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墜落14
林音塵醒來的時候,雜亂的房間里還是只有他一個人,宿舍里新增的電腦尸體告訴昏昏沉沉的他,昨天顧管彤要在打FPS,她花的錢都是哪來的,富二代嗎?
林音塵下了床,從內褲師兄的衣柜里拿出一套正常的衣服,然后打著呵欠走進浴室。
從鏡子里可以看見臉上的上全好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身體也復原了,作為代價,在回到宿舍就完全失去意識地睡著了。蓮蓬頭噴曬出水霧,鏡子里少年有力的身影逐漸被霧氣模糊。
被水沖擊之后,感官更加敏銳,耳畔的水流遮住外界傳來的聲音,熱水沖擊而下帶來溫暖的快感。站在浴室里,卻可以感覺到外面迎春花在烈風散開,就像是用眼睛看見一般,漫天的花瓣都染上死亡的顏色。
換上內褲師兄的衣服,從窗口望見向終點奔走的白日。
傍晚的時候風很大,國旗在旗桿上劇烈飄蕩,旗桿彎成恐怖的角度,昏暗的云層在天空翻滾,找不到太陽的蹤跡。
看起來像是要下雨,但是這種天氣完全就不具備降水的條件,氣壓在虛張聲勢,只要頭頂那片墨色的云海移動到別處,三月份的好天氣就會重現人間。
今天必須拿回行李,這幾天都將行李扔在教室,生活用品都在里面,再不拿回來會很麻煩的,內褲師兄衣服上都有一股恐怖片的味道。
這個時候看見了被窩里的那把仿真左輪,相片也在旁邊躺著,猶豫了一下,然后將左輪和相片都裝進了懷里。
玻璃在震動,不停地。
離開宿舍樓,這次外面的情況更加糟糕,濃云翻卷,隨時就會傾斜暴雨似得。逆著風前進,廣場上的路燈在呼嘯聲中忽明忽暗。風的阻力像是一道墻壁,衣服像好似要脫離身體。
教室門還是像前天一樣緊閉著,星期天沒有人來學校,鑰匙就在班長手里。走到了后門,也是一樣緊閉著,班長不是那么大意的人,走的時候一定好好地上了鎖。如此只有動用以前在高中用過的方法。
走到窗戶前,兩只手同時按住窗戶上的兩塊滑動式玻璃,用手用力往里面擠壓,這種材料的窗框可塑性很高,雖然這并不容易。
林音塵使出吃奶的勁兒往里按,左手不停地嘗試拉開窗戶。
拉扯了十余下,窗戶應聲而開。
林音塵爬上窗戶,身手敏捷地跳進教室。
外面的天空越發驚悚,教室里幾乎找不到任何亮光,打開開關,教室依舊沉寂在一片昏暗之中,估計學校在放假的時候斷掉了教學樓的電源,還是拿回行李盡早離開吧。
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確認行李還在,林音塵麻利地背上了碩大的旅行包,原路返回,這期間耳邊只有風和他的腳步聲,天太暗了,這讓他感到這不自然,汗毛都直立起來。
幸好肩上的行李不算太重,自己也最討厭出門帶一大堆行李,很容易地爬上了窗臺,室外的風如同鬼哭。
因為背著重物,所以只好安分地爬了下來,腳尖先著地,正準備松開雙手,肩上襲來一股寒意,脖子上的靜脈剎時突起,腳底踏空,摔了下去。
“你在干嘛?“花小尋抱著紅樓夢站在一旁,臉上流露驚異之色。
“嚇我一跳,都沒有感覺到你。“
“感覺,什么的?你,睡傻啦!“
林音塵怕怕屁股上的灰,“剛剛過來拿行李啊,東西都放在教室里好幾天了。誒?你還沒有回家?“
“在男生宿舍沒有找到老哥,然后去了他的辦公室,門沒有鎖,里面一個人都沒有,然后不知道怎么了就在桌子上睡著了,剛剛才醒。“花小尋打著呵欠,”一過來就發現你在做賊。“
“別說得這么難聽,我只是取回所有物。“
“跟我完全沒有關系的事情,不需要對我解釋,反正看望譚夢梵從樓頂跳下去我就回家。“
花小尋邁開步子超廣場走去。
“喂,等等我呀。“聲音完全被烈風撕碎。
林音塵扯了扯背帶,跑到花小尋旁邊。
下了樓梯,然后走出教學樓,長發和衣裙被風拉得筆直,兩人來到路燈下,烈風里安靜地等著。
林音塵嫌行李礙事索性扔到地板上,路燈忽明忽暗讓人心驚膽戰。花小尋打開手機,屏幕上虛弱的光芒打在臉上顯得格外凄美,她吧、瞇著眼睛,確認了時間。
五點五十。天空已經黑得看不見邊了,頭頂翻滾的黑色之海就要把世界壓碎,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活著說了,但是風太大,兩人都沒有聽見。
手機帶猛烈擺動,連同長發和衣裙。
五十五的時候,圖書館樓頂出現了黑色的影子。
這次她看起來完全不再是一個人類,烈風拉斷她的長發,扯落她的衣裙,甚至要把她整個撕碎,耳邊只有風的怒吼,除此以外,什么都沒有。
少女根本不是自己跳下去的,而是被什么東西退下去的,直接砸在地面上,骨頭碎裂的聲音在風里散開,不管在哪里都聽得見。
血液先從鼻腔倒灌而出,緊跟著從全身的傷口噴涌而出,就如同一個內壓巨大的氣球般爆炸,喉嚨里還產生咕嚕咕嚕的聲音,聽起來意外刺耳。
路燈的光芒無法到達那里,完全看不見那是什么狀態,林音塵的眼瞳被死亡吞沒。
這回發光的不是孤高的月,天上只有翻滾的盛怒云海。少女本身在發光,銀色的長發,映照出漣漪四起血泊之中扭曲的身影,也照亮不遠處的軀體。銀色的少女完全不受風的影響,長發只是緩慢地飄動,裙擺也安靜地垂落。
銀色的少女站在平日的位置,一動不動。
地上的軀體緩緩地消失了。
“不太好啦!“花小尋湊到他耳邊說。
“怎,怎么了?“
“最近幾次的墜落時間都不穩定,今天這個樣子完全像是被人推下去的,在這里呆著真讓人毛骨悚然,今天先撤,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跑,你跑回宿舍,我回家。“
林音塵感覺得到,她的聲音在發抖。
“一!“不敢大聲喊出來,旁邊有什么東西已經盯上自己了。
“二!“呼吸都苦難。
“跑!“兩個人同時跑了起來,背對著背,完全相反的方向跑了起來,林音塵向后望了一眼,那嬌小的身影在風里前行。
沒有什么問題,跑到校門口了,那身影消失在黑暗里,這樣就沒事了,然后自己快步走向宿舍。
可花小尋跑到校門口又往回走了幾步,四周濃郁的漆黑掩蓋了她的表情。
“你最好也小心點!“
“你怎么知道是我!?“男聲音顯得非常驚訝。
“沒事就不要老是在圖書館四周轉悠,樓頂也不適合你這種去放風,想要保住飯碗就老老實實坐在辦公室里。”
說完這句話,她就跑開了,離開了新高,云層還在天空翻騰。
林音塵走到宿舍門口才先發行李忘在廣場上了,樓底的黑店也關門了,整個男生宿舍黑漆漆的,如果他站在告訴,就會發現整個新高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唯一的光源就是廣場上不斷閃爍的路燈。
萬一下雨把東西淋濕了,以后就有的麻煩了。
所以,林音塵又折回到廣場上。
然后他在廣場中間停了下來。
前方的路燈還在風里忽明忽暗,行李還放在遠處,背帶在呼啦作響。
銀色的少女站在路燈下背包前,無喜無悲的神情自然都開始畏懼,從她身上揮灑下來銀色的光,給四周鍍上一層冰霜。
那個少女沒有消失,所在的位置也移動了,唯一不曾變化的,就是她的眼神,冰藍的眸子,看著死亡的東西。
頭皮發麻了,頭發像針扎了起來,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就連眼睛都看不見她的顏色。
右手按在的胸膛上,手心接觸到仿真槍的堅硬,相片也在里面,沒有什么好怕的,這種東西也不是第一次接觸了,只是拿回行李就好。
風被少女切碎了,靠近她的時候,發現她的頭發是很漂亮的櫻色,長發安靜地懸浮在空氣中,眼瞳在發出櫻色的光芒,自然和黑暗被她的軀體一分為二。
在靠近是時間緩慢的領域,在接近的是沒有活過的呼吸,少女就像她的外表一樣,干凈得不屬于這個世界,美麗得不再是一個完整的生命。
她是什么?
這種的問題在她面前失去徹底的意義,她是宇宙也無法理解的存在。
少女轉過身,死神般的眼瞳倒映出林音塵的身影。
“你是誰?”
沒有回答,少女朝他走來,迎面的狂風被少女的軀體劈成兩段。
每個步伐都將時間甩在身后,如同夢境一般,櫻色的光芒將他籠罩,如神的少女給他死掉的感覺。
“不要過來!”
從懷里掏出仿真左輪,重量給他真實的感覺,里面據說是能打掉時間的子彈。
用玩具槍對著一個少女,看著發抖的雙手,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就像烈風都懼怕她一樣,這種威脅根本無法阻擋她的腳步,年華在她身后崩落如蝶。
“不要過來!”
夜里打響了第一槍。
槍口迸射火花,告訴他們這是真槍,但是自己其實早已清楚。
子彈打在左手上,藍色的鳳尾蝶從她手臂上脫落。少女仍在前進,傷痛已經感受不到了,代替她受傷的蝴蝶凋零在她腳步上,一刻不停。
“不,要過來!”
第二槍打在肚子上,
第三槍集中胸口,
第四槍點鐘脖子,
第五槍射中右腿,
第六槍,瞄準了頭部。
再用一把手槍射殺一名少女,身體接受射殺的快感,不管怎么打都不會死的靶子。
第六槍沒有打中,子彈的線刺進了深深的黑暗。
然而,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止她前行的腳步,叫做時間的東西在她身后散落如蝶,櫻色踏著年華的腳印而來,烈風整個撕碎。
長在新高之上的睡蓮,開始枯萎,緩緩展露在空氣里,緩慢地收攏,葉片黑死花瓣謝落。
腳下不在是大理石鋪就的地面,睡蓮展示出它原本的形態,自己站在如鏡的水面之上。
少女走到自己面前,身后無數同心圓交疊在一起,是來剝離身體與靈魂的。
無數的睡蓮爬滿這座空城,云海停滯了翻騰。
少女走到自己面前,櫻色的眼睛看著自己,時間變得緩慢。
睡蓮從城墻上剝落,死在三月的夜色里,凋零時化作星光。
“呵呵……”
槍聲在夜里嘶吼咆哮,炸彈燒起夜色,白色成了唯一的顏色,爆炸產生的氣浪將林音塵扔到一邊。
落到現實的林音塵看見了走在睡蓮中的Lemonade。
手持兩把輕機槍,走在睡蓮化作的星光之路。
以她為源頭,子彈形成了雨。火花燒紅她的身體。
少女卻在雨中前行,看清楚的只能是一道銀色的線,避開所有的子彈,成了一股狂風,朝著雨的源頭逆卷而上。
產生旋風撕碎大片睡蓮,迎著風浪都看不清世界。
對于少女而言,密密麻麻的子彈就像空氣一般,她只是走到了Lemonade身后,用手指切斷了聒噪了機槍。
林音塵再睜開眼睛時,機槍已經停止了咆哮,代替的是順滑的斬擊聲,兩把機槍被分成了四個部分。
Lemonade扔掉中的廢鐵,背對著櫻色的目光,“呵呵……果然不是功曹的子彈就不行,這致命的動作沒有被打掉,我的奴仆啊,差點被你害死了,呵呵……我可不是你的對手。“
按掉了手中的遙控器,身后噴出巨大的火花,炸彈爆炸了,火焰沖天而上。
Lemonade像野貓一樣竄到林音塵旁邊,“呵呵……你能活著真是幸運啊。“
“啊啊,你給我的居然是真槍,“林音塵跳了起來,一把將仿真左輪摔倒水面上。
明明站在水面上,卻沒有沉下去。
“槍是仿真槍,只是子彈加了點料而已。”
“那這地面是怎么回事啊?”站在水面上卻沒有沉下去。
“誰知道呢?”
“……”
睡蓮的火海中少女的身影緩緩露了出來,毫發無損地站在火焰之中,花與葉用盡生命燃燒。
“那是什么東西啊?”
“誰知道呢!”
這語氣表示明顯知道。
奔騰的火浪席卷而來,一路睡蓮搖曳的倒影。
Lemonade一腳踢飛林音塵,借助反彈力跳到十五米外。高熱的火焰一路灼燒而下。
令人吃驚的是水面似乎不受任何干擾,看不見半點水蒸氣。
林音塵屁股先落到水面上,劇痛讓他睜不開眼睛。腦海中卻出現新的顏色,站在高樓之上的赤紅。
高樓之上,韓霖澤抓著兩柄一尺二寸的苗刀,黑色之后眼瞳一片赤紅,纖細婉轉的苗刀好似劃開了夜色,高處傳來的寒意讓林音塵脊髓都麻了。
韓霖澤像是一個炸彈從高樓上跳了下去,空氣在他四周形成了削鐵如泥的刀刃,兩把苗刀交叉,六十公斤的重量加上二十七米的高度,完全像個炸彈隕落而下,夜空留下赤紅的軌跡。
苗刀的歸處,火焰中心無口無心無表情的少女。
少女伸出了左手,八只藍色的鳳尾蝶如同流星在她身周翻飛。
劃開夜色的刀刃和手指,接觸了。
頑固的水面也開始顫抖,氣浪摧毀了地面的一切。
林音塵耳朵都流出血來,氣浪將他和一大片睡蓮的殘渣掀飛。
刀刃做到的,只是接觸到少女的身體,纖細的手指整個擋住了苗刀。
韓霖澤騰在半空,另一只手動了,快得空氣都忘記發出聲音,銀光揮向少女的脖頸之間,切斷大動脈。
時間流動地變慢了,所有的東西都放慢了節拍,除了少女,松開了手指,向后退了一步,苗刀劃過了美麗的長發,斷落的發絲想是墜落的的月光。
這是少女的節拍,這就是她的動作,談不上任何地速度,只是放慢了周圍的時間,自己的時間以原來的速度流逝,肉眼看不清她的速度,因為在一秒內壓縮了她十三秒的時間,用十三秒的移動躲過了韓霖澤這一秒的攻擊。
林音塵兩個人的速度都看不清,這家伙怎么可能是廢柴的內褲師兄。
韓霖澤的速度是無法用肉眼解讀的,刀刃里迸出殺機,攻擊完全是刀刃的旋風。火花在不斷閃爍,少女的手上鍍上如同皮膚般的藍色光芒,僅僅靠著移動躲開了到的旋風。
這種程度的速度對于她來說連風都不是,包裹著藍光的手斬斷了風的嘶吼,韓霖澤被彈開了,砸進了圖書館二樓。
斷掉的刀刃在天空飛旋之后,插進了不會流動的水面之上,刀刃赤紅滿是鈍傷。
內褲師兄被壓倒性地干掉了,林音塵的腦袋都開了花。
“切,這個笨蛋也被干掉了嗎,只好用這招了。”顧管彤將一大塊巧克力強塞進林小雨的嘴巴里,林小雨嘴里發出不明含義的哀嚎,然后整個人做到水面上。
林音塵和他的小伙伴都驚呆了。
黑色從林小雨身體里蒸發出來,她停止的抽泣,相對的,舉起了比夜色更黑的巨大柴刀,像一顆炮彈沖了出去。
林音塵只能看見黑色和櫻色兩條線,交接之時,花火和怒吼一同迸發,這樣的戰斗是任何人都無法介入的,完全是顏色之間的沖擊。
林小雨的怒吼就像是在耳朵里喊出來的,最后自己干脆到聽不見聲音了,意識都開始失真。
柴刀被斬斷,林小雨揮舞著半截的柴刀繼續戰斗,黑色像是血液從身體里迸發出來,紅色浸染了可愛的女仆裝,虎口開裂,耳朵嘴角溢出鮮血,撞碎了墻壁,又從廢墟里爬了出來,揮舞著像是生命一樣的柴刀戰斗,明明嘴巴張得大大的,林音塵卻聽不見她已經失去自我的怒吼。
現在她只是一臺戰斗到死的機器,痛覺也被麻痹掉了,這種能力本身就是一種毒藥,模糊意識,戰斗到死。
這樣下去,她會死掉。
不要打了。
可是自己卻發不出聲音。
少女斬斷最后的半截柴刀,毫無表情地舉起制裁的左手。
就林音塵的視角,從她的左手上脫離了一只蝴蝶,是被子彈打中的,蝴蝶死在她的腳邊,皮膚般的藍色開始瓦解。
另一顆子彈打在她腳邊飛舞的蝴蝶之上,死掉的蝴蝶帶走了她拉上時間的行動能力,林小雨的任務完成了,肋骨斷掉了兩根,渾身浴血,滴落而下的鮮血在水面流淌,看起來真不可思議。
顧管彤一手斷刃一手左輪,“接下來,由我打掉你開的外掛!”
身體比她的聲音還快,像子彈一樣沖出去的身體,匕首刺進少女的胸膛,左輪對準了左眼,發射,應聲而落,從眼瞳里脫離藍色的碟。
松開右手,從裙子里拔出另一把斷刃,跳到少女身后,左輪再次發射了,背上和肩上的蝴蝶杯射落,斷刃插進肩頭,在地上滾了一拳,最后一顆可以打掉時間的子彈射落裙子邊的蝴蝶。
顧管彤從地上爬了起來,扔掉沒有子彈的手槍,從懷里再次掏出兩把斷刃,寒光照應清涼的臉龐,“來吧,讓我看看剩下的兩只蝴蝶是干嘛的。”
櫻色的少女伸出右手拔出胸口的刀刃,血液像是噴泉迸射而出,左手抽開肩上的刀刃,血液染紅臉龐白發。
兩道身影交錯在一起,火花迸射,血液在空中飛舞。
林音塵愣住了。
攻勢在顧管彤手里,左手彈開刺向胸口的斷刃,右手刺進對方的肩頭,刀刃刺穿皮膚的身影同時發出了兩聲。
兩個人都停下了動作,刀刃刺進了少女肩頭,但是顧管彤的左肩也被切開了,望著那張血紅的臉,顧管彤嘴唇顫抖著:“自己受到的傷害也讓敵人嘗到,真是沒有道理的能力。”
沒有做出回到,少女舉起刀刃,現在顧管彤兩把斷刃都深深插在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悲喜地刺了下去。
刀刃停在半空中,像是板磚的紅樓夢朝砸中她的腦袋,少女身體向后傾斜,一腳踹到顧管彤胸口,兩個人都倒飛出去。
紅樓夢砸中少女后急速彈開了,朝著扔出自己的人像顆子彈射了出去。
林音塵這個時候跑了起來,在不會波動的水面上跑了起來,再快,也趕不上它的速度。
花小尋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嚇得沒有力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快躲開啊!
聲音傳達出去了,睡蓮們接下了倒飛而來的紅樓夢,圖書館的大叔出現在花小尋身后,睡蓮以他為中心重新生長,花,在恣意開放。
“你們老師沒有告訴你們不準在學校里打鬧嗎?”大叔說。
沒有人回答他的提問。
大叔將手中的紅樓夢遞給身邊的少女。
林音塵跑到花小尋身邊,大喊:“你是笨蛋嗎,不會躲啊?”
花小尋說了什么,自己卻聽不見,林音塵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看著耳朵旁邊的鮮血花小尋瞪大了眼鏡。
“只是短暫性的失聰,聲音大點他聽得見的?”大叔說道。
“你是笨蛋嗎,怎么沒有回寢室啊?”
這回聽到了,林音塵笑了出來,世界終于安定下來了,能見到這家伙真好。
“你是笨蛋嗎,怎么沒有回家啊?”也喊了出來。
剛剛喊出來,腳就被踩了,好痛。
“雖然我十分討厭在校學生談戀愛,不過這次情況特殊,姑且放過你們。”大叔扯開嗓子喊了出來。
“喔,四大名捕,你怎么在這里啊?”林音塵嬉皮笑臉看著圖書館管理員,其實不用問這個問題,因為已經死掉的學姐就躺在他身邊,躺在碧綠的荷葉之上,身體被層層的蓮花覆蓋,長發半遮住了臉龐,看起來凄婉美麗。
圖書館管理員瞪了他一眼,然后看著對面的全身是血的少女,說:“你要殺的只是我,但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我是不會讓你傷害的。”
“……”少女沒有回答。
Lemonade扶起顧管彤朝這邊走了過來。
圖書館管理員開始崩落了,睡蓮的花瓣,不斷從他身上謝落,無窮無盡,開放又凋零在三月里,知道漫天都是美麗的蓮花,出現在花雨中心俊美的少年,戴著束發銀冠,勒著雙龍出海抹額,穿著白蟒箭袖,圍著攢珠銀帶,面若春花,目如點漆。
誕生于花中的少年,是從古墨的山水畫里走出來的。
林音塵的狗嘴大張,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俊美的男人,作為男生的自己胸口都在噗噗亂跳,偷偷瞄了一眼確認了這家伙面色不改。
“這貨是誰啊?“明知故問。
“一棵睡蓮。“花小尋答道。
“誒?聲音大點聽不見。“
“一個變態。“花小尋大聲重復。
譚夢梵在花海之中,一動不動,今天無法去工作了,可能今后再也無法上學,無法照顧母親,什么都不能做了。
“你要殺的只是我。“少年扶風而上,腳步纏上花葉,不動的水面因為他激起巨浪,殺意四射,排山倒海。
“我去,這么厲害!“林音塵脫口而出。
巨浪到達樓頂,像是世界末日般得壓了下去,作為代價,自身也承受到致命的疼痛,少年緊要牙關,這點疼痛根本不算什么,隨著暴雨急速而下,手持花葉,宛若天神。
花與葉的長槍貫穿了少女的身體。
可她在移動,讓這個槍身穿體而過。
然后,
少女抓住了他的胸口,一刀刺進了心臟。
少年飄身落地,華麗的古袍一片殷紅。
“哇,你沒事吧?沒有本事就不要搞那么打的動靜。“林音塵扶住他顫抖的身體。
“你妹!“
“哇,血飆出來了,你不要說話了。“用手按住他胸口的大洞。
浴血而生的少女至始至終面無表情,也沒有聽見她發出任何聲音,縱使身體支離破碎,她還是站了起來,抽出花葉形成的長槍,讓它變為花葉凌亂在風中。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誰知道呢?“少年痛得留淚了。
“你不要緊吧?“花小尋看了看他的胸口。
“植物的構造和人類是不同的,植物是沒有心臟的,不管刺到那里,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切,明明已經痛得發抖了。”林音塵狠狠地壓了一下傷口,那少年痛得暈了過去。
“對了,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暫時就叫做變態圖書館管理員吧。”花小尋這種時候完全沒有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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