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國看見母親病病顫顫的站在鹼畔上,眼里充滿了驚慌嚇壞的眼神,善國也只好暫時咽下這口氣了。為了孩子,為了母親,為了這個家,善國沒有去。晚上,趙常平連夜來到王莊里,沒有直接到娟家去,而是直接去了柴越祖家上話,可柴越祖一味的找借口說自己當時沒聽見。
"你是我姐夫了,我叫你聲姐夫,你沒聽見,我現在說話你怎么能聽見???后晌那時吵的是震天動地你怎么能沒聽見?"趙常平沒有坐在炕欄上而是在腳底下站著生氣地說。
"我當時是真的沒聽見,你不信問你姐常雨去。"柴越祖狡辯道。
"我真的……我也沒……也沒……"常雨難為情地說。趙常平一把拉住常雨的那只爛手讓柴越祖看。"這是怎么弄的,今你就給我好好說說,說不下個一二三,今天就完不了?"
"這……這……這是……"柴越祖吞吞吐吐的說。
"你別說了,這個家里,你就是偏三向四,一碗水端不平,自己的婆姨都被兒媳婦和孫子打。孫子打自己的奶奶,兒媳婦打自己的婆婆,你還一句話也不說裝作沒聽見,你看你都成什么樣子了。晚輩打長輩你是能縱容,你告訴你的兒子善軍,就今天這事說不下個什么誰也別想好過,我向法院起訴你們,你看著辦吧!"臨走時,常雨來送自己的哥哥,到豁口子時常平說:"回去吧,不應送了,你的手痛的話一會出去自己買點藥抹上。"常雨看著哥哥走遠才回了家。
接著來到娟家,娟在炕上躺著倆孩子已經睡著了,娟渾身疼的連個身也翻不過來,只能睡一個姿勢。"娟,你能曉得他們為什么打你不?"父親輕輕的問。
"我也不曉得,大概是因為我和姑姑是姑姑做婆了,所以他們就眼紅說婆婆看見我親,把東西盡給我了。"娟疼的直咧嘴,好像多說一句話疼痛的也就更加的劇烈。趙常平在娟家就將就了一宿,天還沒亮常平便再也睡不著了,善國在四點多就去干活了。他便也到外面把柴剁成一截一截的,碳也拾在小鐵鏟里,不一會就把灶火放著了,家里便顯的暖和多了。娟強忍著疼痛也起來了,娟給父親倒了半臉盆水好讓父親把臉洗一下輕快一點,等娟做好飯和吃了之后就已經是大中午了。因為身體十分疼痛所以每做一個動作都很吃力,十分慢,但是最終娟還是堅持把飯做完了,讓父親能吃上個熱乎飯,總不能讓父親連個熱乎飯也吃不上吧!
飯后一會,善軍和村里幾個有威望的長者便來了,大概是柴越祖讓來的,常平讓善軍和村里的各位長者都坐了下來。
"既然大家是來說事的,善軍也來了,我們就把話往開了說吧!不用遮遮掩掩的。我就先說了,善軍,你也是我外甥了,雖然說你不是親的,但是我打心底里把你和善國、善興一樣看待了。你娘走的早所以你爹又娶了我姐姐,她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是沒養那事,不說有什么功勞,苦勞總有的吧!而就在昨天后晌你婆姨和娃娃不光平白無故的打了把你含辛茹苦養大的母親還打了我女兒和外孫子,你不但不管而且還站著看,你真是能行了,一打就是打三輩人?。√苄辛?,不簡單了,高興了吧,哪天再把我也打一頓吧。再說了,你也是成家立業的人了,你也是不久就要當爺爺的人了你怎么能這樣了,你能說說這是怎么個事嗎?"父親是一股腦的把心里窩的話全說出來了,本來這是給柴越祖準備的可他沒來,不過讓善軍聽也一樣。
"我當然能說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我根本不在場我怎么制止,先前壓根就不知這事,你這么家說我根本就是在胡說我了。"善軍以這個自以為是天衣無縫的理由就得意洋洋的說。
"你還有臉說我胡說你,你婆姨和娃娃打人這事是假的嗎?有多少人在場都看著了,這也是我胡說嗎?"聲音漸漸的高了起來,這是被氣的。
"好,這的確算是我的錯,但你說我站著看我就不同意了,你這是在胡說、瞎扯、亂說,誰看見我站在旁邊看了,誰看見了就你一人說是就是了。"他是厚顏無恥了,最后結尾的語氣還是升調,很是激動??!
這時來的幾位長者中的一位對善軍說:"善軍啊,你這娃娃還瞎撐什么了,你不要撐了好嗎?不要在狡辯了,你站著看我就看見了,掩飾什么了?再說這是能掩飾的了的嗎?再說了又不是我一個看見了看見的人多了,你這叫干什么了?為什么敢做而不敢承認了?再這么下去我們就不說了,沒說的了,你做的都對著了我們說什么了,難道我們在這來就是聽你狡辯來了嗎?"
其他幾位長者也一致同意這說法--再這么下去這事就沒法說了。
善軍意識到自己虛偽的面具被識破了,再也演不下去了,于是便見風不對重新使了舵,像一條變色蟲一樣,馬上轉變了態度,從不承認到承認也就是那么幾秒鐘的功夫。假如他的面具不被識破他肯還會更精彩的演下去,來騙更多的人,準定是優秀演員,可是現在被識破了,猛然間由一頭倔強的倔驢變成了一只既聽話又溫順的小綿羊了,由一只狡猾的狐貍變成了忠實的狗了。這就是虛偽之人的瞬間轉變能力,一般人是做不到的,身上太多的顏色了,再加上他的花言巧語、厚顏無恥這就使他打造的一張張臉更高明了,更像真的一樣的一張張假臉。這次所有人都信了他,包括娟和父親。
在娟身體酸痛這段時間里,善國每天都是忙的不可開交,不僅要干活而且還要照顧倆孩子,把一個人都當兩個人使喚了。善國就是忙成這樣,作為父親的柴越祖也沒說幫一下,就是常雨給善國端的吃點飯,柴越祖還干涉了不讓,天下哪有這樣的父親了?可柴越祖在村里人面前說的自己還是挺好的,又是挑水,又是送飯的,一天忙的也是不可開交。善國聽到這話后也沒說什么,為了給足父親面子,善國說了假話,沒有說出真相,把真相永遠的埋藏在自己心里,不許發芽更不得結果。
娟漸漸的好了,這才使的善國輕松了一下,最起碼的孩子不要自己照顧了。這么幾天下來善國臉上明顯沒有了往日的紅潤,整個人也整整瘦了一大圈,跟變了個人似的。柴越祖見了娟不說話,連正面也不看娟,娟也不會去主動彎腰,除非他先,所以始終保持著對立狀態。這幾次后使的娟逐漸學會了堅強,在她心里有了"恨"這個字眼。她干活堅持下去的勁都是來自這里,就像一句歌詞一樣:"活出個樣來給自己看,酸甜苦辣都嘗盡,啥也難不倒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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