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藥后夢

　　3.《藥后夢》

　　爺爺煮好了湯，很香，可是就是沒胃口。生病了就是這一點不好啊。

　　很聽話的跟爺爺一起去診所抓藥，然后吃了一次藥，覺得頭好沉，好想睡，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嘿，又是五層樓誒!我抬頭望了望，情不自禁地進入第四層。仿佛那里有什么東西吸引著我一樣。

　　走廊里像是剛下過雨一般，不平的地面坑坑洼洼的，還有一股清新濕潤的氣息。墻上的墻皮帶著白漆的大塊快的鼓起，給人一種年久失修的感覺。有的已經破裂，墻皮在正下方，不過已經粉身碎骨了；有的看起來也已經趨向飽和，鼓起的大塊墻皮裂開了細縫，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破墻而出；有的還在孕育著。

　　四樓頂五樓底，也就是走廊的上方，吊掛著那種復古式的白色燈，或許是哪種沒見過的節能燈泡吧。燈盤是一個小白盤的邊緣三個略微突出且距離相等的小環，由三股白線吊在走廊上方，而且盤中長出了繁茂修長葉子的白色蘭花，好像是由上好的白瓷制成的，每盞燈相隔四十公分左右，一共四十盞左右，從走廊這頭看到那頭，覺得有種脫離世俗的感覺。

　　看完走廊晃如經歷幾世一般，這種感覺讓人覺得很不爽，看看風景放松放松。我趴在欄桿上，從四樓往下望，努力的尋找著行人的蹤跡，可目光所及都是一片片慘白，連綠色的樹，紅顏的花也是。

　　“張閔東，你在這兒干嗎?”我耳邊響起何城的話。何城是一個偶然認識的帥氣的街頭小混混，如果不認識他的還以為是帥氣的乖乖仔呢。不過好打架，下手兇狠不給人留情面，所以不怎么常來往，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

　　“我在想你前天從這跳下去，為什么不是直接墜落?…”我回答了一半，那段不屬于我的記憶硬是被我從口里說了出來。而后便記起我是一個人上來的!我驚得如觸電一般站直并往旁邊跳了老遠。

　　“呵，膽小的家伙！這么不經嚇!”他都有點瞧不起我了。他左臉頰上多了一道疤痕，臉依舊那么俊俏，不過多了幾分“剛毅”，少了幾分溫柔。那滿是不滿不屑的眼神放著的那種你不服我就殺死你的狠光比以前狠了許多。

　　“你你你多會上來的?我怎么沒聽見你的腳步聲?”

　　“剛才。”他不以為然的說，“還有，不光是我，你以及任何在四層樓的人，從這下去都會像我一樣滑翔落地。”

　　“什么?!誰都會一樣?我的膽容量小，可我的腦容量不小呢，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騙誰啊?”我除了難以置信還是難以置信。

　　“不信，你可以試試啊。”他還沒說完，就已經走到了我面前，而且已經把我拎上了欄桿。鬼知道他哪兒來那么大的力量，平時我們扳手腕都是平局呢!

　　“不要放!我還還要用這條命來孝敬我的爸爸媽媽呢!”我急忙撲騰著雙臂，我一副很可憐蟲的模樣。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要不我讓你在這晾晾?到時你點下頭頭，我把你放下來!”他一副很輕松的樣子，仿佛在拎著一根稻草說話呢。

　　“嗯”我尋思著他累了就會把我放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倆就這么僵持著：他抓著我的衣領，我在半空中吊著。時間一長，我幾乎被勒得喘不過氣來了，臉都出現麻痛的感覺了，感覺到臉上的每個細胞好像都有起自殺的沖動了，我想我這時的臉應該成了醬紫色了吧。

　　好吧，我認輸算了，讓他把我放下來，我利用還沒缺氧的大腦想了想。我醬紅著臉點頭點頭，何城笑了笑好像是在說早點頭不就完事了么。他手一松，我耳邊響起風的聲音，可怎么也喊不出“救命”，我的身體在空氣阻力作用下，下墜。我眼睛瞪得大大的，我真后悔沒跟他談清楚，現在可好了，命就這么沒了!

　　我快落到三層的時候，何城也跟著跳了下來，那么的熟練!我還隱約看見了他身體兩側出現了一對黑色翅膀!過了幾秒鐘，我只感到腳已經落地，只是沒有準備，腳趕忙往后退了幾步，才避免整個人摔倒在地上，避免了沒必要的狼狽。而何城在黑色翅膀的幫扶下，深蹲在平地上，然后故作優雅的慢慢站起。看著我的樣子捂著肚子大笑，我沖了上去，本來是想揍他一頓的。他卻自言自語的說，“任何人從四樓跳下來都不會死，因為這平地其實是死亡暗涌組成，而年份久了，鋪滿了世俗之塵。就如地下河一般，每當有人從四樓往下跳時，會引起死亡暗涌從地底涌出并迅速溢滿整棟樓，而人的重力被暗涌之力所平衡。”

　　我把舉起的手往腦后一放，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覺得有丁點的道理。“那你那雙黑翅膀是怎么回事?”雖然他說了這么多讓我驚訝不小，但我還是最惦記他的那雙翅膀。

　　“這翅膀是簽定死亡契約后才能擁有的，簽約任何人都會變得強悍死不了。第一次，從這兒跳下去死不了，不過以后你要跳樓的話就得和我一樣簽了死亡契約獲得惡魔翼才能摔不死啊。我可不是為了那種跳樓不死的而擺酷，我是為了讓我變得更強，更結實，在打架中處于優勢才簽契約的！”

　　“這么說你出賣你自己了？”

　　“是啊，不是，不是出賣，怎么能說是出賣呢，只是短暫性的交換而已。”何城反應還真是不慢，立刻就聽出了用詞的不對。

　　“要不你也簽了契約吧，省的以后走樓梯!”

　　“不，我`我不出賣自己，雖然樓上掉下來會摔的七葷八素的，也不要跟惡魔交換!”我堅持著自己的態度，畢竟沒有天上掉餡餅兒的好事！與惡魔結契，怎么說，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畢竟沒有天上掉餡餅兒的好事！

　　“別裝了!這個契約惡魔，不是你介紹給我的嗎?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那么急忙著慫恿我簽約了!”何城左手食指的指甲在右手食指上輕輕一劃，瞬間就涌出了暗黑色的血液，沒錯!是黑色的！他快步上前，企圖抓住我的右手，在我的掌心畫契!讓我成為半人半魔！

　　“等等!”我不能`不能簽約！”

　　“放心，不痛的，當初，你就是這么說的!是，是不會痛，可你讓我失去了自由!”何城很激動，他整個身體連帶我被他緊抓著的右手一齊顫抖。

　　我很絕望，我與惡魔結契了！而何城那種結契手法明顯不是為解除契約而找附庸的手法，而是為了獲得更多惡魔能力而找更多的人與惡魔結契的手法！

　　看來兩年來，他了解了不少，學會了與惡魔溝通。

　　那滴冰冷的黑色血液，又重新沒入我的手掌心了。看著他全身被紫紅色光環繞，最后凝聚回他的身體里，他笑著向地面一揮，紫紅色的死亡暗河出現了，他尖著聲狂喊著：

　　“哈哈，我終于可以打開惡魔之門了！終于得到了這個權利啦！哈哈”

　　死亡暗河涌出紫紅色的物質包裹住我，把我慢慢往下拖。

　　我使勁掙扎著，掙扎著，河水般的東西沖壓我的耳膜，比刀在身上不停的刺我難受！

　　“你終于還是回來了，我的孩子！”

　　那種宏厚的怪聲穿透我的耳膜，刺傷了我的意識，昏死過去，任憑河流往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