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三十一呼之欲出的真相
電話鈴響了,一只肥胖的手接起電話,電話的內容顯然讓他十分興奮,聽筒里傳來的消息讓他臉上的肥肉止不住的抖動。
“好的,帶到B3來,速度要快!”他掛上電話,急匆匆地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衣柜。他膨脹的手指在十幾套做工考究的西裝中來回撥弄著,最后拿出了一套,把自己強行塞了進去。他搖搖晃晃的走會辦公桌前,輸入了一行指令,隨即房間的書架緩緩打開,露出一架小小的電梯。他搖晃著走進了電梯,按下了電梯里唯一個按鍵。
電梯帶著柏年的總裁何方快速下降,從柏年的大廈頂端,墜入了柏年大樓積滿秘密的地下。
電梯門打開,面前的房間沒有昂貴的地板和奢華的裝飾,有的是只是千奇百怪的儀表和線路。何方在雜亂的機器中穿行著,來到一扇鐵門前,他按上了自己的手掌,鐵門伴隨著揚起的灰塵震顫著開啟。一個半人高的高臺展現在鐵門后,高臺上孤零零的擺放著一個鍵盤。成千上萬條數據線像蛛網般交錯纏繞的接入高臺上方懸掛的透明器皿,在黑暗中螢火蟲般閃爍著,而眾星拱月的玻璃器皿內,一顆粉色的大腦懸浮在器皿內橙黃色的液體中。
何方用手臂撐著身體,艱難的爬上高臺。他在鍵盤上輸入了一行命令,一條銀色導管從高臺中伸出,何方拿起導管,用了插進了脖頸。在何方肥胖的一陣身體震顫后,何方面前,出現了一位穿著白色實驗服的女子。何方的小眼睛中竟然反常的變的溫和起來。
“請驗證您的身份。”穿著實驗服的女子從空中緩緩降落至高臺上,眼神澄澈地看著何方。
“楊靈。”
“請出示您的DNA核對物。”
何方摸索著口袋,從口袋中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個生銹的耳環,高高舉到了頭頂。
“驗證完畢,DNA核對信息不完整,禁止進入系統。“白色實驗服的女子轉身消失在了空氣中。
“別走楊靈,別走,為什么!為什么不讓我通過驗證!這么多年了,連見我一面都不行嗎?”何方瘋狂的擊打著鍵盤,憤怒的吼叫在機器間回蕩著。半晌,他頹唐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他取出錢包,看著錢包中的照片出神,照片上,年輕的夫妻站在一起,他抱著一個洋娃娃似的小姑娘,笑容燦爛。
高臺的地面倒映著何方的臉孔,何方看見一個渾身臃腫膨脹著的男人,頭發稀稀拉拉的貼在頭皮上,滿臉的橫刀肉擁簇著五官。而在他的身邊,空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傳來,一個的腳步聲向著何方走來。帶著氈帽的男人出現在了高臺的下面,在他肩上是昏迷不醒的何曉婷。
“把您的女兒帶來了何總裁。”氈帽男人將肩上的何曉婷平放在了高臺的地上,
“你干的很好直木。”何方看著眼前的何曉婷,她幾乎和她母親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熟睡的時候就像是一尊圣潔的白瓷雕像。
“可是何總,為什么要我帶您的女兒過來呢,那幾個破壞柏年系統的人就這樣放過他們了?“直木脫下帽子放在腹部,向著何方行了個禮。
“那些不過是他們背后指使者的雜魚罷了,就是抓住也沒有什么用,想要拯救柏年,關鍵是要將柏年真正的敵人消滅。”
“可是您還是沒有向我解釋您的女兒和這件事的關系啊。”
“直木。“何方低頭撫摸著何曉婷的頭發,“我叫你做的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跟我去的兩個手下還在昏迷,情況特殊我就先趕回來了。”
“是嗎?“
一聲槍響,直木低頭看著泊泊流血的心臟,詫異的倒退兩步,倒在了地上。
“我最討厭別人來問我的私事。”何方把手槍隨手甩在了地上,他抱起何曉婷,走到了鍵盤前,一陣敲擊后,兩根導管從地上伸出,何方拿起導管,插在了自己的脖頸。
“請驗證您的身份。”穿著實驗服的楊靈空靈的出現在空氣中。
“何曉婷。”
“請出示您的DNA核對物。”
何方拿起另一根導管,接入了何曉婷的后脖頸。
“驗證完畢,樣本機女皇啟動。”
房間的機器一齊運轉起來,連入中央器皿的數據線開始急促地閃爍,器皿中橙色的液體躁動的沸騰起來,而懸浮著的腦此刻正如太陽一般發出金色的光芒。
葛平正柏年內網的悠哉地瀏覽著柏年的加密信息,一陣異常的波動突然讓他身處的空間劇烈的顫動起來。葛平發現,在柏年的工作樓大廈的底層網絡,突然出現了一個數據集中體,大量的數據密度極大的積聚在一處,像個黑洞一般不斷吸收著周圍的數據。葛平試圖檢查這些在數據集中體的核心的來歷,卻發現數據集中體的周圍被復雜的加密代碼嚴絲合縫地包裹著。一種不詳的緊張感在葛平身體中升起,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東西似乎來者不善。就在葛平嘗試改變方法探測這數據體的時候,數據體突然消失了。原本數據涌動的地方在幾秒內變的無聲無息,就好像是葛平的錯覺一般。
葛平收起了手中的加密資料,準備走出內網去剛數據體出現的地方仔細檢查一下。卻發現身處的空間再次劇烈的搖晃起來,空間內葛平一手設計的裝飾數據開始紛紛剝落。葛平感到有人在快速地破解著自己的加密信息,修改著內網的代碼。破解的進程來的非常迅猛,簡直可以說是不可思議,整個空間飛快的馬賽克化,轉眼間已只剩葛平站立周圍的一小塊區域。葛平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處于危險,在空間崩潰的最后一刻,葛平以最快速度將自己的全部數據轉入了外網。
逃出內網的葛平驚魂未定,他看見柏年的內網坍塌成了一個黑色的球體,縮成了原來千分之一的大小,在原址詭異的自轉著。不管葛平如何嘗試再接入,得到的結果都是無效。正當葛平對著變成黑球的柏年內網無計可施時,王笑天的視頻圖像傳來,他看見王笑天攙著眼睛青腫的里德,身后的公寓一片狼藉。
“發生什么了王笑天,里德這是?”
“我們遭到柏年的人襲擊,我們被麻醉劑麻醉了。”
“沒有受傷最好,里德頭上的傷沒關系吧。”
“他們帶走了何曉婷!”里德半睜青腫的著眼睛喊起來。
“什么!何曉婷?”
“這個也是我奇怪的地方。“王笑天顯的挺著急,”本來以為他們是來找我們麻煩的,可是他們的目標居然是何曉婷。”
“真不知道柏年這會又在打什么算盤,連總裁的女兒都不放過。”
“里德你說什么?何曉婷?總裁女兒?”
王笑天表情沉重的低下頭:“我應該早告訴你的葛平,可是我不知道告訴你后,會不會讓這件事成為我們以后行動的困擾。”
“我就說你小子這幾天鬼鬼祟祟的,還一直跟我說沒什么進展。以我對你的了解,肯定有事瞞著我。其實以前我看何曉婷花錢沒頭腦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不是小家碧玉那么簡單,但是也沒想到她居然是柏年總裁的女兒。”
“對不起葛平。”
“現在不是說對不起的時候,麻煩的事不止這一件,柏年似乎又行動了,而且這次似乎來者不善。你們看這個。”
“這個黑色的球是什么?“
“剛才我在柏年的內網翻看他們的加密數據,柏年工作大樓的底層突然出現了密度極高的數據體,我正準備出內網去檢查一下時,內網就開始坍塌了,最后就變成你們看到的這個樣子,王笑天你感覺他是什么。“
“那么大的柏年內網,縮成了這般大小,不管怎么樣,功能性都一定喪失殆盡了,葛平你能觀測到球體的內部代碼嗎“
“不行,球體的表面的密度非常大,數據壓縮數據,已經無法觀測了。“
“如果是我的話,費那么大勁做這么厚的東西,肯定是要往里面放什么重要的東西了。“里德在一旁搭茬到。
“也就是說他就像個保險柜。“里德摸了摸下巴,”犧牲了全部的內網數據,壓縮的只有這么點大。可能是要向里面放點什么東西吧。“
王笑天和葛平對視了一眼,里德的話讓他們如夢驚醒,
“控制系統!”王笑天大喊了一聲“信息接收器的控制系統一定藏在里面!”
葛平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球體可能根本不是實心的,柏年不僅快速的把自己內網的數據毀尸滅跡,還將這些數據廢物利用,做成了堅不可摧的保險柜。
“沒辦法了,現在只有暴力進入了!”葛平面色凝重的盯著黑色的球體,他左手向上平放,一個藍色的巨大鉆頭赫然在空中出現。鉆頭飛快旋轉起來,高速向球體撞去,可是剛接觸球體表面,黑球的表面就像沼澤一般液化,整個鉆頭沒入了黑球中。
“估計行不通葛平,這個黑球的表面數據密度極大,似乎形成一個數據漩渦,你暴力破解所編排的程序也會被一起壓縮成為黑球的一部分了。“王笑天搖了搖頭
黑球像有張嘴一般將鉆頭完整的吃了下去,隨即黑球開始劇烈的收縮。葛平感覺一陣強大的引力正拖拽著自己向黑球而去,他有意識的向遠處飛行了一段距離,拉開了同黑球的距離。葛平看著黑球,眼神出充滿了落寞。
公寓的門鈴在這時響了起來了,王笑天和里德立刻緊張的做好了準備。王笑天站在門后,用手勢示意里德從貓眼觀察。
里德趴在門上屏住呼吸從貓眼里看出去,一個一頭卷發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外。
“隔壁李阿姨。”里德用氣聲對王笑天說道。
“看看后面有沒有人。”
里德又確認的看了一眼,做了個ok的手勢,滿臉堆笑地打開門。
“里德啊,你和小王在房子里吵吵鬧鬧的干嘛呢,哎呦,這屋子怎么搞成這樣啊,遭搶劫了啊!“李阿姨看到一片混亂的屋子,張大了嘴。
“沒事阿姨,我們就是打了場架!”王笑天用力的擠出了個笑容。
“對對,打了個架,他還把我眼睛打腫了你看阿姨。”里德愣了一下,附和王笑天道,還表演性的裝作眼睛疼。
“哎呦搞成這樣啊,小王啊,我說你兩句啊,不管怎么說里德也是國際友人嘛,要有主人的樣子,什么事好好說,你們吵的這么兇我們鄰居聽的也心驚膽顫的啊。”
“沒事阿姨,我們和好了。”里德勾起王笑天的肩膀。
李阿姨皺著眉頭看了兩人一眼,搖著頭轉身離開。剛走兩步,突然在原地停住了。
“李阿姨還有事嗎?”
李阿姨背著王笑天和里德,沒有回答。
里德走上前去,發現李阿姨似乎看著門口出神,眼神一片空洞“李阿姨?”里德搖晃了李阿姨的肩膀,李阿姨突然機械一般的面向里德,猛地捏住了里德的手肘。骨頭斷裂的脆響傳來,里德痛苦的喊叫起來。
王笑天注意到李阿姨的眼睛發出不正常的淡藍色的光,當機立斷地沖上了上去,快速的往李阿姨的后腦猛力一擊,李阿姨仰面倒了下去。里德委屈地簡直是要哭了出來,他托著自己的手肘,滿臉無辜地看著仰面朝天的李阿姨。
“是我哪句話得罪阿姨了嗎王笑天。”里德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你沒有注意到李阿姨的眼睛里出現了淡藍色的光嗎?”
“我怎么可能看到,我光顧著我的手了。”
“那個光和我平時進行數據下載的光一樣,她剛才是被操縱了。”
“你的意思是,柏年的控制系統已經開始運轉了?葛平,你聽見我們說的了嗎,剛才我居然被隔壁的李阿姨襲擊了。”
葛平的圖像在兩人的視網膜上出現,在他的身后,黑球的大小比剛才整整大出了一倍。
“葛平,你是不是剛才又嘗試暴力破解了。”王笑天看著葛平,他依然盯著黑球呆呆的出神。
“我的所有嘗試都失敗了,黑球的表面能吸收所有的數據,我嘗試的越多,黑球的密度就越大。”
“可是這個黑球也肯定是柏年的人制造的啊,葛平你是世界第一的超級計算機啊,他們能造出來你就能一定能把他敲開的,現在控制系統已經開始運行了,再不阻止的話后果不堪設想啊葛平。”
“里德,王笑天。”葛平蹲下來,雙手抱著頭,“就現在的情況來說,我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要告訴你們,你們要先聽哪個?”
“那就先壞消息吧,我喜歡有盼頭。”王笑天道。
“壞消息是,我沒法觀測或者侵入黑球的內部,甚至沒法弄懂黑球的制造方法,換句話來說,黑球制造者的能力,可能遠在我之上。”
“那好消息是?”
“柏年的信息接收器并不完美,我也在控制系統上花了很大力氣編寫了保護代碼,想要完成對市民的完全控制還需要一段時間,而據我的推測,這黑球的制作者一定和柏年工作大樓下的密集數據反應有關,如果我們找到源頭,就可能找到那個黑球者制造者。依我看,他根本不是消失了,而是用更高級的加密代碼制作了消失的假象。”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而且我也有個好消息。”王笑天的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你也有個好消息?說來聽聽。”
“如果他的能力在你之上,那說明他有強大的計算能力。他有很高的數據密度,說明他的體積并不大,一個體積并不大但是卻有強大計算能力的東西,我想可能跟你是相似的吧。”
“跟我相似,你的意思是,這個黑球的制造者,也是一臺人形機?”
“不錯,葛平你真的徹底調查過柏年的加密信息嗎?”
“是的,所有的加密信息我都看過了,沒有提到除了我和開路者以外的生物計算機了。”
“我想有些東西是你忽略掉的。你的調查范圍,應該只局限在了柏年的內網吧。”
葛平一愣,的確,他把柏年的內部信息摸得一清二楚,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除此之外遺留在別處的信息。
“王笑天,你的意思是柏年還有加密的信息放在外網中嗎?”
“那些信息并不是加密的,只是時間已經很久遠了,我在外網“撈”了好幾天,才從一些服務年齡很長的服務器中發現了它們。柏年最早注冊的時候只是一家小型的科技公司,方向是人類思想的數據化。后來公司被一家野心勃勃的名叫柏年的家族企業看重收購,才變成了現在的柏年。在收購完成后,柏年發現只依靠當時的計算機的性能無力完成實驗工作,必須做出性能水平更高的革命性計算機。生物計算機的計劃就在那時被提出,柏年的工作重心就從那時轉成了生物計算機的研發,脫離了原來的軌道。而這個計劃的提出者正是原來創辦小科技公司的一對夫妻。可是計劃提出不久,妻子就神秘的消失了,而丈夫后來則成了柏年的執行總裁何方。”
“計劃的發起者中的妻子神秘消失了?等等王笑天,你還記得那個白胡子老頭說的話嗎?”
葛平心中劃過一道閃光,他突然感到恍然大悟
“那個像神仙一樣的老頭?”
“他說自己是計劃的發起者,卻沒有參加計劃。知道我和柏年的事,卻又不是柏年的人。是她,一定是她沒錯,神秘失蹤的何方的妻子,我想她她并沒有死,而是獨立完成了思想的數據化,在數據世界一直隱居著。”
“你的意思是,她就是那個黑球的制造者。”
“不,我想不是,她如果是柏年的人,早會出來幫助柏年了,可是她只是告訴我不要完全瓦解柏年,還贈予了我大量的數據,可見她并不贊成柏年的人腦控制計劃。如果是她出現,我不會檢測到大規模的數據量的改變。”
“這么說,不是她。那除了她,還會有誰呢?”
“你說我們瓦解柏年的計劃,柏年的高層誰會最清楚我們在做什么,誰又會為在意呢?”
“你的意思是何方?”
“公司是他一手創辦起來的,怎么可能眼看著自己這么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他當然會想盡辦法來挽回,而我們威脅柏年最大的武器,就是柏年眾多不可告人的加密數據,如今內網功能被無效化,這些數據也無法再讀取,同時這些數據還牢牢的保護著控制系統。這些證據,好像都張著嘴一般喊著就是他,就是他。”
“可是柏年沒有其他生物計算機的建造計劃了啊。他是如何把柏年的內網壓縮成那個黑球呢?”
“王笑天你應該知道,意識數據說是離開了身體在數據世界存活,但是卻又不是完全的脫離身體。人在數據世界生存時,他的大腦,必須是在現實世界存活的,如果大腦死去,意識數據在數據世界不會存活超過一小時。可是何方妻子明顯已經在數據世界生活多年了。而想要把自己的意識轉入數據世界,必須需要性能極高的計算機。沒有比人腦更適合做成生物計算機的材料了。”
“你的意思是,早在幾十年之前,何方就用自己妻子的大腦制作了一臺人形機,通過這臺人形機,把自己妻子的意識成功轉入數據世界。”
“是的,由于何方夫婦本來就是天才,因此用何方妻子大腦制成的人形機的運算能力一定非同小可,制造出我不能理解的黑球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可是還是很奇怪不是嗎,如果何方已經有了這臺性能無可比擬的超級計算機,那為什么又要制造出你和開路者出來呢?他也可以早就使用這臺計算機阻止我們的行動了啊。”
“我想,何方的妻子一定在計算機中設置了某種保護程序,讓何方喪失了對計算機的操縱權。何方因為某種原因,幾十年來一直無法突破這層保護。可是依現在的情況,何方很有可能已經恢復了對這臺計算機的操縱,那密集的數據體,就應該是這臺生物計算機啟動時引發的。”
王笑天心中的迷霧也開始慢慢散去,同時新的擔憂也出現了。這次的對手的強大,可能超乎想象。自己和葛平聯手,到底有幾成勝算,還不得而知。王笑天正想著,發現里德在拉自己的衣袖。
“怎么了里德?”王笑天轉頭,看見里德伸出手指驚恐的指著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那里已經站滿了人,每個人都面無表情的佇立在門口,眼神空洞的盯著公寓內的兩人。
“關門!”王笑天大喝一聲,里德飛身沖向門口,使上吃奶的力量將門推上。沉悶的撞門聲在門外狂躁不安的響起來。
“葛平,看來控制系統又被完成一些解鎖,看這些人的樣子都完全喪失了意識,何方讓他們把我們撕碎了都有可能。”王笑天看了一眼晃動的房門,不知道它還能在這么多人的沖擊下抵擋多久。
“必須趕在控制系統被完全解鎖前到柏年大樓找到何方,他現在并沒有完成意識數據向數據世界的轉化,只要讓他脫離那臺機器,控制進程自然會停下了。你和里德現在趕去柏年大廈,我重新找辦法突破黑球的外殼,勝負就在此一舉了。”
“可是我們怎么出去啊葛平。門一開胳膊腿什么的都要被卸掉了啊。“里德看著越來越松動的門流了滿頭大汗
“由我來控制你的身體,里德只要放輕松就好,肌肉僵硬的話搏擊動作就會變形。王笑天你負責墊后。我數到三王笑天就開門。”
“等等等等,什么控制身體,我還沒準備好!”里德大聲嚷嚷著,卻發現身體已經開始不自然的往前走動著。
“放輕松里德,我要開門了。”王笑天抓住門的把手,做出預備的姿勢。
“一,二,三!”
“啊!”里德箭一般的沖出了門口,這感覺就像自己坐上了過山車。他的視野被完全遮擋,只看見眼前無數雙手向著自己伸來。就當手要碰到他的臉時,他突然一個下蹲,隨即向身體兩側揮出雙拳。里德從未想過自己的身體能爆發出這么大的力量,被擊中的人倒退著飛了出去。這一沖擊讓圍上的人多米諾骨牌一般倒下。一條縫隙在人群中出現。里德低著頭,在人群中一路狂奔,一邊快速的將伸向他的手擊回。樓道口的亮光出現了,就在這時,里德感覺自己被人用力拽住了衣領。他回頭一看,是住在一樓的鄰居。
“有話好說,我知道平時衣服老掉到你們院子里去,以后我們一定注意。”葛平眼看著這有一米九的大漢舉起沙包一樣的拳頭向自己臉上砸來,躲是來不及了,兩個眼睛都青掉對稱點吧。
冰冷的拳頭貼在了里德的臉上,卻沒有疼痛感。里德睜開眼,大漢應聲倒地,王笑天出現在身后,活動著關節。
“我不喜歡他,老是一副臭臉。”王笑天拽起里德朝著小區門口奔去
“自己明明也是一副臭臉。”里德心里默默地在想,
“好了里德,現在暫時安全了,恢復你的身體的操縱,阻止何方就看你和王笑天了。”葛平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里德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恢復了知覺,酸痛感同時也回到了身體。剛才那些動作果然不是白做的,身體和信用卡一樣,透支消費總要還賬的。
此時街上的人,都莫名地保持先前的動作,靜立在原地。不斷有車失去操縱,相繼追尾。時間像是被凍上了,整個城市慢慢地停住。
“他們怎么都停下了王笑天。”
“這是被控制前的征兆,他們的大腦正在接受柏年的信號。我們得更快一點了。”
掙扎著不愿落下的太陽像舞臺的聚光燈一般照著奔跑著的兩人,拯救城市的壓軸戲碼即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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