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207作品 作者：周子辰

　　恐怕這世界上沒有誰能清楚明白解釋地文學這個詞，就是說，文學是什么，它是怎么定義的，我們或許只能有個模糊的概念，但是沒有人能闡述其中深奧的原理。世界上的人擁有不同的膚色，居住在不同的地區，說著形形色色，不盡相同的語言和文字。當一本書經過翻譯出版，緊接著暢銷于世界各地，書中的遣詞造句被世界各地的人所津津樂道之時，我們不得不說，這就是語言文字的魅力。

　　而來自中國的韓清先生，他無疑是萬千詮釋文學這個詞語的作家們之中最為閃耀的一個。生活與自由，這是他在其作品中所極力敘述的唯一主題，也恰恰是其人生的寫照。他用他尖銳的筆尖去刺破所有丑惡的遮羞布，使之公之于眾。丑惡雖然是人類誕生以后自我劃分的評價標準，但也是客觀存在于世界上的必要元素。丑惡寄生于每個社會形態之中，這就是社會現實。而他所做的，不僅僅是還原這樣的社會現實，并且把它放大到每個人的眼前，使每個人都可以清晰地看清丑惡的完整面目。或許我們所見到的他的每一個作品，都只是在訴說一個龐大，平常的故事，但韓清先生他對社會現實的反思與諷刺，我們可以在其中窺探得一清二楚。我們所說偉大的作品，不是贅述自己的思考，也不是一味地欲求敘述一個故事，而是將思考無形的滲透進故事中，使每個讀到的人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自由對于一個個人而言本身就已難能可貴，更何況對于一個作家而言。但是我們切莫忘記身為一個寫作者的初衷。為什么要寫作？寫作是要把自己親身所見，切身所感之物呈現于大家的面前，倘若是一些沒有意義的文字，我們甚至不能說是文學，那只是文字與文字間的排列組合。寫作的意義就是讓寫作有意義，也就是要抒發自己內心所想。任何拘束于特定外物的文章必然不是好文章，又怎么能稱之為偉大？

　　自由到底是什么？這是個和文學一樣模糊不清的概念。我們對于自由的追求可以持續一生，但是有些人甚至至死都摸不到她的裙邊。在韓清先生的文字中，我們可以看到，他所理解的自由并不是無度。自由就是在道德法度的范圍內充分行使自己的權利，履行自己的義務，摒除不必要，不需要的累贅。倘若把生活比作一本經書，那么這樣的自由就是這本經書至極的經義，生活的信徒就必須恪守這種原則。

　　在一本小說中，韓清先生說道：“他的國，并不存在。”小說主人公是個熱愛家鄉的青年，但是他家鄉的水土被污染，動物都變大，居民們以出售超大動物牟取暴利，主人公的生活從此發生了變化，最后在他爬上高樓意圖重新審視這個他熱愛又痛恨的地方時，被誤以為是要跳樓，在人們的“跳下來”的呼聲中，他跳下了高樓。主人公尋求的生活，是普普通通的生活。但是在價值觀被扭曲的社會，普通這個詞也在扭曲，朝著丑惡的方向靠攏。顯然跳樓這個橋段十分的荒唐，但是這樣的荒唐簡直就是可怕。我們誰也不能知曉在這個日趨崩壞的世界中這樣的荒唐是否有天會變成現實。我們不會料到這一天的到來，但是這樣的事件已經被提上了議事日程。在當今的社會中顯然不缺少愛起哄的人存在，當這樣的人日益增多的時候我們又怎樣保證？

　　這樣的橋段在他的小說中屢見不鮮。又如另一篇小說中，由于一場車禍引發的交通堵塞，后來演變成騷動，然后成了全城暴亂，法制在那一刻蕩然無存。民眾打碎玻璃搶奪商品，互相攻擊獲得利益，而一切的起因只是因為一場車禍。我們有很多人，有很多理由，可以批判這個荒唐可笑的橋段，但是在今年的一場中國民眾游行中，這樣的荒唐可笑的橋段竟然變成了現實。我們應該對這樣的橋段感到深深的恐懼，而不是感到荒唐。它就像一個病毒，我們感受不到只是因為它處于潛伏期，而韓清先生已經冷靜地意識到這一切不可抑制的爆發。所以他才要用他的筆墨著力描繪這般情景，意圖喚醒世人麻痹的意識。這才是其作品的宗旨，這才是偉大作品的偉大之處。

　　當我們閱讀一篇文章并且為之戰栗的時候，我們不得不說，這就是文字的魅力與偉大。我們對好的作品無可指摘，妄作批判也是突然。如果硬要加上評語，那無疑是不敬的，但讓我們不敬一次無妨。

　　文字來自大腦，但是感情卻來自于肺腑。韓清先生是通過勇氣來傳達自己的來自肺腑的感情，借用文字作為介質。超脫于現實卻更接近于現實，因而我們的生活逃脫不了他的筆下，他所寫的是每個人具體的生活，卻又不盡相同，這不同一般的現實影響了世界上的每一個讀者。切.格瓦拉說：“我和他都是這個世界上特立獨行的人。”特立獨行的人并不是怪異的人，我們不能隨意定奪正確的含義，我們不能說他是錯誤的。是是非非無關于文學本身的價值。我們所追求的文學，是自由的，是有意義的。我們若要給文學一個屬性，那也只有屬于生活這一個屬性。幸運的是，韓清先生也是個屬于生活與自由的人。把這項殊榮授予他，應該是無可非議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