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請學生代表——李美麗?!?/p>
李美麗的出場像夏日里的一陣春風,給全場帶來了一絲清涼之感,雖然清涼之感僅為一絲,但是威力巨大,被學生們爭相分享,不僅用上了手,連腳也活躍起來,將眼睛鼻孔嘴巴全部擴張到最大限度,只恨人數太多不能供自己享用。會場和被恐怖分子襲擊了的五角大樓現場一樣混亂。劉光明這才知道名字的重要性,它不單影響著個人,象征著某些事物,還直接的躁動著他人的情緒,與李美麗比起來自己的光明顯然黯淡了幾分。混亂之余劉光明側目三人,竟都情不自禁的把股和灰塵蹂躪在一起,自己不能脫離群眾路線,也奮不顧身的把股和灰塵親吻。
在劉光明眼中李美麗就像在凡間生長的天使,雖然凡間天使眾多,但大多都是被貶下的,稍有姿色的是背部著地,稍不留神的是臉部著地,最不小心的被摔了個殘疾,像李美麗這樣姿色過人四肢健全的天使孟城難找幾位。李美麗的頭發被梳的呈流線型,前額頭發和眉毛達成了一種默契,面孔精致的連上帝都難以捏造出來,粗細均勻的白皙脖頸在白色長裙的映襯下引人注目,端莊的在中國難以找到適合的人物來加以形容,估計四大美女見到后都要捶胸頓足自嘆不如。劉光明看三人都比自己看的要仔細,仿佛少看一眼就要錯過某些精彩細節,迅速命令大腦停止思考,專心致志的欣賞。
“看到沒?”黃圃江又拿起‘故意’的方式來問,用來隱蔽自己的內心?!斑@妞兒長得不錯?!?/p>
“這不叫妞兒?!睆埣谓鐢嗳坏馈?/p>
“那叫什么?”劉光明疑惑的問。這份疑惑傳給杜雷坤,“女人?!倍爬桌っ摽诙觥?/p>
“不對?!?/p>
“女孩兒?!眲⒐饷魉紒硐肴ソK于想到一個符合此年齡階段的女性詞語,想到‘女性詞語’趕緊改口叫:“女性?!?/p>
“不對?!?/p>
“那叫什么?”劉光明為別人否定自己的答案憤憤不平。
“叫……”張嘉界故意把這句話拖得飽含深意,像人們想打卻沒有打出的噴嚏,需要時刻警惕。
“叫……姑娘。對,是姑娘?!睆埣谓缈粗蠲利惖靡獾恼f,說的意猶未盡,不斷的小聲重復。
劉光明心頭一震,想張嘉界不愧是市里人,竟能用如此高雅的詞語來形容,就好比土匪不說搶劫而說借用,又像孔乙己不說偷而說拿,不過這是在偷換概念,在事物自身性質不變的情況下,詞語只能作為修飾或者混淆視聽,好似女人們喜歡打扮自己的臉龐故意裝飾自己迷惑他人。劉光明有革命軍隊不服輸的精神,堅決不認同李美麗是姑娘。
“憑什么你說就是姑娘?!眲⒐饷鞴恃b不認同。
“憑什么你說就是姑娘?!逼渌艘哺徽J同。
“你看?!睆埣谓缦駰l打入劉光明思維內部的蛔蟲,對他所思所想所問所答都了如指掌?!芭?,女青年,女生,女孩兒,妞兒,姑娘。她們有不同的區分概念,絕不能混為一談?!?/p>
四人聽張嘉界對女性如此了解,紛紛放下對天使的喜愛來聆聽他的講解。
“女人,就是**的女性。你看?!?/p>
三人朝張嘉界手指的方向看,看到一名和媽們一樣大的女性。
“女青年,就是停留在即將**而未**邊緣的女性。你看?!?/p>
三人又朝張嘉界手指的方向看,看到一名穿著緊身牛仔褲坐在校長身邊的年輕女性。
“女生,就是……你看?!睆埣谓缰R到了窮盡處,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修飾,只好以實物來證明。
三人再朝張嘉界手指的方向看,看到坐在右前方的一名女生,此女眼神呆滯,衣著普通,面相如被秋風摧殘后的路邊小野菊,頭發油膩光亮,竟能精巧的扎成碩大的馬尾,不禁讓三人敬佩,三人看后審美像遭遇閃擊戰后的波蘭,于是趕緊把目光轉移到正在美麗演講的李美麗身上,用來撫慰自己受傷的內心。
“女孩兒,就是不知道自己將來會**在用身體玩耍的女性?!睆埣谓绫鞠胝f‘你看’手指已經停留在半空,卻發現現場沒有這種女孩兒可供觀察,只好作罷。
“妞兒,就是知道自己會**還用自己身體玩耍的女性。你看?!睆埣谓缭跁鲋兴阉靼胩?,終于找到一名可供自己摧毀的女性。
三人繼續轉移目光,看到此女穿著艷麗,臉龐白皙異常,推斷定是化了妝,可惜這妝畫的太不專業,導致這張不太專業的臉看上去只能入目二分,另一分是天生的缺陷。黃圃江在二人轉移目標后繼續觀察,驚奇的發現此女上衣領竟出奇的龐大,如果不是距離限制定能看到一番景象。
“至于姑娘。就是知道自己會**卻能勇敢保護自己的身體不被失去的女性。你看。”張嘉界為自己能夠講解出如此深奧的問題感到欽佩不已,只恨這話不能在公共場合傳播,不然定有一番作為。
三人在手指的引導下不斷轉移,腦細胞像是遭到了地震襲擊,刺激著腦神經隱隱作痛。三人看到李美麗在臺上美好的演講,她小而粉嫩的嘴唇,大而靈動的眼睛,白而精致的臉龐,細而修長的手指,好而……三人還沒有觀察完畢,只聽“謝謝大家”李美麗嬌小美麗的身影消失在了會場上。
主持人對李美麗的演講又做了一番評價,可惜人們都把關注放在李美麗身上,主持人等待的掌聲沒有出現,只好悻悻的宣布會議結束,心情像陸游聽到唐婉嫁給他人一樣低落到只恨人間真情如喜馬拉雅山上的氧氣般稀薄,心里埋怨話筒不能傳達出自己的心聲。
四人難得與灰塵分開,卻被灰塵一廂情愿,久久粘在屁股上。劉光明努力在人群中搜索李美麗的身影,無奈人數眾多,回饋自己眼睛的都是背影,背影看多了就會產生一種幻覺,覺得美麗存在于每個人身上,那些不美麗的女生沾了劉光明目光的光,感覺身后有人注視,紛紛在人群中回過頭來迎接。不想女生很多,其貌不揚的女生更多,她們和美麗女生的最大區別就是,對同一人物做相同動作,收到的結果有太大不同,劉光明被這些‘不同’驚嚇到,暗自警惕一下,趕緊收回目光混入人群。
四人到達班級的時候‘好’位置已經座無虛席,中國家長總把帶著‘前面’‘第一’等字眼看作是象征著美好,于是中國被‘前面’了幾十年,于是中國成了‘第一’人口大國??墒羌议L只會打自己的算盤或者打自己孩子的算盤,打不到這些大的方面,只能從小的開始打起,因此中國小孩從小便開始飽受肢體上的疼痛。好位置被霸占,四人只好從‘好’人身邊經過走向不好,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不好的學生。
在其他同學相互交流的時候,四人驚奇的發現方圓數十個座位竟無人霸占,唯有兩個男性同胞與四人相隔不遠的距離,兩人卻像冷戰時期的美蘇兩國,中間隔著太平洋,只可遙遙相望,絕沒有交流的意思。劉光明正想向四人詢問原因,本班主任卻出現在了講臺上。
“同學們請靜一靜。”講話的是一名男老師,此老師有一頭平頭,可惜這平頭沒有達到真正意義上的平,兩側少部分頭發有造反趨勢,紛紛帶著嶄露頭角的想法翹了起來。一副眼鏡在本就不挺拔的鼻梁上低低掛起,包裹住了半個眼睛,乍一看竟有少許文學氣息。
“我姓蘇,名杉磯,別人都叫我LosAngeles,也就是洛杉磯的意思。大家可以叫我蘇老師。”杉磯說的興奮,竟能把LosAngeles念成Luosanji。還不知羞恥的在黑板上寫出自己的大名,本想把英語也寫上去,可惜英語水平差的遠離了一般境界,不會念也不會寫,寫上去的L只能用手擦掉,后扭頭對學生們尷尬的笑。
蘇老師因為一個英文名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擁有中國人的面貌和口音的外國人,頓時身價提升幾倍,得到一陣贊嘆。
“還洛杉磯,我看就是落湯雞?!睆埣谓绨涯樫N在桌面上使勁捕捉那份涼爽,不幸人們時常說,美好東西稍縱即逝,這份清涼在還沒有抓住的時候已經被高溫侵略,逝去的出乎意料。張嘉界沒有捕捉到那份清涼,內心極度渴望去張家界涼爽一番。
“此人衣衫不整,雙眼無光,肯定是個交語文的。”黃圃江斷言到。說完把腿岔開,給最容易窩藏溫度的地方降溫。
“你怎么知道?”杜雷坤懷著好奇問,這份好奇如鼻孔遭遇堵塞,本想挖出個究竟卻什么也挖不出來的人的內心,被一份焦急占據。
“我……”黃圃江本著隨便一說的想法,說出了這個沒有想法的話,不想隨便一說變成了一個值得深究的問題,只怪自己說話不經大腦思考,說出來的話被別人思考,再反過來拷問自己,只能用呆滯的目光來回避。
“我是你們的語文老師,也是你們的班主任?!甭錅u老師自豪的說。在他心里語文和女人的貞操一樣神圣不可侵犯,但是‘不可侵犯’在下一秒就被自己否認,現在不單貞操可被侵犯,連語文都被凌辱,這么一想思緒被帶回到了祖國對外開放時期,那個時候他們管‘貞操’叫貞潔,貞潔是那個時代最純潔的東西,語文是那個時代最容易受到玷污卻沒有被玷污的東西,這兩個東西被人們整日念叨在嘴邊,并以此為光榮。上大學時候,自己得到了別人的貞潔,上完大學以后自己得到了語文的貞潔,兩份貞潔自己都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去爭取,卻輕而易舉的得到,說明在時間長河中有東西正在不斷改變。一想到‘東西’一詞,不禁又想到了自己整日傳授的‘不是東西’既然東西已經不是了東西,就不必在意。
劉光明被黃圃江準確的判斷折服,響屁不敢放一個,只能讓氣體偷偷的從肛門流出。
同學們為有一個語文班主任而興奮,不是因為同學們喜歡語文,而是在眾科目中,只有語文老師稱得上擁有職業道德,擁有職業道德的老師不會隨便去體罰學生,而語文相對數學英語來說軟弱許多,按國人不規律的思維來說,語文本應是最被人重視的學科,卻在不斷的對外開放中變成了最沒有優勢的一個,數學有奧林匹克競賽撐腰,英語有外國人撐腰,語文雖說代表了本國,可國人秉著對外和諧的政策和思想,竟都不愿為語文撐腰,語文缺少了支持,沒有了原動力,和古代文人一樣落魄不堪。值得慶幸的是人們在稱呼上還保持著“語數英”的前后順序,不經意間為語文提高了身份。紛紛大聲叫:“班主任好!”
國人喜歡犯錯誤,這些錯誤被犯在不同的地方,最大的地方竟被犯在老師身上,老師是智慧的象征,中國人間接犯了象征的錯誤,導致老師們從此不再智慧,教的學生們沒有了智慧,只能用字里行間中的象征主義來聊以自慰。劉光明覺得不能叫班主任,而應該叫班主人,從小到現在劉光明所被見過的班主任都是以主人的身份來管理班級,說一不二,如有人說二必定要一頓痛打,所傳播的素質教育思想在主人的管理下被瞬間扼殺,就像美國宣傳人人平等的思想在黑人寄宿的白人家里失去效果一樣。主人是權威的象征,班級只有在主人的管理下才能欣欣向榮,仔細一想覺得不對,應該是班級在主人的全權獨裁下才能欣欣向榮。
蘇老師聽到后像是被鼓舞了士氣的士兵,一掃郁悶氣息,趕緊敞開嘴角歡笑。
之后蘇老師又講了一些所謂的大小道理,除杜雷坤聚精會神的接受‘傳銷’外三人聽的昏昏欲睡,私下討論要去吃什么。
經過一小時的漫長傳輸,蘇老師覺得自己已經吹的天花亂墜,再亂一點恐怕難以收場,況且自己思路已達盡頭,再講就會真的無路可尋,剛好肚子勇敢的表達出自己的不快,蘇老師心情舒暢,肚子空蕩,吩咐大家前去進餐,眾人聽到后像國人聽到十年抗戰取得了勝利,歡呼雀躍的跑出教室,撤離速度超出了蘇老師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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