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沐浴在一片金黃色中姍姍的身影,水剛心里涌起一陣感動。水剛對姍姍家的了解,僅限于知道她的父親拉得一手好二胡,死在劇團里造反派冷酷無情的批斗會上。
可現在,卻從她身上,感悟到了什么是執著和熱愛?
那是一種溶解于血液中不屈的追求。
那是一種倘祥于內心世界神秘的感受!“快一點,水剛,車來啦。”姍姍回頭招呼,一面小跑而去。熟悉的舞場,熟悉的調音,熟悉的有一句無一句的閑聊和笑話,哦,我愛這靈動有生命創造力的一切!
進了防空洞,姍姍容光煥發的一扔琴盒,和早到的馬揚琴摟摟。
然后手指頭一掛,啪!按開了盒鍵。
不慌不忙的取出那把紅棗木二胡,右手再熟練的一揚,把淡黃的墊布鋪在左腿上,開始了調音。那邊西樂的柳一弦也打開了琴盒,把自己那架自詡為“中國目前只有三架”的寶貝提琴,熟練而輕盈的架上自已肩頭。
水剛呢,先是本能地全場走走,看看。
還特地拐到收票處叮囑:“散場前,麻煩你倆先把零鈔理好,分錢時就快一點?!?/p>
“行!水剛,沒問題。我辦事,你放心!”“去!那是人家華主席說的,輪得到你我使用喲?”“那你就是水主席,跟著你,我們實現四個現代化?!?/p>
“水(煮)席,還水(燉)席呢,瞧揍!”
雙方親切的相互擂擂胸脯。
巡示過來的水剛,一眼瞅見了匆忙進來的冷剛,就喊:“這兒來,這兒?!?,冷剛忙忙的繞過來,一面抹額頭上的汗珠:“還好,剛趕上趟,車擠死啦,又悶又熱。唉,政府怎么不多開幾輛電車啊?天天都這么擠,搞什么名堂?”
“知道嗎,她仨個后天就出發了,上午8點一刻的飛機?!?/p>
水剛碰碰冷剛,卻馬上放開,皺起了眉頭。
“哎,一身臭汗,哦不對,冷剛你有狐臭,怎么這樣難聞?”,冷剛撲嗤一笑:“你媽才有狐臭!汗水嘛,當然沒有脂粉好聞?!?/p>
水剛就燦爛的咧開嘴巴,笑了。
“這話算你說對啦。你看蓮花校小教組三個女老師,誰有資格稱為女人???”
冷剛沉下了臉孔,這跑單干的不是故意在哪壺不開拎那壺?是啊,你們資琴喜歡打扮抹胭脂,溫柔敦厚說話細聲細語,晚上主動找你親熱還叫床。
可我呸呸,呸!
再女人那是你的,不是我的,對不,你眼饞誰???
瞧見對方的不悅,水剛哈哈哈大笑,拍著芳鄰的背脊:“莫憂郁啦,這方面雖然差點,可你比我有文化啊,比我有深度啊,比我有鐵飯碗啊,對不?好事兒也不能讓你二剛全占完啦,總得留點渣渣讓我拈呢,對不?噓!”
突然停音,朝冷剛身后指指,擠擠眼睛。
“吳大個這么早就來啦?他可是好久沒來了瞧他賊眉鼠眼的東張西賊,咱去損損他,為那天早上拎你而報仇雪恨。”
晚上九點半,舞會圓滿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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