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們在大學逛到很晚,我詫異她的體力,白日里鞍馬勞頓,從另一所城市坐車到這里,晚上又和我一起逛了這么久的街,她一個怨字都沒有說,盡管我們說的話很少,但看得出,她興致還是蠻高的。
行至圖書館前面的時候,我看到很多學生都從里面陸陸續續的出來,想來到了關門的時間,他們要休息了,也就是說,時候已經不早了。
我對林夢蝶說:“我們回去吧?!?/p>
她點了點頭,說:“是應該回去了。”
隨后我送她到住處,在公寓樓下我們相互說晚安。
我到家的時候已接近夜里十一點,急急忙忙上了樓,忽然發現里面燈火如晝。這是我的家,只有我一個人居住,現在怎么有人在里面?難不成糟了盜竊??蛇@盜賊也太膽大了,竟然開著燈。
我一聲不響地把門打開,然后悄悄地挪動腳步走了進去,先是朝房間四顧,打量了一番,客廳、廚房、臥室都不見人影。那僅剩廁所里沒有搜查了,我小心翼翼地朝左側走去,門還沒有上鎖,我有點疑惑,難不成不在里面?
我剛踏進去一步,還沒來及再走第二步,一個拳頭就霍然朝我涌來,幸虧我身手敏捷,否則非破了相不可。
閃過這來勢洶洶的鐵拳之后,我就想到反擊,可連手臂都還沒抬起來,就聽到一聲尖叫。隨后我就有點尬尷。怎么也沒想到躲在廁所里的會是玉珠。
玉珠就是我已訂婚的女朋友,在我眼里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女孩子。
“怎么會是你?”我不可思議地問她。
只見她兩眼圓睜,雙手抱胸,氣鼓鼓地問:“我還想問你呢?你突然闖進來想干什么?”
我徹底服帖,這是我的家,難不成我連自己家的廁所都不能進?看她那氣惱又羞澀的樣子,好像我打算非禮她似的。
玉珠就這點可愛,時時表現的像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她的迷人在于她不是做作,而是內心本是如此。說好聽點是可愛,說難聽點就是幼稚了。
她之所以現在已經二十四歲了,還有一顆十六歲的少女心,這和她的成長環境是分不開的,可以說她從小是在蜜罐里長大的,名副其實的溫室里的花朵,但你要說她沒見過世面,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人家可是在劍橋留學兩年,而且自小到大就經常往返美國與中國之間。誰叫她的爸爸是富甲一方的生意人呢。我不知道她的爸爸到底資產多少,但我聽說海內外有很多他的分公司。我現在所待的這家外貿公司就是他旗下小的不能再小的一家,而我之所以能在短短兩年內平步青云,和他很有可能是我未來的岳父大人這一層關系是分不開的。當然前提是,我和他的寶貝兒女玉珠能一如既往的走下去。
周如文曾經調侃我,說我是走了狗屎運,遇到了玉珠這樣的公主。事實確實如他所說,我能認識玉珠,完全是偶然中的偶然。我和她是在公交站牌下邂逅的,要不是那天我突然心血來潮,想去海邊看一次大海,也要不是她莫名奇妙地丟了錢包,我想我們肯定不可能在茫茫人海里碰到。她那樣的女孩子,連坐一次公交車都是難得的。那天她結結巴巴而又焦急萬分地說明自己的情況之后,略帶羞澀的問我可否借一元錢給她。隨后她還執意要了我的手機號碼,說一定會還給我。隨后我就忘卻了這件事,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打電話來,說她就是那日借我一元錢的女孩,我才重新把她回憶起。隨后我們又見了面。當時之所以要去見她,也是好奇。為了一塊錢而勞師動眾,從大老遠跑來,實在是難能可貴。那天她告訴我她剛從英國留學回來,很詫異這兩年周圍環境的變化。于是那天我就帶著她在這座美麗的城里的角角落落玩了一天。后來一來二去,我們成為了朋友。再后來,她成為了我的未婚妻。
“你想什么呢?”見我多時沒有答話,玉珠突然朝我吼道,頓了頓,她又說:“你……你不許多想!”邊說環抱胸前的手臂更緊了。
我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面色一變,壞笑著說:“反正你早晚是我的人,想想怎么了?!币贿呎f一邊還作勢要撲上去。
“你……你再過來我可要喊人了?!彼掖蟪炒蠼?。
我聳了聳肩,說:“你喊吧,這里是我家,沒人會來的。況且我家的墻壁隔音效果很好的?!?/p>
“陳初楊,你是大壞蛋!”她紅著臉吼我。
我想適可而止吧,再鬧下去,萬一真被鄰居聽到,再過來一看那可就囧大了。
于是我收了剛才的姿態,一本正經地說:“好了好了,別鬧了,趕快從廁所里出來,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p>
被我這么一說,她也覺得自己有失淑女身份,趕忙整了整凌亂的衣服,但依然在說我:“我才沒有和你鬧,是你嚇我才對。”
我答:“是是是,是我挑起了事端,不應該跑到廁所里看你方便?!?/p>
“你還說。”她又要惱羞成怒。
我趕忙屈服,“不說了不說了?!?/p>
隨后我好奇地問她:“你怎么進的我家?”
她洋洋自得的笑笑,隨后從身上掏出一把鑰匙,對我說:“還記不記得上次在米蘭家里,你喝醉了酒,就是那次我趁你不備的時候,偷偷從你身上拿了鑰匙去配了一把?!?/p>
我當然記得那次,玉珠的好姐妹米蘭新交了一個男朋友,非要讓我們過去看看,后來又留我們吃飯。本來說好了僅吃吃飯,聊聊天,就回來的??蓻]想到期間米蘭的新男友拿出了一瓶酒,據說是法國產的,有很多年的歷史了,珍貴得很,想讓我們嘗嘗。本來就不勝酒力的我想推脫來著,可又說不出口,人家好心拿這么名貴的酒招待我們,于情于理都不應該拒絕,況且連米蘭和玉珠兩個女孩子都喝了一杯,我一個大男人若滴酒不沾,那可太說不過去了。于是我就悶著頭喝了一杯。但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幾杯下肚,我就有點頭暈眼花,本想就此結束??蓻]料到米蘭的新男友海量得很,喝的比我多,依然面不改色,說話照舊有條不紊。也不知那日玉珠中了什么邪,胳膊肘子往外拐,見我醉成那樣也不勸兩句,一直和米蘭說說笑笑,仿佛成心看我出丑。結果就是我被灌倒了,還是米蘭找人把我送回了家里。事后米蘭問我對她新男友的印象如何,我只感慨,酒量真是沒法說啊。
想不到就是那次,玉珠竟然趁火打劫,偷偷配了我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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