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030作品

　　有沒有一種牢籠，你被自己困在里面。

　　你很難受，你把自己放想出去。

　　你很難受，你不甘就這么出去。

　　【一】

　　曾有人問茗：“你喜歡什么星座？”

　　她想了很久很久，卻說：“冥王星。”

　　那人便笑，“原來你是冥王星座的呀？”

　　她彎了眼睛，輕輕的笑，軟軟的嗓音，“是呀。”

　　那人斂了笑。

　　你不能判斷，她是否是在開玩笑。因為她的眼睛里，凈是認真。

　　【二】

　　新的學校開始的第一天，茗走進教室，看著一張張陌生的臉孔，她感覺到的是一種莫名的局促和不安。

　　茗看著坐在旁邊的女生，她叫悠。

　　不過還好，在這個班還有一個認識的人，即使在以前并不是很熟。

　　老師在講臺上面點名，念著一個個生澀陌生又偶爾夾雜著生字的名字，其表情是可以想象的糾心。

　　茗坐在下面，聽著那一個個陌生的名字，努力地想試著去記住。聽著聽著，她卻泛起困來。

　　昏昏欲睡，恍惚之間，她卻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是他？

　　她睜開眼睛，努力地向班級里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直到眼神有了聚焦點——是他。

　　他和她，在四年前便認識。

　　他還是從前認識的模樣，沒有太大變化，可是她，卻變化了太多。

　　茗想，我的變化這么大，他一定認不出我了吧！

　　茗小小的世界里，開始有了感興趣的事，她想知道，他什么時候能認出她。

　　她很笨，忘記了記憶一個人呀，不是靠外表，而是一個人的名字。有一個人的名字展開的聯想，再一點點拼湊對比，那可是一個人的本能啊。

　　可是在那個相對孤獨的環境里，她卻想不到。

　　【三】

　　茗總是很天真地認為，如果，他認出了她，他一定會依舊時的性子，扯扯她的辮子，說，“嗨！”

　　茗即使長得小大人模樣了，其實，她還只是個孩子，天真和玩性，幼稚得像一個孩子。

　　她忘了嗎？別人會長大的，他不再是當年的那個調皮搗蛋，什么都不顧慮的年紀，自然也收斂了許多，即使偶爾也會和老師頂頂嘴開開玩笑，可是和以前相比，他真的長大了許多。

　　哪像我，還是這樣。茗碎碎念。

　　過了很久很久，至少茗是這么認為的。

　　也許你會問，有多久呢？

　　茗會嘟著嘴，認真得告訴你，都已經三個月了！

　　他們沒有說上一句話。

　　茗還是在她小小得世界里，想著細枝末節，出不去。

　　【四】

　　下一節是體育課，悠站在門外，看著陽臺外的天，蔚蔚藍，十一月初的天，大大的太陽灑在地上的光輝，看著就暖和萬分。悠努力地伸長了手，卻是觸碰不到陽光裹著的紗衣。悠不禁催促道：“茗，你快點！我們快下去曬太陽！”

　　“哦，來了！”茗以光速把衣服里的瑣物扔到自己的桌子里，立刻轉身，小跑出教室，低著頭，卻不想門外沖撞進一個人，各自嚇了一大跳，她剛想抬起頭對那人說聲抱歉。“對不起”，僅是三個字，那聲線進入中樞神經的同時，她的腦子便剩下空白一片。只是愣了幾秒鐘的時間，那人便不見了。

　　旁邊的悠沖了過來，看著愣住了的茗不禁急了：“沒事吧沒事吧！”茗恍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禁羞愧地紅了臉。

　　她沒有看見那是誰，可是她知道，這聲音的主人啊，只有他。

　　那一個下午，她的腦子里空空蕩蕩，除了那一句“對不起”。

　　她很開心，因為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很難過，因為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五】

　　你能感同身受嗎？

　　因為過分專心關注好奇一個人，你喜歡上了這個人。

　　【六】

　　他在這個班級里還是一如既往的調皮，這樣的男生，在平常無論遇上什么事，總是掛著笑容，看起來，永遠是帶著點點陽光的。

　　在不久的之前，茗能捕捉到他偶爾望向自己這里的眼神，她很吃驚，簡直是不敢相信。她告訴自己，他只是無意間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而已。

　　直到有一天，茗的眼神和他對上了，她驚愕了一下。

　　繼而發現，他并不是平常的那種表情，不是常常掛有的笑容，很清澈的眼睛，卻顯得很沉靜。只是瞬間，他移開了目光。

　　茗又呆在了那一個表情，回過神，一陣陣的后悔。

　　她不明白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七】

　　有一天，他沒有像平常一樣嬉戲打鬧，甚至可以看得出的不開心。茗很擔心，班委告訴她，老師因為什么事冤枉了他。

　　茗的內心充滿了不甘，晚自修的休息空檔，她走到窗邊，隔著窗，隔著一個真空世界，看著他。

　　像這樣的陽光男孩啊，是不該有悲傷的。

　　她站著，一直看著同一個方向。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斷重復著這句話。

　　直到她發現，他正用幾乎不顯眼的紅紅的眼睛，看著自己。

　　【八】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很認真的哦。”

　　-我喜歡你。

　　也許像這樣的對話永遠不會出現。

　　所以，也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九】

　　你說，一個人的世界里，能有多少空間是留給同一件事同一個人的。

　　可是茗的世界，因為自卑因為不自信，永遠只有很小很小的空間。

　　茗的小小的世界，會因為一件小小的事被充斥。

　　茗的世界里，她把自己困在內心里，困在糾結難受和不甘中，困在希望得到的希望中。

　　誰的青春不曾張狂肆意過，若是平平淡淡，若是一事無成，對不起青春對不起曾經的自己。

　　誰的青春沒有淺淺的淤青，誰的傷心能不留胎記，誰的一見鐘情不刻骨銘心。

　　若是你也曾有這樣的一段情結。

　　自己的兜兜轉轉，迷茫不解，心情掌控在別人手上而獲不得自由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曾發現，那個真正的自己還在這里。

　　你還在這里。

　　你事被自己困在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