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娟還像往常一樣去接孩子,柴玉畢竟是個女孩子,文靜乖巧而又聽話前面便和善國回去了。可柴陽怎么也不回,說什么也不回,最后在娟的乖哄下也準備回了。姑姑給柴陽舀起了半碗米湯,說讓娟等柴陽把米湯喝了再回,喝完米湯后,娟便拉著柴陽的手坡里往下走。剛走到坡底,說時遲那時快,不遠處跑來三個人,娟怎么也想不到會是沖自己來的。因為莊里唱戲著了,人挺多的,說不定是誰家大人又在攆孩子叫回家吃飯了,娟還是拉著柴陽的手繼續往前走,這三人直直的、猛猛的就沖娟來了。
跑來的三個人不是別人,是老大善軍家的婆姨孫銀利和兩個傻愣愣的兒子。孫銀利長的是又高又大,臉上肉很多,眼睛很小,嘴唇特別厚,說起話來一煽一煽的,好像是兩塊帶有彈性的大石板在不停的碰撞,不時還噴一些火花。由于身高馬大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的,現在跑起來就更像一個碾子的轱轆在轉動,旁邊還帶有兩個小碾轱轆隨著轉動。只要是經過的地方都是壓倒一片的場景,這個龐然大物的組合來了二話沒說一把抓住娟的頭發,用她那粗壯而有力的胳膊向娟揮去。娟根本不知是怎么回事,更沒有防備,再說就是有防備也是防不住這么龐大組合的。娟被按倒在地上,兩個小碾轱轆也上去拳腳并用,三人得意洋洋的打著娟,娟倒是想還想反抗,可是被壓的死死了毫無還擊的縫隙,被這三個大小不一的碾轱轆壓住一般人是無可奈何的。柴陽看到媽媽被別人打便跑上去咬這三個碾轱轆的腿,可是僅僅四歲多的柴陽哪能咬動這龐然大物了,剛撲上去就被其中一個一腳給踹的在地上打滾,差點在坡上的畔里掉下去。這時姑姑也在家聽到了廝打的聲音趕忙跑下來往開拉這三個碾轱轆了。可是僅憑多年有病的姑姑而且又身體消瘦個子也矮小的她怎么能拉開這身強體壯的碾轱轆組合呢?
此刻,已經圍了很多人了,可這幾個碾轱轆還在那肆無忌憚的在打,像是在做表演一樣。有人看不下去了就上家中去叫柴越祖制止,可柴越祖是睡在炕上一動不動,裝的什么也沒聽見。在那虛偽的閉著那雙失去光明看不見丑惡的眼睛,柴陽這時想起了爸爸,一把掙脫奶奶的手往家里跑,一邊跑一邊哭,嘴里還不停的說:"打死了,打死了,打死了……"在路上碰見了一同街的老漢,問柴陽怎么了,可柴陽哪還能聽進去這些,只是嘴里不停的邊哭邊說:"打死了,打死了,打死了……"
回到家中,善國正倒著在炕上睡覺,柴玉正在寫作業,柴陽是跑了一路哭了一路,累的是直喘氣,拉著善國的腿不停的搖。善國猛的醒來坐了起來,看見柴陽哭的把整條袖子都擦濕了,便著急的拉住柴陽的手問:"陽娃,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這樣了?"
柴陽是累的直喘氣,也許是看見了爸爸高興,激動的連話也說不出來,小嘴的速度根本趕不上心里想的。
"陽陽,你別著急,給爸爸慢慢說。"
"我……我媽……我媽快讓他們給打死了,爸,你快去看看。"
善國這才曉得事情不好了,讓柴玉照顧好柴陽,別瞎跑。善國順便騎了個外面的自行車,等到了時,娟已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了,頭發亂蓬蓬的坐在地上獨自掉眼淚,他來到父親家父親也正好在了。
"爸,善軍一家子去哪了?"善國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問。
"善軍一家子已經回去了,二娃你想干什么了?我看算了吧!難不成你還想去他們家嗎?"柴越祖不緊不慢的說。
"爸,你老算是說對了。"善國說完后順手就在鍋臺上的案板上拿了把菜刀就走了。善國是個很乖的人,在村里的威信很高,一般不愛說話,十分愛幫助人。只要別人叫幫忙就是寧可放下自己手中的活也得去幫助別人,因此莊里人也都很愛幫助善國。
柴越祖看到情形不對,這才邊跑邊喊:"鄉親們,鄉親們,鄉親們快給我拉住這憨小子,別讓他去善軍家,人家善軍家早回去了不要在去找惹是非了。我盤算善軍家也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時的沖動,不是故意的,鄉親們快給我拉住這憨小子,不然一下弄下事就麻煩了。"到這時候了柴越祖還替善軍家說話,這不是找氣嗎?善國聽這話是越聽越氣,不顧一切的往前走。眾人聽到這話后也都沒有要拉善國的意思,柴越祖這做的也太過分了,都現在了還這樣。柴越祖還在不停的在喊,可眾人卻誰都不管,柴越祖看這是不頂事了,自己的吼叫是白費力氣,根本不起作用,于是坐在地上一口一口送氣說:"唉!都怪我,當初沒拉善軍家,現在好了全完了,兩家都得完,這下子這憨小子雜把事給弄下來。"眾人看見柴越祖這么說了心里也都好像舒坦了許多,這才過去拉住善國。
"善國,善國,善國別去了,善軍一家子做那臟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了,你別這樣子。他善軍家做那臟事是太不能了,大家伙心里都明白了。"
一個老婆婆走到善國跟前拉著善國的手說:"好我的娃娃了,不要這么做,快把刀子給我來。你這么做也就是一時的沖動,假如你把他們砍死了你娃也活不了啊,也不解決問題啊!看你媽難活的也在鹼畔上看你著了,快回家吧,憨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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