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城管來抓人了

　　對相愛的人來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對剛剛墜入情網的司徒季楓來說，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是心痛的煎熬。

　　張翰橋的建議雖然理智，但是，司徒季楓心里的疼痛無法言語，他行尸走肉般地留在張翰橋的身邊，機械地談生意，只要有一秒鐘的空閑，對蘇曉漠的思念就會充滿整個心胸。

　　兩天后的夜晚，張翰橋帶著星月的光輝，離開了海臨市，司徒季楓獨自回到自己出租的房子里，他和衣而臥，不時地翻看手機。

　　司徒季楓此刻多么希望蘇曉漠能給自己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哪怕是臭罵一頓也好啊。

　　蘇曉漠美麗的笑臉，溫柔的神情，豐腴的體態，無時無刻不在司徒季楓的腦海里盤旋著。

　　司徒季楓再也忍不住了，他戰戰兢兢地撥通了蘇曉漠的電話。

　　電話通了，一直沒有人接，司徒季楓不愿意放棄，他繼續撥打、再次撥打，直到手機發出沒電的警告聲。

　　“天啊，你殺了我吧。”司徒季楓像個委屈的孩子一樣，趴在床上，悔恨自己為什么不早點跟蘇曉漠說出事情的真相。

　　司徒季楓一邊插上充電器，一邊給蘇曉漠發信息：親愛的老婆，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等了很久，沒有回音，司徒季楓又撥打蘇曉漠的電話，依然是通了，沒有人接聽。

　　司徒季楓幾乎絕望了，他不愿意這樣折磨自己，他想快速去蘇曉漠的家里看看。

　　“滴滴”一條短消息出現在手機里。

　　“終于回我信息了啊。”司徒季楓激動的赤腳跑到充電器旁邊。

　　“老弟，沉住氣，過了明天就送花。”是張翰橋發的短信，司徒季楓的失望情緒，無法用語言去描述。

　　呆坐了一會，司徒季楓咬住牙齒，決定聽從張翰橋的意見，畢竟大哥是情場高手，也許，他對付女人的方法比較管用。

　　司徒季楓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又好像不在睡夢中。

　　他隱隱約約地看見蘇曉漠笑盈盈地站在自己的床邊，看見蘇曉漠依偎在自己的懷抱，看見蘇曉漠親吻自己的臉頰。

　　好奇怪啊，蘇曉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主動，那么溫柔，為什么蘇曉漠親吻自己，而自己卻沒有感覺？

　　自己怎么能夠看見卻又感受不到呢？夢里的司徒季楓好像很清醒。

　　忽然，他看見蘇曉漠哭泣的淚滴，蘇曉漠發紅的雙眼，蘇曉漠哀怨的眼神；仔細再看，蘇曉漠披上了潔白的婚紗，旁邊有個矮胖子，笑的露出一排黑黑的，參差不齊的牙齒，帶著金光閃閃的巨大鉆戒，站在一輛豪華的加長賓利車前，張開雙臂，高喊著：老婆，快來啊，婚禮要開始了。

　　蘇曉漠轉身，向那個胖男人走去。

　　“不要，不要啊，曉漠，你是我的老婆啊，你怎么可以跟別人結婚？”司徒季楓哭喊著，像蘇曉漠的車狂奔了過去。

　　“啪”，司徒季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好痛啊，曉漠，我的老婆。”司徒季楓一邊哭喊，一邊睜開了眼睛。

　　黎明前的空氣沒有陰霾的味道，淡淡的，有一種心痛的冰冷。

　　“媽啊，原來是做夢啊，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大哥出的什么餿主意，等她被人娶走了，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嗎？”司徒季楓自言自語地爬起來。

　　司徒季楓快速發動汽車，沖進了微微發白的晨光里。

　　天空露出了魚肚皮似得灰白，一抹朝霞害羞般在云層里透出一點紅暈，遠處的地平線如同畫卷版的清晰。

　　司徒季楓在市中心的花店邊徘徊，賣早餐的小商販熱情地招呼他去喝碗豆漿。

　　此時此刻，只有做早市的小商販在街邊穿梭，大部分人都沉睡在夢中。

　　司徒季楓一邊喝著熱騰騰的豆漿，一邊想象著蘇曉漠甜睡的可愛模樣。

　　“老板，這么早啊。”小販夫婦一邊做生意，一邊跟司徒季楓拉家常；一種小市民的親情，讓司徒季楓傷痛的心里，短暫地獲得了少許的安慰。

　　“嗯，你們這么辛苦的忙碌，每天能掙多少錢啊？”司徒季楓很少接觸底層的漢族人，他對新鮮的事物，有著本能的好奇心。

　　“呵呵，老板見笑了，我們只是為了養家糊口，能不餓死就可以了。”小販子一臉憨厚的笑容，手中熟練地翻滾著油鍋里的食物。

　　“賣早餐比上班收入好嗎？”司徒季楓沒有明白小販的意思，他那家族顯赫的，讓他從來沒有體會過底層勞動人民的艱辛。

　　“我們都是農村的，沒有文化和技術，年紀也大了，很難在城市里找工作，就這樣已經很滿足了。”小販的老婆用黑乎乎的手，給司徒季楓夾來了兩根油條。

　　“農村不是可以種地嗎？”司徒季楓艱難地往嘴巴里塞油條，支吾著問道。

　　“老板，您年紀輕輕的，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吧，農村哪有那么好，土地被征用后，大家都出去打工，家里老的老了，小的小，我們也沒有辦法啊。”小販一邊收錢一邊嘮叨著。

　　司徒季楓想起蘇曉漠的老家也在農村，想著蘇曉漠一個人負擔著家里的付費；想著蘇曉漠的希望和艱難；他，突然明白了蘇曉漠為什么跟黃慶祥走的那么近；也突然明白了蘇曉漠為什么對李曉斌耿耿入懷。

　　“原來是這樣的啊。”司徒季楓似乎悟出了很多東西，這一刻，他更加堅定自己要好好去愛蘇曉漠了。

　　“老公，快收拾，城管了。”小販的女人驚叫著，麻利地卷起地上的小板凳，往旁邊的三輪車上放。

　　“老板，抱歉啊，城管來了，我們必須跑開一會。”男的小販將滾燙的油鍋用一塊厚厚的油布蓋上，拿起油鍋邊的鐵籃子，將沒有賣出去的油條全部放在三輪車上。

　　“啊？我還沒有吃完呢。”司徒季楓驚訝他們的變化。

　　“老林家的，還不跑，城管快到了啊。”幾個跑過來的小販，一邊吃力地推著三輪車，一邊招呼著這邊的小販。

　　司徒季楓趕緊摸口袋，半天才找到一張五十塊的人民幣，他急忙將錢塞在小販老婆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