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剛不禁也咧開了嘴巴。
顧名思義,這個馬一城一定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技貫整個城市了;瞧他鐵青著臉孔,瞧著大家一副痛心疾首模樣,令人感到他的執著和堅韌,讓人佩服。
當然,瞅著他坐臥不安,抓耳撓腮的,也挺有趣兒。
冷剛不以為然搖搖頭。
不過就是一群文學青年,湊在一起熱熱鬧鬧,談詩論經,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罷啦,何必那么認真?這個馬一城也真是死心眼兒呢。
突然,傳來了叩門聲。
謝股把手指豎到自己嘴巴上。
“噓!有狗?繼續爭,我去開門。”一面指指茶幾上的詩集。二女孩兒像變戲法一樣,眨眼間,油印本本盡悉扔進了抽屜。
謝股打開門,冷剛心一緊。
果然是二個白警服紅領章。
“鄰居舉報說你們在打架,是嗎?”“沒有啊,請看,我們是聊天吹牛呢。”謝股指指大家,特別招呼二個女孩兒:“杏兒,月兒,把煙和火柴遞過來。”
“謝謝,值勤時嚴禁吸煙。”
白警服紅領章也挺客氣的,朝眾人仔仔細細的打量著。
眼光盯住謝股,禮貌的問:“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請!”謝股一側身:“請!”,二個白警服紅領章跨了進來,四下看看,瞧瞧,又轉到里間瞅瞅。
然后退出來:“平時就你一個人住?”
“對不起,我沒結婚。”
“謝謝,區物資公司宣教股股長,大學文化,現年36,對吧?”“對!”謝股不亢不卑點點頭,挺直身子反問:“對不起,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規”
“沒事兒!我們只是看看。”
一個白警服紅領章,毫不客氣的打斷他。
“快深夜一點鐘了,接到鄰居舉報,作為人民公安,不能不出警吧?再說,你們大聲的爭論,也嚴重影響到鄰居的休息,不能這么沒公德吧?所以,建議你們趕快散了,散了,回家!”
謝股則看看大家,抱起了雙手。
“我們只是隨便聊聊,聚聚,沒有這么嚴重吧?”
白警服紅領章一下都板起了臉孔:“隨便聊聊,聚聚?又是馬克思主義和唯物辯證法,又是《簡愛》和《回答》的,還要無愧于這個偉大時代,堅持真理,不怕坐牢犧牲的。請問你,這是隨便聊聊,聚聚嗎?”
啪啪!
二巴掌重重拍在桌面的巨響,馬一城迎面而立。
馬一城憤慨的舉起右手,大聲怒斥。
“擅撞民宅,無法無天,造謠生事,血口噴人!我也請問:中國還有法律沒有?”“有!”白警服紅領章中,一個顯然是領頭的高個子警察,威嚴的瞪起眼睛。
“馬軍事,人稱馬一城,現年35,大專文化,無業,家住本市橋面區東村鎮。其父系國民黨反動團長,解放初期被我鎮壓。其母和二個弟弟現在臺灣,對嗎?”
馬一城面不改色心不跳,拱起了雙手。
“恭喜你們的材料。不過,我要糾正一點,我爸爸是在戰場上陣亡的,不要故意混淆黑白,夸大其詞,嘩眾取寵,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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