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盛夏的午后,梁曉波看到操場上兩個熟悉的影子疊在了一起,看清楚時,他不禁大吃一驚,竟是陸斌紅和尚敏。
晚上,陸斌紅講起原委,說尚敏多次寫信給他,投桃送禮,他不好傷了女孩面子,只好委曲求全,做個順水人情。陸斌紅還拿出尚敏的一封信為梁曉波讀起來,書信很長,梁曉波只記住最后四句。
你是我生命的唯一,
你是我故事的序曲。
你是我心中不變的追求,
你是我難以逃脫的魔咒。
梁曉波聽得心中發酸,想假若把這首詩給蔣玉婷分享,一定能換來他爽朗的笑聲。
自從打敗仇敵周斌之后,梁曉波一直思想膨脹,內心也烙上深深的暴力情節。他一度認為男生之間的關系無非就是征服與被征服的關系,而辦法,在中學生眼里就是拳頭。打敗周斌之后,很多人都聽過他的名聲,一旦發起戰事,便掛起白旗,連聲討饒或甘愿受打。不料有次遇到個新手,不幸沒聽過梁曉波的名氣,再加上梁曉波對雙方實力估計不足,造成兩敗俱傷的后果。
后來,陸斌紅出面擺平,那男生也道歉示好。
梁曉波回家被母親察覺,辯解不過,看見母親又氣有急,不吃不喝,自覺理虧,遂向母親認了錯。母親不再責罵,也不細問原委,竟伸手摸著梁曉波傷口問:“疼嗎?”
梁曉波感動不已,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此后,梁曉波還把這種對母親愧疚的心情寫成了散文。為了不讓同學知道打架的事,他移花接木,把另一件被母親感動的事寫出來,只不過借助當時的心境,題目《獻給母親》。
這篇作文被陳子平視為范文,讓梁曉波在班里讀,教室里鴉雀無聲,只剩下鼻孔抽動的聲音。
那幾天,梁曉波自覺臉上有傷,羞愧難當,不便再見蔣玉婷,遠遠看見也躲著走。倒是陸斌紅的堂妹陸婷婷不諳世事,盲目崇拜,每天纏著梁曉波要看作文,并且“哥哥”“哥哥”叫不停。
梁曉波在她面前也不會有臉上有傷,低人一等的自卑心理,還算快樂。
這個時候,學校做了一次復雜的人士調動,教政治的蔣壽老師調到縣上做了計劃生育專干,搞政治去了。讓代美術的楊天剛老師兼任。
楊天剛在這所學校算是個不折不扣的名人,學校的每一個學生都能將他的話題扯上三天三夜。可見做老師難,做名老師更難。
聽說新老師是楊天剛,幾個學生激烈地爭辯起來。
“他從沒結過婚。”一個同學說。
“結過的,娶得還是我們村的——被打跑了。”另一個持反對意見,并且拿出佐證。
“他上課從不提問女生。”又一個說。
“他可是個**——嘻嘻。”一個長下巴的男生說。
“以后可不敢進他宿舍,會往被往窩里拽的。”一個學生說著,眼睛已瞇成一條線。
“斷背山嘛——”長下巴的男生說。
“什么是斷背啊?”瞇眼睛的男生問。
“笨得,斷背就是——其實我也不知道——”
知道“斷背”意思的男生懶得搭理瞇眼睛的男生。
這位神秘的,被人討論過多次的老師其實是個長得英俊瀟灑的中年人,有著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像一般俊俏的臉龐,長著一雙地中海般的深邃的眼瞼,眉宇間英氣逼人,毛發肆意卷曲,活像像西班牙的斗牛士。只是,走路時女人一樣的姿勢和講課時方剛不足,陰柔有余的聲音,出賣了他的性格。
楊天剛把成績優秀的梁曉波任命為課代表,梁曉波回頭看時,后面的學生都對著梁曉波做著鬼臉。
課堂上的楊天剛溫文爾雅,講課條理分明,還把政治編成順口溜,有一句是:思想道德上不去,文化建設拖后腿,經濟發展跟不上。
梁曉波頻繁出進于楊天剛宿舍,惹來不少學生的非議,連蔣玉婷也在一次閱卷時開玩笑道:“楊老師可是很器重你啊!”
“差不多吧。”梁曉波一時語塞。
“小心中了圈套。”尚敏又插話道。
“中你個大頭鬼。”梁曉波裝作生氣一般。雖然現在尚敏升級為陸斌紅女友,梁曉波依然不想給她面子。
“開玩笑,至于嗎?”
蔣、尚二人都格格地笑出聲來,梁曉波也突然發笑。
是時,中考在既,梁曉波挑燈夜戰,因為蔣玉婷說過她的目標是一中。梁父見梁曉波潛心學習,非常滿意,少不了將自己凄苦的身世再給梁曉波講講。
梁父在一旁耳提面命到:“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梁曉波不負眾望,以寧遠中學第三名的成績考取金陽一中,分數出來的時候,梁父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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