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托把韓漠抓到長安城東南角一所租來的小院子。敲開門,幾個手下迎上來。他把懷里的兩包熱燒餅(其中有韓漠買的那四個)和韓漠都遞給一個叫小武的人,“這小子就是薛元亮,給我看好了。”
小武說:“是。扎將軍,您還真把他綁來了?”
“這小子害我和許大哥吃了這許多苦頭,今天撞在我手里,怎能輕易放了他?你們好生看管著,等許大哥回來再處置。”
韓漠被綁在屋里的柱子上,看綁匪們毫不遮掩,該干什么干什么,就知道自己慘了,這是要撕票。不過,怕有什么用?沒用的事就沒必要做了。冷靜,冷靜。盡量拖延時間,等人來救。
中午時分,外出辦事的許成和謝長老回來了(果然他們是一伙的)。他們驚愕地看見韓漠。謝長老怪扎克托節外生枝:“扎將軍,你拿了他,欲作何用?”
扎克托道:“有仇不報非君子,我為何饒他?再者,那金龜怕是落入唐國朝廷手里了。綁了這小子,叫薛仁貴拿金龜來換。許大哥、謝長老,你們看怎樣?”
韓漠郁悶了,唐代間諜就這水平。
“恕我直言,朝廷不可能拿那個金龜換我的。薛……我爹也早就辭官了。你們綁我,得不到金龜不說,還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扎克托瞪他:“住口!沒你說話的份。再啰嗦,老子割了你舌頭!”韓漠不說了,反正也說完了。
許成見他這么鎮定,說:“薛公子倒是好膽色。”
韓漠一笑:“客氣。”
許成又道:“薛公子言之有理。此地呆不得了。小武,收拾東西,另找住處。”
扎克托:“這么說,這小子沒用?好,等我結果了他。”
“喂!”韓漠嚇一跳,但只能用眼神阻止他。
許成說:“不可。他若死在此處,你我連京畿道都出不去。”
扎克托聽他發了話,只能作罷。
于是韓漠被蒙上眼睛,裝進一個口袋,扔上一輛車。綁匪們快馬加鞭,顛簸了很長時間才停下來。韓漠已經散架了,又被咣當扔在地上。
綁匪解開口袋,讓他露出頭來。扎克托見他不動,以為他暈了,先踹了一腳,叫人把他弄醒。韓漠還沒來得及喊“不用了”,就被潑了一臉水。眼睛上的布被撕下來。火把的強光刺得他睜不開眼。耳邊是呼呼的風。睜眼一看,居然是荒郊野外!綁匪們生篝火,似乎準備露宿。
韓漠問,“這什么地方?”
“你的葬身之地!”扎克托拔出短刀,明晃晃地沖他來了。
許成攔住他,道:“不可害他性命!留著,還有用處。”
扎克托說:“知道。我拿他身上一件東西。”
韓漠不知道他看上自己什么器官了,嚇得面色發青,直往后躲。
“哼,不過如此。”扎克托冷笑著,從韓漠脖子里搜出仿古限量版,用短刀割斷銀鏈子,交給小武,“你送去薛府,叫薛仁貴明日一個人來城西十里亭贖人!”
謝長老:“扎將軍,我等此來是為找金龜,何必招惹薛家?”
扎克托:“我國與唐早晚必有一戰,不趁此機會除了薛仁貴,更待何時?”
韓漠叫:“你別妄想了,薛王爺不會來的。”
扎克托大笑:“漢人說,虎毒不食子。我就不信他不來。”他沖小武道,“快去!”
小武道聲“是”,轉身就去了。剛走不到十分鐘,扎克托吩咐其他綁匪把小武叫了回來,然后提短刀砍下韓漠的一截袍子,又一刀割破他的腿,把刀一放,用手指蘸著流出的鮮血,在那一截袍子上寫了幾個字,然后把袍子團好,放在另一塊羊皮上,掏出一個小藥瓶倒了點藥水在袍子上,然后包好交給小武,囑咐道:“仔細些,雖是慢藥,沾上一點也就沒治了!”
小武小心地捧過來,告退離去。他怕誤了關城門的時辰,一路飛奔。
韓漠恐怖得忘了疼。“你好狠毒!”
“如此一來,省得令尊跑一趟,也省得我們兄弟費力氣。”扎克托得意地笑了會兒,又想起了什么,命人趕緊去追小武。小武又被叫回來,氣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
扎克托命他把羊皮包打開放在地上,用短刀小心挑開,上面居然是幾個不知道哪里的象形文字。這薛仁貴肯定看不懂。扎克托又砍下韓漠的一截袍子,對許成道:“勞煩許大哥寫幾個唐朝字給薛仁貴看。”
韓漠腿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許成遲疑了片刻,就地取材又寫了一封血書。扎克托又倒了點毒藥水在上面,和仿古限量版一起用羊皮包好,交給小武:“快去。”小武雙手接過,又偷眼看了一下志得意滿的扎克托,確定他應該沒什么事要補充的,才告退要去。
韓漠急中生智,嚷:“等等!我知道金龜在哪兒!”
小武停下來,看兩個首領有何吩咐。扎克托喝問:“金龜何在?”
韓漠說:“你把那包羊皮扔了,我就告訴你。”
“哼,死到臨頭,還敢討價還價?”
“正是。”
一直沉默的謝長老爆發了:“我把你砍斷手腳,割舌挖眼,看你說不說!”
韓漠的心狂跳,但不敢露出半點緊張的神色,仰天大笑:“我大不了一死。找不到金龜,諸位怕是萬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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