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多少事兒我可以知道？

　　“前無追兵但是后有堵截，這咋辦？”量胖子這點膽識沒有像在火鍋店里尿褲子就算好的了。

　　“冷靜點，大家都不要慌，我剛剛報警了，警察應該馬上就到，我們先盡自己最大努力與他們周旋。”星辰安慰著我們說。

　　“什么？！你報警了？那樣不是咱們更脫不了干系嗎？你有沒有考慮過？”我頓時覺得一個晴天霹靂，警察局應該是我這輩子最怕的一個地方。

　　“沒事，阿羽，你不用擔心，我就不信她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再說有我們呢，要進一起進！”vivian攥著我的手說。

　　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心中默想著，為什么在我們相逢之時就要有如此多的事情發生，不管是好的壞的，我的心已經承受不了那么多了。

　　“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還敢報警！！少嚇唬我們，老娘客不是吃素的，誰先動手打人誰就要承擔責任，別看你們青少年，照樣全部他媽的進局子！”老板娘一邊拉拉著腿，一邊兇神惡煞的威脅著我們。

　　“誒？？不對，你口中的那個小舅呢？只要讓打出來見我，人讓我帶走，我就放了你們怎么樣？店里的損失也就不用你們賠了。”她那猥瑣的表情，簡直就是街上的小憨皮。

　　這時一行人默默地望著我，我卻淡淡的笑了。

　　“人你是帶不走了，只有一把，你可以捏走。”我說。

　　在愚笨的人聽到這幾個敏感詞語都知道是什么意思，那老板娘可不是好算計的。

　　“你這是什么意思？他死了？呦呦，這老娘還沒找他算賬，他到先自己蹬腿了，真是晦氣！”他一邊清理著她的指甲上的臟灰一邊說，估計是魚蝦的內臟。

　　“你放屁！！！”我順勢就要沖起來與他們魚死網破，高帥和星辰一把拉住了我，星辰給我偷偷地使眼色，讓我不要中計。

　　偏偏我就在盛怒中，偏偏我就這樣撞上了老板娘的槍口，真是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似乎這就是她想要的，斜眼看了看我，那目光是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就像一只土撥鼠偷了人家的麥子，不是打死就是弄殘。

　　“呦，沒想到感情還挺深嘛，我就知道你們背著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這話呀，就是不能激，小新說漏嘴了，光天化日之下丟人喪眼！！！”她不知抓了什么東西一把扔過來，砸的我是眼冒金星。

　　“阿羽，，沒事吧！！！”vivian趕緊看向我的傷口，用紗巾幫我止住血。

　　這時一旁的胖子沉不住氣了，直至沖過去，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就已經一拳被對方撂翻了，脆的都聽到響聲。

　　“你！！欺人太甚！！！我們該賠的也賠了，又干了這么多苦力，你還想怎么？”我朝她大吼道。

　　“還想怎么？？？你把我的店都燒了，你說我還想怎樣，你以為那三萬塊錢就了事兒嗎？我也太他媽的好糊弄了吧！”老板娘說到激動處，身體直直的往前竄了兩節，直接給胖子的腹部踹了兩腳。

　　“那你想怎么辦？我們哪有錢？我們是不可能再給你當苦力了！！你那樣做是犯法！”高帥大喊道。

　　“呸！！恬不知恥，10萬塊，一口價，不然等著瞧。走！！”一行人風風火火的朝著前方闊步走去，沒想到胖子在此時死死地拉住老板娘的腳踝，一口就咬了上去。

　　“哎呦！！！！你個死肥豬！！”剛剛準備動手時，前方有警車的鳴笛。

　　“孫姐，撤吧！”其中一個小弟說道。

　　“算你們走運！下次我讓你們不得好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踹了胖子好幾腳，這才算完事兒。

　　我們連滾帶爬的攙扶著走了過去，畢竟這農貿市場想找人也不太容易，我們覺得在這個死胡同里待了有一萬年之久，一行人才匆匆朝我們趕來。

　　當我們出了警察局時已經是午夜了。

　　每個人都是灰頭土臉的，胖子的臉腫的不像樣子，早已不敢照鏡子，他說怕鏡子歲了。

　　我們默默走在昏黃路燈的下面，影子被拉了好長好長，有一種想哭哭不出來的感覺。

　　有一瞬間感覺到無盡的寒冷，這到底是哪里？是這個我熟悉的城市嗎？所有的一切都是蒸蒸日上欣欣向榮，只有我們如同一群螻蟻似的茍活著，想上進，可不知前方的旋轉梯在哪里。

　　原來金錢在你需要時，你會想盡一切低俗齷齪的方法得到它，逼著我們走向資本主義腐敗道路。

　　只是有些人是有資本腐敗的，而我們連腐敗的邊邊都不及。

　　好不容易想走回頭路，終于想通了，但是那個學校，那個純潔如梨花的人兒是我們再也回不去的，好不容易不用家長嘮叨著好好學習，但是現在是不是一切都很晚了？幼稚的我們心中還是抱著最后一點點希望與僥幸，希望很多事情都有轉機，我們正值青春，隨便張揚，隨便揮霍，但是真正的青春排到用場的時候，才發現那個最好的自己早已透支的不像樣子，對未來的種種許諾更是一張張空頭支票。

　　都希望自己的青春風風火火不后悔，但是后悔又是我們必須要嘗的酸澀藥丸，說不后悔是假的，畢竟一些傻事現在還歷歷在目，難以啟齒，說全后悔更是假的，畢竟我們年輕過，活過。

　　“怎么辦”一系列的話終究是被我們咽的死死的，既然是自己闖下的禍，那就沒有資格向別人求助，向別人宣揚。

　　我停了下來，總覺得好久沒有走過這么多的路了，累得慌。

　　“怎么了？你難受嗎？？要不我們吃點東西吧？”vivian關切的拍著我的背。

　　“沒事兒，就是走得太多了，累得很，休息一下吧。”我一屁股坐在了馬路牙子上，現在用跌坐或許更恰當一些。

　　“為什么？”我木木的問。

　　“阿羽，你別擔心，不就是警察局嗎？我不相信她還真敢明搶，再怎么說也是法治社會，實在不行就。。。。。。”高帥碎碎的念著。

　　“不是啊！！！我不是問你們這個！！！！！你沒有搞清楚重點嗎？？？為什么你們會突然出現？？為什么？？？要是沒有你們，我一樣會活得很好，也不用去什么農貿市場，還弄得一屁股灰，你們是故意的嗎？？什么時間出現不好，偏偏這時候出現，你們是找打啊，自己活自己的不好嗎？”我發了瘋似的大喊著，似乎這一個個我信賴如命的家伙們，才是幕后主使，才心里有鬼。

　　“阿羽，你說什么呢？我們回來還不是為了你嗎？？你看看你那樣子！！別告訴我們你也走頹廢非主流路線了，你是最假的好不好？！為什么要把自己的喜怒哀樂藏起來？？我們一個個跟在你的屁股后面轉，你還不夠嗎？？這件事而是我們造成的嗎？？？如果不是你傷心，我們怎么回去吃飯，又遇見你小舅，還不自量力的想救他出來，這下可好，他倒是自己輕松了，讓我們幾個跟著你受罪，你有心嗎？？？不管你更好！！！要不是胖子這次叫我們回來，你以為誰還會記得你？？？誰搭理你啊！”高帥也沖著我喊叫起來。

　　矛盾終于爆發了，來的氣勢洶洶，來的排山倒海，撞斷了我的腰，碾碎了我的心，禁錮了我的魂。

　　“誰讓你們管我的事，這就叫賤！！下賤！！戳痛處，誰不會啊！！誰讓你一天不看好你爺爺，死了活該！！！要死一起死！！我看不起你，高帥！！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我承認，你就是下賤！！！低級！！”我都不知道我那一刻在說什么。

　　“啪啪”兩聲響亮清脆的耳光甩的我頭暈眼花，讓我看不清搖晃的自己和他們。

　　“你真不是東西！！我下賤！！看誰現在下賤！！像狗一樣的活著，狗都比你強！！別隨便侮辱狗了，你連畜生都不放過，你還算是人嗎？豬狗不如！！”高帥罵紅了眼，我看見他微微顫抖的雙手！！

　　“高帥你瘋了，干嘛打阿羽，你是男人嘛？？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之前還好好的嗎？”vivian聲嘶力竭的叫喊著。

　　“高帥你個混蛋！！！我就不應該讓你回來，你滾回家吧！！”胖子說著，直接給了高帥兩拳。

　　“你們都住手！！！這是現在該做的事情嗎？幼稚！！低下！！你們都是弱智嗎？？、現在了還打架！！！低能啊！！沒經過教訓啊！！”星辰沖著我們大喊著。

　　“你多能啊，叛徒，既然去了新加坡就別回來啊！！現在回來顯示你自己的家勢嗎？？你爸媽在新加坡混得好就呆著啊，在這傷口上撒什么鹽？”我一把甩開星辰的手，指著他的鼻子就質問了起來。

　　雪，偏偏落了下來；燈，漸漸熄了下來；人，漸漸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