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加里真的生氣了,如果只是當亨利的替罪羔羊,那并不算什么,哪怕就是被亨利陷害進來的,因為以前他們兄弟之間也經常玩類似這種危險的游戲。但是這一次,亨利玩過了,很明顯現在亨利就是一心想要關加里一輩子,讓他徹底無法重見天日。這到底是為什么?
加里看著面前剛剛送來的飯食,一腳踢飛,那里面一定是摻入了能夠使精神無法集中的藥物。無法用暗示,任其加里再厲害也不可能從這銅墻鐵壁般的牢房里逃出去。
加里歇斯底里地喊叫著,瘋狂地打砸著牢房里的一切,被子和枕頭被撕成了碎片,各種織物散落了一地;墻壁被砸的轟轟作響,引來了正在值班的警衛,但是卻一聲都不敢吭,只能呆呆地站在遠處,生怕波及到自己;就連固定在墻上的洗手池都被加里硬是卸掉,摔得粉碎,噴涌的水柱像加里無法抑制的怒氣一般,不停地向周圍蔓延,頃刻間就已經充滿了整間牢房,侵食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怒火暫時平息了,加里喘著粗氣,眼睛卻像盯著不知身在何處的亨利,高低起伏的胸膛依然是最好的警示,現在誰都不要輕易靠近。
又過了一會,警衛們才好像突然趕到現場一樣,怒叱著加里,沖進牢房,將加里摁倒在地,拷了個結實。
以后的日子,一切都很正常,加里就像是一個普通犯人一樣,再也沒有任何過激的行為,一直到他轉入了那間專門為他特別訂制的全球最為隱蔽安全的“避難所”里后,他的能力才慢慢恢復,也許這里已經不是亨利的力量可以干預到的了。
在這里的五年可以說是加里人生當中最為平淡的五年,但是他卻沒有一天不在想著如何從這里逃出去,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被困在監獄里實在是再丟人不過了,可是這里的安保措施太過嚴密,除非警衛們違反規定,不然任其有什么樣的能力都無法獨自從這里逃出去。
不過機會總會有的,加里一直深信不疑,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來之不易的機會竟然是亨利為他提供的,這無疑是在他本已受辱的自尊心上又吐了一口痰。加里壓抑了五年的怒火在今天終于噴發而出,所伴隨的天崩地裂式的轟鳴聲令飛翔的小鳥都不敢掠過,如果這時有人從此經過,恐怕就沒有迪昂、安妮他們那么好命了。
而亨利早已接到加里逃出的消息,做好了一切防御工作,隨時準備迎戰加里。
“所有人注意了!”發號施令的是基恩,他正通過對講機向加工廠內所有人進行最后的工作部署。“所有人兩兩一組,堅守好自己的防御點,從此刻起,凡是出現在你們視野內的第三個生命都要擊殺,就算是自己人,所以絕對不能串防,一直等待到命令解除。”
基恩又看了看監控,確認無誤后,走到亨利身邊,說道:“主人,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您就放心吧,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突破這里的。”
亨利看了看基恩,點了點頭,倒在了椅子背上,閉起眼睛,從這一刻起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另一邊,迪昂一行三人正驅車前往安妮母親家,如果這時被警察盯上他們,估計就要再給迪昂和安妮扣上一個綁架未成年少女的罪名了,所以安妮開的很小心,盡量走一些偏僻小道,雖然這樣會延誤些時間,不過此時此刻,還是安全優先。
“安妮,溫蒂的身體不好,我們這么多人去,會不會影響她休息啊?”在艾爾看來,現在他們已經算是度過危險期了,和迪昂重逢了,又不用遭受亨利的追殺,而對于這些來說,迪昂被通緝只能算是小兒科,所以她也安下心來,跟安妮閑聊開了。
“放心了,不會的,如果媽媽看到我帶朋友回家,一定會非常高興的。”安妮也好久沒能這樣輕松了,雖然她還有很多事需要去做,但是眼下稍微放松一點總不會有壞處的。
“哦,那還好。溫蒂是個什么樣的人啊?”艾爾問道。
“和藹、慈祥,雖然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是這么多年來都是她一直在照顧著我,有時候也很嚴厲的,就像是我的親生母親一般。自從我進入FBI后,就沒怎么回過家,她病的最嚴重的時候,我都沒能在身邊陪著她。說真的,我欠她好多好多。”
“其實我也是,麗莎也是我的繼母,很小的時候,因為一次意外,我的媽媽去世了,當時我還小,根本就不怎么記事,就記得一直跟我爸爸生活了好幾年后,突然有一天,爸爸帶回來一個很年輕的女人,說她將會是我的新媽媽,我當然是不樂意了,可是沒辦法,最后還是好喜歡,好喜歡她……”艾爾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眼珠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順著臉頰一顆一顆滴落,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女孩,兩度失去摯愛,相信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如此之大的痛苦,可想而知,在她那嬌小的身軀內,到底蘊藏著怎樣的力量。
“你確定溫蒂不是站在你爸爸一邊的?”迪昂的一句話道出了安妮最不愿意去想的問題,但是這也太不合時宜了,簡直是大煞風景。話剛說完,迪昂的肚子就被艾爾狠狠地搗上一拳,這是迪昂第二次挨艾爾的揍。
“不過麗莎可沒有溫蒂那么好的手藝,她什么都不會做,我爸爸怎么教都學不會呢,嘿嘿。”艾爾趕緊搶過話去,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我也不確定,但是無論怎樣,我一定要去。”安妮說完狠狠地踩下油門,汽車高速飛馳在平坦的道路上,掀起一陣模糊的塵煙。
到達溫蒂家時已經是傍晚了,安妮并沒有直接將車停在門前,而是先觀察了下周圍的情況,確定沒有人埋伏后,才緩緩地駛進自家的車庫內。
屋子里黑著燈,這令安妮感到非常奇怪,溫蒂的身體不好,這個時間按理說不會外出,睡覺的話也稍顯早了點。
安妮慢慢地打開門,三人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內,打開了位于客廳中的吊燈。
“安妮,看來溫蒂不在家啊。”艾爾在客廳里隨便溜達著,看著周圍的布置。
“恩。”安妮敷衍了一聲。
“安妮,你有沒有覺得哪里奇怪?”迪昂像是發現了什么一樣,觀察著四周。
“恩,確實哪里不對勁,但是我也說不出來。”安妮在屋里轉著,不時地拿起一些陳設,像是回憶又像是在尋找線索。
“似乎這個屋子很久都沒人住過了。”迪昂說著用手抹了下桌子,手指上粘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安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樣,沖進廚房,打開冰箱,里面空空如也。迪昂和艾爾也隨后進來,正好看見安妮正在一個廚子里翻著什么,過了一會,從里面拿出一個盒子,盒子是鐵質的,上面很多銹跡,年歲應該已經很長了。
安妮打開盒子,看見里面有一個信封,趕緊打開信封,里面有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許多字:
親愛的安妮: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媽媽可能已經不在了,請原諒我,寶貝,沒跟你說一聲就走了,對不起,媽媽實在是不想離開你啊。
十五年了,也只有用這樣的方式,媽媽才有勇氣向你說出當年的秘密,希望你能夠原諒媽媽。
那是在二十年前,當時奎德還是一個小警員,我們才剛剛結婚,我非常愛他,因為他正直、善良,雖然我們很窮,但是我們很幸福。后來奎德因為一次工作認識了一個搭檔,就是你的親生父親——格利高里?修茲,他們還成為了最要好的朋友,而我與琳達也變成了無話不說的姐妹,兩家人要好的就像是一家人一樣。格雷和琳達有一個小女孩,那就是你,寶貝,我們都很愛你,我愛你就像是自己親生的一樣。
可就在十五年前,一切都變了,那天正好是你十二歲生日,本來約好了要一起給你過生日的,可當我和奎德趕到的時候,發現格雷和琳達不知所蹤,就剩下你自己了,還一直昏迷不醒。
半個月之后,你才蘇醒過來,可那一天的記憶卻消失了,沒有人知道那天發生了什么事。直到五年后的某個晚上,我無意之中聽到奎德在與人通電話,才知道原來是奎德出賣了格雷和琳達,害得你家破人亡,當時我只感到天旋地轉,原來我一直深愛的男人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我發瘋似地沖進去,想要他解釋一切,證明是我聽錯了,可是沒有,他向我說出了所有的事實。
原來早在我們認識之前,奎德就已經加入了一個神秘的組織,進入警局和認識格雷都是這個組織所安排的,出賣格雷也是逼不得已。
我并不奢望你能夠原諒他,但至少不要去憎恨他,憎恨并不能讓你得到快樂,無論是格雷、琳達還是我,都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地活下去,這也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在天堂,我依然愛你!
媽媽
信看完了,安妮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著,在這個世界上,她最后一個親人也離開了,她不知該怎么辦,只是在不停地擦拭著淚水,卻一聲也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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