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無聊的日子

　　幸福婆婆回來后給我用水晶球看了西比德獲救的場景。幸福婆婆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不知是受了什么折磨，身上有好多血跡，垂著頭好像暈了過去。索命婆婆拿著一把尖刀正在施咒。幸福婆婆趕到后，二話不說就去搶人，索命婆婆當然不答應，二人砰砰鏘鏘打了一陣子，還是幸福婆婆手疾眼快解了西比德夾著他逃離了那個可怕的地方。被救下的西比德很虛弱。正當我走上前想更仔細看他的時候，水晶球的畫面卻突然消失了。幸福婆婆很有氣勢地扶著水晶球，“我只是跟你證明下我的確救下了那個小孩?！?/p>

　　我低頭，“我也會遵守我們的約定?！?/p>

　　之后的日子就是單調而重復的。每天服侍幸福婆婆的飲食起居。雖然以前在城堡我沒做過這些事，我卻也努力試著去做，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做到最好。婆婆倒是沒再為難我，有時可能需要我在一旁靜靜看著她做刺繡，有時她會說一些法，我就在一旁做她的忠實聽眾，還有一些時間就是我自由分配。這里的景色其實很優美，比起我住的城堡，這里更幽靜，到處都能看到跟水有關的設計，幾步一亭廊，幾步一眼泉或者小湖，感覺充滿了禪意。唯獨有個地方我一直沒涉足，那就是尸骨山。雖說違背自己的諾言是很可惡啦，但是用他們的尸骨堆成山，怎么都不能說是一種好的感受。不管怎么說，這里的景色再美，幸福婆婆也是寂寞的，因為在此之前只有她一個人居住。而且這里沒有很明顯的黑夜白日之分，使得我對時間的概念更加模糊。這么長時間，幸福婆婆到底是怎樣熬過來的呢？

　　又住了一段時間，我覺得她其實也不算一個脾氣很壞的大惡人，所以試探著和她聊聊天。否則天天靜靜看她刺繡也太無聊吧！每次問問題，她興致高的時候，就挑幾個自己感興趣的說兩句，不過一定要注意就是問題問過一次如果她沒回答，就不要再問第二次。否則她先是用眼光“殺死”你一遍，接著會告訴你一個毛骨悚然的關于上一次有人問了第三遍的后果。所以當時我咽了咽唾沫，決定默默地做事就好。忘記自己曾經的身份，忘記自己過去的經歷（可是因為自己失憶的關系，其實也沒多少關于“過去”的記憶）。待的時間長了，除了西比德，我還很想念家人。像媽媽、樸樹爺爺、阿兔、啊呼，還有雖然看著比較討厭，但是也畢竟在一起生活過很久的紅素。紅素，現在是不是已經回到家，西比德是不是能好好待他了呢？

　　我曾瞅準了時機，試探性問她和索命婆婆的關系。當然問題沒有說那么直白，不過當她興致來的時候還是很愿意聊的，有時聊著聊著就會說很多話。那次她跟我說，她和妹妹本來是雙生兒。只是后來在練習魔法的方向上出了分歧。妹妹，也就是索命婆婆非常注重力量和控制力，那時（距今有2千年了）殺傷力最強的魔法屬于黑暗系，光明系的魔法治愈力比較強，但是戰斗力因人而異。但是幸福婆婆那時比較喜歡給人治病，所以長期修煉的是光明系的魔法。最終索命婆婆拜了一個很有名的大魔頭練習魔法，并且傳承那人的衣缽成為一代傳人。當然為了加強自己的法力和壽命經常大抓活人去練法。有一次甚至用了100個活人練法，也許是上天也動怒，索命婆婆操作不慎，導致毀容，但是法力卻大大加強了。而幸福婆婆此時也是受夠了妹妹所作所為，也不想再聽其他人的議論紛紛，于是躲到這里修建了這個小小的世外桃源，足不出戶，但是也沒有放松魔法的練習。雖然清苦一些，但是堅持練習的效果也不比索命婆婆差呢！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后來有人知道幸福婆婆的住址后不時來請她幫助自己，因為有家人被索命婆婆綁了去。開始的時候，幸福婆婆能幫就幫一下，但是時間長了索命婆婆也不給面子放人。再說幸福婆婆也不想每次都和自己妹妹打架，雖然妹妹是做的不對。但自己沒那么多精力，因為妹妹惹禍實在是太頻繁了，比太陽內不斷爆炸的粒子還頻繁。于是不斷提高提供幫助的標準，這樣不斷淘汰了一些人。還曾經有人勸幸福婆婆把索命婆婆殺掉，一了百了。

　　我聽了暗暗吃驚，她倆可是親姐們啊，那人怎么會這么說。

　　果然，幸福婆婆說，“那怎么可能呢！我當即就把那人掛了?！?/p>

　　我默默咽了口唾沫，“其實，正義和邪惡沒法完全分家吧？就好像光明和黑暗總是在一起一樣。如果沒有黑暗的襯托，光明也無法顯示它的溫暖了。”

　　幸福婆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有你這種想法的人可不多??！”

　　那日在這個小小的庭院難得看到了夕陽的身影，幸福婆婆望著遠處的景色感慨，“蓬蓬松，知道嗎？距離上一次幫人已經有380多年了……”

　　我笑笑，“那我應該很感謝婆婆幫了我?！眱刃脑谙耄瑑晌焕先思?00多年沒見面，一見面就打架……

　　“是嗎？你不恨我？我把你禁錮在這?！毙腋Ｆ牌磐蝗惶缴恚涯樫N近我，老實說嚇了我一跳。

　　“沒……沒啊，條件不是開始就說好的。既然我答應了，就一定會做下去的?！蔽乙驗榫o張，睫毛都不由自主多眨了幾下。

　　幸福婆婆點點頭，縮回身去，用手整理整理頭上花白的頭發，淡淡地，“那就好好做事?！?/p>

　　其實每天也沒太多的事做，打理大花圃，擦拭藏品屋和起居室，了不起就是做做飯，可是一個老人加一個小女孩，能吃的了多少呢？更何況修行的幸福婆婆吃的很簡單，而且這里也沒多少可選擇的食材，無非是自己種的一些東西。再后來婆婆讓我陪她做事的時間越來越少，據說是她近期準備閉關修行。所以我空閑的時間越來越多，沒事的時候我就發呆，但是這樣時間顯得更加漫長。這天我又托著下巴坐在門檻上望著外面的白云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