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之前賈杰先生來了,那會兒安冬亭還在熟睡未醒。李大人早朝未歸,趙清離與和悅先生接待了他,并請他為安冬亭號了脈。
診脈很快,賈先生給安冬亭看完病輕手輕腳的離了臥房來到外廳,先沖和先生點點頭,微笑著說道:“師弟妙手,如此嚴重的傷倒叫師弟救回來了,為兄都能想到當時情景真是兇險萬分啊。”
兩人聽了全都高興起來,和悅自當是心里得意而又慶幸的,趙清離心里是大松一口氣,好在是真沒事了!
很快,大家請賈先生入座細談。賈先生說道:“安少俠外傷雖嚴重但終是皮肉之傷,他年輕尚且底子厚,失血過多倒也沒有大礙,無非是靜養調理即可。”和悅先生點點頭認同師兄的結論。
“但內傷就比外傷沉重許多,這也是最讓人憂慮的地方。尤其是淤血未凈是個中大患,好在也都大部分咯出來了,師弟給的方子也有凈血化淤之效,讓他內腑淤血慢慢化凈便好。”賈先生頓了頓,似乎在找合適的措辭,趙清離看在眼里忙說道:“還請先生直言相告,我師弟這傷是不是……”
“無礙無礙。”賈杰擺手讓他放心,疑惑地問道:“我只是不明白他……他是以何種方式咯出淤血的?”
“這……”趙清離臉一紅,嚅嚅有些說出話來,但這事又不得不說明白:“師弟他那脾氣犯上來九頭牛都拖不回來,我只好用內力在他背心一震……結果差點要了他的命。”
當時情景還例例在目,這本應是用藥催吐慢慢咯出來便好,可當時缺醫少藥又事在情急,趙清離自作主張的結果當真兇險,害得安冬亭傷上加傷,真氣泄散差點一命嗚呼。
“哈哈哈,你啊!”賈杰先生跟他熟路也不客氣,指著他仰天大笑:“年輕就是膽大妄為什么也都敢做!虧得你不嗇內力為他續命又趕回得及時,不然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你啊!清離,想你素來處事都深思熟慮,怎么遇見你師弟就跟傻子似的盡辦傻事呢?”
趙清離臉上更紅,嚅嚅半晌才愧疚的低聲說道:“師弟他,他中途氣絕過一次。”臉上盡是難過之色:“我真是嚇得魂都飛出去好遠……可再也不想有這種事發生!”
“現在沒事了,我剛探他脈勃勃生機,轉危為安。”賈杰先生安慰的拍拍趙清離的胳膊,“放心吧,他現在沒事了。”說著便又寫了個藥方交給趙清離,“這是補氣血的方子,配和著師弟開的方子一并服了吧。只要讓你師弟好好調養,戒嗔勿怒,不可大喜大悲,更不可動武運氣便無大礙。食以清淡為主,不可飲酒熬夜。”
“是,清離謹記。”
很快賈杰起身走了,和悅讓趙清離自行方便,他親自去送師兄出門,說還有話要跟他私下聊聊。所以趙清離也不好相送只管找人去看方抓藥,自己轉了個彎又去找安冬亭了。
此時和悅見院子里沒人才看向賈杰:“師兄,你向我施了眼色到底有何事非要避人眼目?”他心里有些忐忑,別是安冬亭的傷有問題那事情就麻煩了。
“那孩子脈相呈死相頗重啊,郁結不除,就算傷好了也是個大患。”賈杰伸手捻了捻自己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子,搖頭晃腦的感慨地壓低聲音說道:“才不過十六七的年紀,怎么心事就這么重?我這一探脈啊,真是嚇一跳,他整天的想死是怎么回事?”
和悅被賈杰這么一說也嚇了一跳,他怎么探脈怎么沒探出這么多事來?偏偏師兄就言之確鑿、落地有聲。
“當真?”和悅愕然道:“你說冬亭這孩子……不想活了?”
“我還能誆騙你不成?”賈杰眨了眨眼,遂拍拍師弟的肩,“你啊,還欠火候,好好修煉吧。”說著擺擺手轉身走了,留下和悅一個人站在原地怔怔出神,心里一個勁兒的琢磨:什么?那孩子這么年輕就不想活了?雖然他成天喊打喊殺的,但他想殺的是趙清離跟自己死不死有什么關系?這個……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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