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瑞斯這次帶上了槍,給Ken也找了一把,他們進入倉庫找到了那女孩,立刻用無線通訊聯絡李季番,李季番告訴他們,監控里已經看到了,二人馬上帶人返回。
杰夫已將抗體送過去,帶回來卻是更壞的消息:感染人數不斷增加,政府卻要求封鎖消息,對外宣傳是H7N9感染。
瓦里聽了便鉆進休息室里生悶氣,負責監視監控的李季番在電腦旁邊嚼著薯片。
“沒有疫病就沒有恐慌,就是所謂的安居樂業,政府就可以高枕無憂。結果總會來的,你改變不了什么。與其和政府過不去,不如好好生產你的抗體,給大家多做點貢獻吧?!?/p>
李季番的智慧總能點亮人生,瓦里的怒火被他幾句話澆熄一大半,奪過他手里的薯片袋子,也大口嚼起來。
巴托麗的住所一如吉爾斯的城堡一樣豪華,這女人養了很多奴仆,但多是年歲大的女人,她們依舊保留著中世紀的穿衣風格,和這座城堡融為一體。晏卓被一個年輕些的女侍從帶去沐浴,那女人力氣很大,抓住晏卓的胳膊要幫她擦洗身體,被她拒絕后惡狠狠地瞪她。巴托麗在浴室外說:“可以了,緹娜,讓她自己洗吧?!蹦侵心昱诉@才放過晏卓。
晏卓用傳統香料在大木桶里泡澡,浴室里充滿了檀香、肉桂、迷迭香還有其它香料混合而來的溫暖氣味,舒適的感覺彌漫全身。她仰頭望著天花板,整個屋頂繪有一幅巨型《維納斯的誕生》畫作,清晰而唯美。赤裸全身的阿芙羅狄德踩著貝殼自海浪中漂來,完美的容顏和身體如世間不可復制的精美藝術品,她的出世驚艷世界,風神和花神護送她出世,仙女給她送來錦衣,而她迷茫的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惆悵,不知道她是帶著怎樣的憂愁來到人世間,觸景生情的晏卓望著畫中人發呆。
浴室地板是具有凹凸感的黑色石板,米色大理石墻面飾有多幅浮雕畫,題材同樣來自希臘神話,而且都是男女情愛故事。在浴室里彌漫的水汽中,浮雕里的人物像復活一般生動,晏卓暫時忘記自己被軟禁,腦子里想的都是Van。這一個多月自己過著顛沛的生活,和Van朝夕相處的日子雖不長,卻對他有了新的了解。而這些并不重要,如果現在這種感覺叫思念的話,晏卓覺得自己正是在承受這種淡淡的卻執著的情感折磨。
剛才巴托麗當面捧走了她的衣物,這女人有信心找到晏卓身上的秘密?,F在晏卓除了知道自己還在喘氣,不知道自己還能掌握命運的哪一部分,也許巴托麗找不到東西會勃然大怒,殺了自己用鮮血來泡澡。遠在故鄉的母親將再也見不到自己,想起來她就忍不住落淚;然而父親畢竟得救了,這至少不會成為此生的遺憾;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果,至少能救回父親的性命。愛是堅強的理由,晏卓頓時感到心里輕松許多,她站起身穿上浴袍,慢慢推開浴室的門。
“晏,我想你知道我的目的,我要的是信物,吉爾斯沒有得到,不會是你不想給他,而是結界還沒有打開?!卑屯宣愐贿厧完套刊B衣服,一邊說。
她的頭發編結成隨意的發辮垂在背后,白色的絲質長裙合體簡潔,看起來是個安靜親切的女人。
“我想你能了解我的態度,我希望死最少的人達到我的目的?!卑屯宣惎B好最后一件衣服抬起頭來微笑著看著晏卓說。好像她們只是朋友聊天,言語中的恐怖字眼平常得好像上街買個菜。
她絕不是個簡單的吸血鬼,溫柔的背后是理性和殘酷。晏卓只對“我希望死最少的人達到我的目的”這句話有些認同,巴托麗這么說拉近了她們的距離,讓罪惡感瞬間變少。
“謝謝你放了我父親!”晏卓最想說的一句話,事實上她是用自己的生命在做交換。Crystal離開時絕望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訴她,此去兇多吉少,巴托麗的嗜血的惡名絕不會是空穴來風,她看著自己那種貪婪迫切的眼神清楚地表達了她對少女血液的饑渴。
“是交易就要遵守規則?!卑屯宣惵R幌卵劬?,濃密的睫毛忽閃一下,深褐色的眼珠像深深的湖水,晏卓不敢盯住看,盡管她有把握對方看不到自己的心底。
“結界在你身上,你考慮一下,最好你自己解開它,如果等到我動手,我們都會不愉快?!彼匀粶睾偷貙﹃套空f話。晏卓喜歡她站在自己身邊那種干凈的氣息,安靜的樣子讓人感覺可以親近。
她解開自己的浴袍帶子,讓厚重的白色浴袍慢慢從肩上滑下去,除了披肩的長發遮住她的后背,她將身體全部呈現出來。她知道自己無力拒絕將要發生的事情,在這個女人殘存的人性中或許還能制造一點生存的希望。
巴托麗欣賞地看著她的身體,眼中是驚喜和喜愛。晏卓甚至覺得已經聽見對方悄悄吞咽口水的聲音,她感到巴托麗隨時準備撲上來咬住她的喉嚨吸食她的鮮血,頸部有莫名的刺痛感。
但事實上巴托麗并沒有撲過來,而是仔細看她每一寸皮膚,伸手撩開她的頭發,撫摸她的耳朵,抬起她的胳膊看她的胸肋,繼而解下她脖上的硨磲掛件。
那女人的手冰冷而柔軟,晏卓起先會覺得不適,她觸摸的地方,皮膚會立刻收緊,身體輕輕顫抖。但她的手具有魔力,自己的身體在緊張過后就是舒適,放松而自由。晏卓忍不住閉上眼睛,鼻子里發出輕輕的哼聲。
巴托麗嘴角輕輕往上一揚,收回自己的手。晏卓再睜開眼睛時,巴托麗深沉的眼睛正看著自己,眼光似乎要穿透她的身體,“Van沒有和你**?”
晏卓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看著晏卓的臉,巴托麗的眼里閃過一道邪光,“優秀的獵人從不空手而回,更何況是你這種獵物!”巴托麗笑出聲,聲音卻并不刺耳。她看一眼手里的硨磲掛件,又盯住晏卓的眼睛用力往里鉆,再次失敗了!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結界,要打開它或許真不是我能做到的!”她又發出一陣笑,這次晏卓感到渾身毛骨悚然。她的臉越來越蒼白,混雜著失落和冷酷,眼中一點希望的火光漸漸變暗,變冷,靜靜轉過身留給晏卓一個清瘦孤獨的背影。晏卓似乎明白了,慢慢蹲下去撿起浴袍緊緊裹上自己的身體。
巴托麗松開手丟下手里的硨磲掛件,說:“不要以為這樣我就得不到信物,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是這局游戲的賭注,誰也不能阻止我!”
她咬牙切齒的聲音,讓晏卓感到頭頂的水晶燈越來越高,而自己越來越小,地上那團小小的影子越來越大。
溫蒂揚著臉對Ken笑,干凈的眼睛沒有一絲遮掩。
Ken刻意回避,卻被她輕輕牽住了手。“Ken,幫我拎下東西好嗎?”她溫柔的聲音像鴿子柔軟的羽毛,光滑又可愛。
Ken點頭答應,接過她手里的袋子,她卻依舊拉著他的手沒有松開。一股熱力從指間傳入他的掌心,微妙的能量從手臂一直沖到大腦,繼而降到腹中。Ken驚訝地轉過臉看著溫蒂,熟悉的笑容與從前無異,但Ken已墜入張開的羅網,任她輕輕牽著自己的手進到房間里。
世界在溫蒂掩上房門的那一刻被分隔,Ken明明知道這是危險的陷阱仍不能自制,她的手似乎有魔法,眼神也會催眠,Ken除了腦子深處明白自己被邪惡的力量蠱惑,身體已無能為力。
當那柔軟的唇輕輕落在他的頸部,欲望之火被點燃,干渴的身體迫切需要甘霖來潤澤。眼中的女人擁有年輕苗條的身體,黑色的長發與自己的夢中人一模一樣,半夢半醒之間,Ken已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任溫柔的小手解開外套的紐扣,伸進貼身的T恤呼喚他原始的本能。
殘存的理性仍部分支配著他的反應,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喉嚨卻發不出聲音。女孩溫暖的身體鉆進他的懷里,被掀開的外套讓他滾燙的肌膚得到些許空氣的冷卻。
他腦子里想的是晏卓,理性卻掙扎著叫出:“碧姬!”
聲音不算大,走廊里的碧姬心頭一顫,頭頂心像被灌了冷氣,立刻停下腳步。她辨不出聲音是否存在過,猶豫一下轉身來到Ken和瑞查共住的房間,輕輕叩門。
溫蒂停下不動,手仍放在Ken的T恤里,聽著外面的動靜。
Ken像塊燒紅的鐵,隨時可能改變性狀,理智已被欲望的洪流排擠到角落,幾乎無法再控制自己的行為。
“Ken?你在嗎?”碧姬在門外輕輕喊他。
“??!”他僵硬的舌頭發出痛苦的聲音,這一聲很重要,在關鍵時刻他拯救了自己。
碧姬聞聲立刻推開門,看到Ken僵直身體背對大門站在屋子中央,溫蒂慢慢從Ken身后走出來,兩頰潮紅,愣愣地看著她。
“拉瑞斯!杰夫!你們快來!”碧姬拉住Ken的臂膀歇斯底里地高喊。
更新不定時,對不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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