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124作品

　　是不是戀愛中的女人都會變成傻瓜，是不是你和他在一起時就會變得不再像自己，是不是心里像困著一頭野獸，不停地嘶吼、咆哮著。呵呵，起碼有個傻逼女人曾經(jīng)是的。

　　他長得并不是很帥的那種類型，但是因為個性開朗，會打籃球，在學(xué)校中也有不少的傾慕者。每次情人節(jié)的時候都會看到他的抽屜里塞滿了巧克力。

　　你因為性格大大咧咧所以和班里的男生打成一片，當(dāng)然也包括他。但是你有一個秘密，除了我誰也不知道的秘密。你喜歡他，從第一次看見他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但是你比誰都清楚他只是把你當(dāng)兄弟。

　　但是只有我知道為了能和他近一點再近一點你究竟付出了些什么。

　　那時你已經(jīng)和班里的男生混得很熟，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沒有機會接近他。那天你鼓起勇氣借著要抄作業(yè)的幌子問他借作業(yè)。他只是把作業(yè)遞過來卻一句話都沒說。班里一男生看到就開始起哄：“周淩，你不知道每天用這個借口和汪圻套近乎的有多少。”你被一句話羞紅了臉，匆匆離開。

　　為了打進他的內(nèi)部，你昏了頭一樣一放學(xué)就沖到理發(fā)店對老板說：“我要一個男生一樣的發(fā)型。”老板娘看著你的及腰長發(fā)問了你好幾次是不是真的要剪。后來你在剪頭發(fā)的時候哭得特別厲害。要不是理發(fā)師說再動可能會剪很丑你才變成默默流淚。那是你留了5年的長發(fā)，剪好后看見像尸體一樣散落在地上的頭發(fā)你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是被一根針，狠狠扎出了血。

　　因為他喜歡打籃球，所以你這個對籃球一竅不通的笨女人就每次強迫著自己看NBA，看著看著就會睡著，然后醒來的時候就會狠狠打自己一巴掌，然后看回放。每次在要放棄的時候就對自己說著近一步了，近一步了。為了和他能有多一點地相處時間，就去應(yīng)聘了籃球社助理，每天在他們練完球后還要打掃籃球場，整理器材，有一次累到在椅子上坐著就睡著了，被關(guān)在球場里一夜。但是每天能看見他練球就覺得很開心很開心，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幸福。

　　從他朋友那里知道他一直玩的的網(wǎng)游，就當(dāng)天晚上翹了自己最喜歡的電影課，翻墻到學(xué)校外的網(wǎng)吧。只有我知道從小到大沒進過網(wǎng)吧地你，當(dāng)時走進這個烏漆墨黑的網(wǎng)吧有多害怕。你什么都不懂，甚至不知道怎么去游戲商店去買武器，你翹了所有能翹地課來練級。你不懂明明這么無聊地游戲怎么這么多人愛玩。但是因為他，你心甘情愿把所有時間花在你不喜歡的東西上。

　　還好還好，你做的一切得到了回報。他注意到了你。在教室里，在籃球館里，在游戲里。

　　那天球隊打贏了比賽，大家一起去慶功。燒烤攤上，你的位子正好在他的旁邊，你的心里開心地冒起了泡。幾倍酒下肚，大家玩真心話大冒險，他不幸第一個被指到。他撓了撓頭選了大冒險。當(dāng)初那個在教室里起哄說你喜歡他的男的當(dāng)時也在場，當(dāng)即一拍大腿一臉猥瑣地笑著說：“這樣吧，親一下周淩就放你過。”

　　你看見他的眼神向我飄來，立刻緊張地小鹿亂跳，桌子底下的手緊緊地揪著衣服，你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一下一下地跳著。

　　他揉了揉你柔順的短發(fā)說：“別欺負小弟弟。”哦，對了。自從你剪了短發(fā)后大家都喜歡叫你小弟弟。

　　你的心一下子像掉進了深淵，一墜到底。你想，是啊，他只是把你當(dāng)做弟弟，怎么可能親你。

　　但是他卻突然牽起你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然后輕輕地吻了下去，然后笑著說：“這樣可以了吧。”

　　你剛掉下的心一下子又跳動了起來，心里像有小火苗在跳動。

　　……

　　你就這樣默默地平平淡淡地喜歡著他，盡管喜歡的代價是變得不像你自己。

　　你放棄所有愛吃的零食想要自己瘦一點；你每天早上很早起來去跑步練體力，只是為了能夠有時候陪他練球時能有足夠體力；你把你的電影夢，小說夢丟在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只是為了日以繼夜陪他練網(wǎng)游；聽說他在買NBA的票就整整餓了自己半個月，一天只吃一個最便宜的刀切饅頭。幫他買好票后裝作自己沒空只能遺憾地把票送給他。

　　像張愛玲說的：“喜歡一個人，就會低到塵埃里。”你做的一切的一切，只不過像是一只飛蛾出于本能想要離光近一點，近一點。

　　但是每一只飛蛾在死前都不知道，那光亮是毀去生命的毒藥。

　　這是你喜歡他的103天，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從凌晨2點多就睜開了眼睛，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今天要穿什么衣服，要配什么鞋子。想到要是他答應(yīng)了會發(fā)生些什么，然后一個人傻傻地躲在被窩里笑。想到要是他拒絕了你該怎么辦，想著想著，自己又沒有了告白的勇氣。

　　總算在一個人七想八想輾轉(zhuǎn)反側(cè)中挨到了5點，立刻一個鯉魚翻身從被窩中跳起。我想你要是一直有這種從被窩里起來的毅力，就不會一個學(xué)期被老班開了不知道多少張的遲到警告單，搞得每次學(xué)校的門衛(wèi)叔叔見到你就一臉笑瞇瞇地說：“小姑娘，又是你哦~”然后你一臉諂笑一邊向他揮著手一邊向教室狂奔。

　　換上早就在腦海里過濾過千百遍的衣服就沖出了門，你被早上的寒氣吹了個哆嗦，看看自己身上的超短裙，黑絲襪，再看看路上三三兩兩的穿著羽絨服的行人，一老大爺跑步經(jīng)過時還感嘆了一句：“年輕就是好啊。”

　　你在換和不換之間做出了艱難的抉擇，后來心一橫，告訴自己美麗就該‘凍人’，還美好地想著要是等會成功了他一定會把那件卡其色外套給你穿吧。于是你開心地往車站走去。

　　你知道這個時候他一定在車站等車。

　　等你急急趕到車站，卻發(fā)現(xiàn)，他的卡其色外套披在另一個女孩子身上。那個女孩子有一頭柔順的長發(fā)，五官并不是怎么好看，但是就是有一種柔和的美。

　　他們兩個的手十指交扣，女孩依偎在他的懷里，像是兩顆緊緊相繞地藤蔓。

　　美好卻諷刺。

　　你默默地看著他們一起上車，然后默默地轉(zhuǎn)身。

　　淚流滿面。

　　一旦陷入愛情，再冷靜的人也會變得慌亂無措吧。就像一開始你就錯了，然后接下來的一切只是錯上加錯。為什么要因為別人改變自己，是你被愛情困在了這里。自己設(shè)下的牢籠里。

　　對了。這個故事的敘述者就是你。那個心里的自己。

　　就像歌里唱的：“只有我，懂得你，就像被困住的野獸，在摩天大樓渴求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