒有想那么多。

　　“就當寵物養唄！”說完之后我就立即跑開了，結果和我想的一樣，要是沒有能及時跑掉，一定會被她的小腳踢中。

　　“你給我站住，就知道欺負我，我要搬走，哼。”

　　“趕緊搬走吧，走了之后我還少了一個人的飯呢！”

　　“李小豪……”

　　“我錯了，真的錯了，從頭到腳都錯了，再原諒我一次……”

　　其實有時候我很享受和莫小柔吵架之后被她暴打的滋味。

　　那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現實告訴我，幸福并不只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幸福到處都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給你帶來幸福。

　　經過我婆口苦心的道歉下莫小柔總算是勉強是原諒了我。不過也按照我說的陪她去逛街，一直以來我討厭的就是逛街，而這次更加是讓我煩之透頂。

　　“莫小柔，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都快中午了。”我兩腿發軟的說。

　　“才出來這么長時間就回去多不劃算，晚上再回去，你也好不容易休息一次，好好歇歇。可是你說要陪我逛街的，你要是敢反悔，我絕對不會再原諒你了。”

　　“好，不反悔。你先去看，我去那邊歇歇。”

　　“你要是敢走，你就死定了，哼。”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要知道就不說陪她逛街了，或者說個時間限制也好呀！

　　莫小柔嘴上雖說要狠狠的宰我一次，我知道她買的東西都是在我能承受的范圍之內，我很感動。能為人著想的女孩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莫小柔今天穿了誘人的超短裙，從腳脖一直到大腿，把她又白又細的腿完全暴露出來。臉上淡淡的妝讓她看起來更加嫵媚和成熟。

　　我在遠處靜靜的看著她發呆，突然有三個帶著痞子氣息的男子走到莫小柔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然后說著什么。

　　和莫小柔相處了這么長時間我可不知道她在這里還有朋友，好奇的走了過去。

　　走近了一些之后我聽到其中一個男子淫笑著說：“妹妹，怎么就你一個人，要不要哥哥陪你玩玩呀？”

　　我看到了莫小柔眼中的警惕和害怕。三步作一步，快速的走到了莫小柔旁邊，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從那三個男子的包圍圈里拉了出來。

　　“幾位朋友，請問你們找我女朋友有事情嗎？”

　　莫小柔看到我立即露出了喜色，挽住我的胳膊，瞪著那三個男子。

　　“兄弟，你女朋友長的不錯呀，哥們怎么沒有你這福氣呀！”中間那個黃毛長發的男人說著把手伸向了莫小柔。

　　我擋掉他的手，微笑著說：“的確是挺有福氣的，可能我做的善事比較多。”

　　“兄弟你真會開玩笑，你這話是說我們做惡事了嗎？”那個黃毛長發的眼睛斜視著我。

　　“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是你誤會了吧！”我恍然大悟的說，“幾位朋友，請問你們還有什么事嗎？我和我的女朋友還有事情。”我特意將“女朋友”那三個字加重了語氣，我就是要氣他們。

　　不過我之所以敢那么做還是有依據的，前方不出二百米就有派出所，量他們也不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我們做什么。

　　那三個男子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說走開了。

　　我敲了了一下莫小柔的頭，呵呵笑著說：“以后出門不要穿的這么漂亮了，不然會招惹色狼的。”

　　她挽著我的手臂，把臉貼上去，嬉笑著說：“不是還有你的嗎？”

　　“我可沒有義務保護你一輩子，趕緊找個男朋友。也省的惹我鬧心了。”

　　“不找，你就要保護我一輩子，剛才是你說我是你女朋友的。”

　　“剛才是特殊情況好不好？”

　　“我不管。別人都聽到了，別想耍賴。”

　　“這里除了我們哪還有別人。”

　　“我就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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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的話也只是那天說說笑笑而已，而我們兩個都不會往心里去。明天一切都會忘的一干二凈。

　　那天莫小柔玩的很開心，我陪著她玩了一天雖然有些無奈，不過還是非常開心的。

　　因為我之前的承諾，那天的吃喝玩樂和她買的東西都是我出的錢。還好她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那些東西都不是太貴，我也可以承認的起。

　　看她沒有再為早上的事情生氣我也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