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驚險

善國小時候就見過父親做鹽灘，所以自己不會也差不多，算是個硬二把手吧！善國大概做了十幾天后，便刮起了一小土堆，善國正忙著刮土，這時來了一幫自稱是計劃生育局的人，氣勢洶洶的問善國："你是不是叫柴善國，你的婆姨在哪了？"

或許是善國太老實了，便爽快地說："在家了，你們有什么事嗎？"這不很蠢的問題嗎？計劃生育局的人還能干嘛呢？

"我們是計劃生育局的，來找你婆姨做結扎手術。"

善國這才反應過來，后悔自己剛才說的話，應該一聽他們說是計劃生育局來的，自己就應該明白了，要是能收回剛才說的話就好了，可是一碗水倒在地上能再用手能攬入碗里嗎？幾個人已經去家里了，再說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這無可質疑，沒什么可以挽回的余地了，都怪自己。正當善國責怪自己時，去家里的那幾個人回來了，低聲在領頭的耳朵上說："家里連一個人也沒有，門鎖著了。"幾人又不知嘀嘀咕咕了一會什么，其中一個又問善國："你婆姨到底去哪了？說實話。"

這好像是審犯人似的，善國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高興了，只有三個字就是不曉得，不管他們問什么，就那三個字"不曉得"。計劃生育局的人沒辦法，最后竟然把善國給帶走了，這不是笑話嗎？

娟還不曉得善國被帶走了，當那幾人去家里找自己那會，自己正好去了二嬸子家串門。晚上娟做好了飯，可善國卻久久不回來，天也漸漸的暗了下來，又等了許久還是不見人影。娟鎖了門，兩只手拉倆孩子去離家不遠的二嬸子家看看二叔回來了嗎？看知不知道善國去哪了？到二嬸子家時，二叔已經在吃飯了，二叔見娟來了忙問娟："吃罷飯了沒，要是沒吃就在這吃上些。"

"吃了，二叔你有沒有見善國?"娟著急的問。

二叔放下手中的碗驚異地問娟："善國被計劃生育局的人給帶走了，你不知道嗎？難道現在還沒回來嗎？"

娟這才明白，原來是這事害的，不教善國這么晚了還不回來，娟馬上就走了，抱著柴陽拉著柴玉的手在黑夜里大步的走著。來到姑姑家把倆孩子給姑姑撂下，自己一人便去找善國了，娟也大概的知道自己這去了也是撲入虎口，他們找的就是自己，可現在管不了這么多了，先去了再說。娟到了計劃生育局時已經快十一點了，善國一天連一口飯也沒吃，娟來到善國被關的地方，善國看見娟后二話沒說就是兩個耳光，也許是善國太用力了，也太激動了，當時娟的嘴角就流出了血。

"誰叫你來的，快回去。"這時說什么都晚了，可善國還是要說。

"我不是聽說你被帶走了，也是擔心你了，可誰曉得……"娟委屈的說，自己也是為他好了。

"你是不是傻啊！頭發長見識短，即使他們把我帶到這里也不能把我怎么樣了，他們這樣做就是為了讓你來了，你曉得不？"

娟這時是徹底明白了，但世界上不賣后悔藥，說什么也晚了。計劃生育局的人也來了，也就是白天那群，是又像狗又像狼的，不僅有靈敏的嗅覺還有可怕的兇殘，就催著娟今晚就做了，可娟還沒準備好了。這畢竟也是一手術啊！再說家里還有孩子沒吃飯了，娟請求過幾天再做，可這些人就是不依不饒的，今晚非得得逞不可，一刻也不等。最后還是他們后面來了一人給娟說了個情，并以自己做擔保，什么時候也是有好人的。有時候好人壞人也可以按有沒有同情心來分，這才娟和善國回了家。但當時家里根本沒有錢來坐這手術，大火剛燒過，正準備做鹽灘掙點錢好家里開支，孩子又小，娟實在是不想做，做了誰伺候也是個問題。可那好心人是替自己求情的，還做了擔保，自己也不能讓人家下不了臺，看來這次是躲不過了只有做了。

幾天后，規定的時間到了，娟和父親也就是趙常平、善國、大姐來到鎮上的醫院，醫院里還有村里的兩個都是硬拉來的。本來說好的娟是第一個做了，可是并沒有按說的進行，而是村里的那兩個其中一個先做的，娟只有第二個做了。因為第一個做的比較好所以都爭第一個了，村里先做的那個肯定是花了錢的，自古以來，錢就是被人推崇的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光這樣，錢還能改變人心。

娟是第二個進去的，這天一共做了五個，手術后娟被推出手術室抬到了病床上，娟臉上連一點血也沒有白的像紙一樣。大姐在床邊守著，父親和善國不知去外面買什么了，大約七八個小時過去了，其余的四個都醒了，就連最后做的那個也醒了可娟還沒醒，這是什么原因呢？不應該啊，父親來到主刀大夫辦公室問，那大夫的回答是："沒什么大事，這就對人了，有的醒來的快有的醒來的慢，再等等。"聽了這回答后，父親也不好說什么，既然是大夫說的那就應該沒錯，在醫院不聽大夫的還能聽誰的。就好比一國家不聽皇帝的，聽諸侯的，那不就要天下大亂了，皇帝就只是個空架子了。再等會娟就會醒的，父親又回到病房等待著娟的蘇醒，這時只要娟身體任何地方有一微小的抖動，大家都能發現，可是一直沒有。

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四小時……

又是八九小時過去了，可娟還沒有醒，臉色還是和剛推出手術室時一樣，這不對啊，其余四人都已經神智恢復的差不多了，可娟現在還沒有醒，這等待的時間也有些太長了吧！父親再次站起來去找主刀大夫，這時那主刀大夫也有些不懂了："不應該啊，就是慢的也應該醒了啊，走，去看一看。"那主刀大夫來到病床前，看了娟雙眼緊閉，嘴唇也干的像那干旱的地一樣都快裂開口子了以及刀口，她勉強又帶些難為的意味笑著說："快醒了，快了，快了，再等會。"又像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怎么還這么說啊，前十幾小時你說快了，可這十幾小時過去了怎么還沒醒啊，這是什么原因？你做什么解釋？"父親已經很生氣了，并用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睛看著他。

"你--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啊，我的病人我還能不知道嗎？你--你--你何必--何必要用這種語氣問我呢?"這醫生有些語不搭意了，還帶點顫抖、戰栗的樣子。

"好，那我不這么和你說了，但有一前題條件就是你先把我女兒給治醒來，現在我用平和的語氣和你說，你能給我解釋我女兒為什么現在還不醒啊?"

"當然……當然能行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不行？"

父親一下子火了，怒火洶洶的燃燒了起來，大聲喊到："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全醫院都快聽到了。

"我是說我是醫生，我是醫生，我……我……我不行，難道你行嗎？這問題我當然懂了。"她很明顯的有些激動，像是父親說中了她的要害。

"那你還不快點看，瞎啰嗦什么了？"她整個人都讓父親的怒火給震攝住了，都快傻了。

她用她那只顫抖的手往口袋里伸，可怎么也伸不進去，"護士小姐，你可以……可……可以幫我在我口袋里取一下紙嗎？"護士給她取出了紙并遞給她，"吳大夫你怎么了，怎么冒汗了呢？還有你的手為什么哆嗦了？"那護士就不明白了，平時一很沉穩的人今天這是怎么了。她用那顫抖的手邊擦汗邊說："這房里怎么這么熱啊，我去外面走走，再順便取些藥回來好給病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