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冬亭怔了怔,有心說和悅真厲害號個脈都能號出我心有郁結,但一想這是廢話,他正煩著呢,跟趙清離扯不清的關系可不就是讓人郁悶能沒心事嗎。這么明擺著的事誰看不出來有什么可說的,所以他垂下頭沒說話。
“那讓我猜猜可好?”和先生一笑,說道:“郁結有三,一,被清離所救不情不愿卻又發作不得。”安冬亭撇了撇嘴,抬眼看先生,眼神里分明擺著兩個字:廢話。
和先生臉上笑意更濃:“二是身在此處休養日夜有清離陪伴,有心換到客房卻不得也。”
安冬亭聽了輕“哼”了一聲沒應。
他剛才已經跟薛浩說想跟他走,沒想到二哥直接就把這事給否了。說什么趙清離明擺著把他放到自己房間,就是想好好照顧他跟他處好師兄弟關系,你就在這里多呆兩天讓他守著也好,免得好了傷疤忘了痛然后又找他麻煩。
反正薛浩那脾氣說了就這么定了,現在安冬亭也反抗不了,能怎么辦?只能閉緊嘴巴一言不發,但心里特別郁悶。他本身已經很煩了,二哥薛浩竟然還站在趙清離的角度想問題,把他這弟弟置于何地?
想想趙清離白天一會兒一趟過來看看他,晚上回來陪著他。你說兩個大男人擠一張床就挺郁悶的了,偏偏他還是個特別仔細的主兒,夜里給他掖被角,渴了給他喂水,咳嗽了給他順氣拍背。
最要命的是竟然還好死不死的愛抱著他睡!這點最讓安冬亭無法忍受,他不過動一下都能把趙清離弄醒到底誰才是病人?他趙清離才是瘋病大發作吧?
安冬亭愁死了,他從小就獨慣了,別看來跟林旭陽老愛逗嘴又拳腳往來的打打鬧鬧的,也別看他愛粘著“荷花蕩”的結拜大哥和二哥好似跟個小孩兒愛撒嬌。其實他骨子里才是真正的淡漠疏離,冷堅而乖僻,從他日常行事險狠毒辣,出手無情就能看得端倪。而遠非表面看來這么愛熱鬧,樂于吵吵鬧鬧的生活。
所以安冬亭骨子里是喜歡清靜的,一但靜不下心來就沒辦法養傷,更何況還他煩躁不安的糾結著,致心情不佳氣血郁結不疏。天天想著離師父安媚兒給的三年之約日子近了,千愁萬恨堆心頭,心氣衰耗反倒好不了。
和悅說了兩點只換來了安冬亭的一聲輕哼,也不失望,只管往下說:“第三點嘛,自然是薛二俠又教訓了你一頓,現在還要去趟國舅府,豈不是更增添你的煩惱。”
對,最煩的是馬上義兄嚴子軒就要來了!安冬亭望天愁腸滿腹啊,那個愛哭鬼來了可別哭天抹淚的非得把他整崩潰不可!所以他沉默半晌終于還是盯著和悅點了點頭:“先生說得是。”
和悅說了一大堆,最后結論當然很對。這三點全都是基于他觀察所得,不過有一點“薛二俠又教訓了你一頓”這句話略提了提,皆因薛二爺進了書房神情也不太高興,這會兒見了安冬亭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看來——
看來他們兄弟倆見面談的也不甚愉快,和悅自然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么,如果他真知道薛浩和安冬亭私下里的一番極不愉快的對話后,他肯定不會東扯西扯這些有用沒用的東西。
只可惜和先生終不是神算先生,他并不知道也錯過一個可以挽救安冬亭于水火之中的機會,讓他從此走上了不歸路。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