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三天,我處處想討房東的歡心,想著法向她解釋些什么。可是,如果說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又會怎樣想我呢?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這是真的。我也不愿意逃避,想解釋什么,這也是真的。但是,這份真,會有誰知道,又有誰會體會呢?
僕接二連三的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有接。最終,他不得不從北京跑回來。
“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也要給我向你說明一切的機會吧!”僕把我堵在校門口,而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我已經向房東解釋了,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系,她現在已經知道誤會你了……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我要你去死!”當這句話脫口而出時,我并不知道會是什么結果
“好,如故我死了能讓你好受的話,我現在就去死。”僕在我身后,徑直走到了馬路上,一輛疾馳的車子在他的身邊緊急剎車,“你小子找死啊!”
“你干什么!”我聽到后面司機罵他的聲音,趕緊跑回去,把僕拉回來
“你是不是真想去死啊!還是只是想證明清白,請求我的原諒!你怎么可以這么輕生啊!”
“如果不去死,又怎么證明我的清白呢?”
眼前的僕早已歷經了生活的磨練,這一點應該早就知道的,而我似乎還是那個任性的小女孩。這份隔閡,是惹出了一大檔子的事情。我明顯體會到,曾經很懂我的僕已經不在了,那時的僕,是讓全世界都在嘗試了解他。
“曉軒,等你畢業了,考去北京的大學吧!在那邊,我也可以更多的照顧到你!”在送僕回北京的路上,我們一直保持著沉默,隔著柵欄,僕向我大聲喊道。
“我沒有刻意要去哪,看情況吧。”我沖著他,勉強的笑了笑,揮了揮手,算作道別。
我和僕沒有像身邊的情侶或是親人那樣相擁,有的只是簡單的揮手。在那樣的季節里,寒冷很快侵襲了我,車站里散發出來的熱氣迅速迷蒙了我的眼鏡。當我摘下眼鏡,想要看看僕的身影時,竟找不到他的蹤跡。
我的心中滿是不舒服,不愿意看見月臺上離別揮淚的場景,匆匆而去。
高考前的幾次模擬考,我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讓高考的腳步快一點。轉瞬一想,根據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我們無法要求時光老人快走,相反,只有讓我們自己加快腳步,忘掉時間,時間雖是匆匆流逝,回首時光時,會震嘆以前就在眼前,而并未遠去。我在校園里的身影,可以用一閃而逝來形容,似乎沒有什么可以讓我停下奔跑的腳步。
很快,夏季的來臨,預示著面對命運的那一刻已到了眼前。我無暇顧及花園里盛開的花朵,枝頭歡叫的小鳥,藍藍的天空,白白的云。我像其他所有即將面臨高考的高三學子一樣,奮筆疾書,挑燈夜讀。
高考是一場公平的競賽,付出與收獲的比例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即便現實似的天平的秤桿有所傾斜,但沒人會質疑我們真正的實力。誰的人生舞臺不是自己在導演,誰的未來命運不是自己主宰。我享受著這份公平帶來的榮耀,會銘記一生一次的經歷。
我最可愛的同學,在六月七號八號那兩天里,盡情演繹著史上最多樣的心里表現,有歡樂有悲傷,有微笑也有眼淚。我站在教學樓定上,靜靜地看著他們,互相安慰鼓勵,互相合影留念,互相傾訴真情,突然發現我不屬于他們快樂的分享者,只是默默地孤獨著。
高考結束了,是真正放松的時刻。第二天晚上,我騎著單車去了隔河公園,‘風景不與四時同’,兩岸的燈火一字排開,像條長龍,陪伴著寂寥的夜。
撐船的老大爺,靜靜地抽著煙,獨自享受著靜夜,看到我推著單車走著,打開了船頂的擴光燈。
“小姑娘!好久沒來了吧,這次一定來坐坐船,免費的!”
“老大爺,你還記得我啊!”
“怎會不記得,來這邊閑逛的學生不多,差不多就你和之前的那個小伙子來的次數最多,老大爺雖然沒見過啥世面,記幾個人還是容易的!”
“我老大爺,你誤會了,我沒有那意思。高考結束了,我來這邊散散心,放松一下!”
“那就對了,小姑娘,來船上吧,我帶你體驗一下大河的溫柔!”
我不好再推拖,心情復雜的走上了船。比起一葉扁舟,我還是第一次坐那種甲板平平的、只有半米防護欄的小舟。我站在船上,手扶著欄桿,雖有點眩暈,但是心里有抑制不住的高興,雙手緊緊握著欄桿,盡力舒緩著心情。
老大爺看出我的緊張,輕輕搖動船槳,小船輕輕向河的更深處劃去。
“小姑娘,你看這水,雖然緊靠著城市卻沒有被污染,多清澈啊!”
“大爺,這大晚上的,我看不清水面!”
“小姑娘啊,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用眼睛看的,要用心去體會。你聽著水聲,就能知道水的柔軟!”
“呵呵,老大爺,你還真會欣賞啊。我還達不到那樣的境界,不過我倒是挺喜歡水里的燈光,熠熠生輝的,挺美!”
“哈哈,小姑娘啊,我在這生活了幾十年,天天晚上看夜景,真是百看不厭啊!”
待我緊張稍微好點,老大爺開始講起了關于大河的古老起源,從封建王朝的點滴瑣事講起,一直講到近現代家鄉人民以河為界的護國、愛國運動。從他的話語中,我能深深感受到老大爺對大河淳樸的熱愛,那愛是無私的,能讓人感動的。
辭別了老大爺,我騎著單車并沒有按原路返回,而是繞了一圈。睡在床上,我的腦海里一次又一次浮現老大爺,他那孤苦的人生,他那純真的熱情,還有那默默哺育著子孫的大河。我終于明白越勵陽為什么會對大河那么感興趣,因為大河就像母親一樣,默默感受著周圍的一起,默默地無私奉獻著。如果事情真是表象那樣簡單,估計這個社會就會缺少很多的色彩,這在我以后的經歷中深深的體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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